第四十章美遇
深紅的羅帳內,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房間內點著熏香,白煙幽幽地從銅香爐里升上來。 旖旎的氛圍卻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破,床中央的美人動了動,不滿地回頭:“什么事?我正在準備幻術……” “師兄,濯前輩回來了!”推門的那個弟子都快要哭了,“她讓你去禁閉室思過……” 斐珧聞言頓了一下,隨后不緊不慢地下床,撩開床前的紗幔。 “知道了,大驚小怪?!彼咨贤庖?,把松散的頭發隨意束了下。 “可是,師兄,這一去,濯前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放你出來了……”那弟子看他這么平靜,有些擔憂。 斐師兄也是,居然在宗內造謠之前失蹤的媱君,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想到他之前還翹了意寂宗的賞梅宴去青樓當花魁,那弟子更是兩眼一黑。 “沒事的?!膘崇蜃哌^去,“別哭喪著臉,帶路吧?!?/br> 兩人離開后,木門“嘎吱”一聲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床前直直上升的香忽然飄忽了一下,空蕩的床上,紗幔內逐漸顯出一個人的身影來。 “哼?!膘崇蚩粗仙系姆块T,“估計是修煉又懈怠了,連最基礎的幻術都認不出?!?/br> 他伸了個懶腰,撐著頭歪在靠墊上。 濯麗澤回來了,他最近都不能在宗內露面,正好去意寂宗找那個色鬼。 把她拉過來當人證,再加上那匣子,證據充足,看濯麗澤還能怎么抵賴。 想起含冤而死的媱娘,他雙眸黯淡下來。 如果不是在醉春樓碰上那人,他大概這輩子都無法為母親昭雪了。 “內門,荊婉容……”他回憶著之前記下的那些信息,收拾了東西,直直往意寂宗去了。 荊婉容無所事事地在宗內晃悠。 最近一直在下雨,后山的白梅不需要她澆水。修煉也不知為何進行不下去,她猜測自己可能要緩一段時間才能繼續修煉。 畢竟一天進幾階太逆天,要是天天都修煉,那不是從凡人到成仙只要一個月? 她這么想著,忍不住發散。 照這個速度,燕智美醒過來,不會打不過她了吧?然后自己名正言順登上大比第一,成為宗內傳奇大師姐,無數弟子憧憬的榜樣…… 她正胡思亂想,腰間玉牌的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大師姐,到北門來?!?/br> “那塊石碑那里?”荊婉容覺得很奇怪,丹熙熙這時候找自己做什么?她不是應該在議事殿幫忙處理宗內事務嗎? “急事,速來?!?/br> 荊婉容看著沉寂下來的玉牌,一頭霧水地往北門走去。 意寂宗的門口,一塊飽經歲月滄桑的巨大石碑靜靜矗立著,上面“意寂宗”叁個字金鉤鐵劃,據說是央娥上仙用劍鋒一筆一筆寫下的。 荊婉容繞到石碑后面,果不其然看見丹熙熙的身影:“你找我什……” 話音未落,她余光瞄到一個紫色的身影,視線一寸寸地掠上去,最終在那人臉上凝固了。 她腦子里炸開了煙花一般,這人……是醉春樓的花魁! 他此刻一頭青絲散亂地披著,衣衫不整,露著半邊香肩,但是動作卻很自然,仿佛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勾人一般。 丹熙熙雖然是面對著他的,但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看,貫徹著非禮勿視的原則。 那花魁看荊婉容來了,剛剛還帶著些愁苦的臉頓時烏云轉晴,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大人終于舍得來見奴了?!?/br> “你怎么來了?”荊婉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這是怎么了? “他方才一直在這里要求見你?!钡の跷蹩礆夥詹粚?,插話道,“守門的弟子不知如何處理,就把我叫來了。他說他是你的相好,我便想著確認一下?!?/br> 剛聽到的時候確實五雷轟頂,但是現在已經接受了。畢竟是大師姐…… 她說完,趕緊往外走:“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擾了?!彼€趕著回去開會呢。 “等等,我們只是認識而已……”看到丹熙熙居然想溜,荊婉容急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認識而已……嗎?!蹦腔冻鲆桓笔軅谋砬?,楚楚可憐,眼角竟然還濕潤了,“那晚,大人明明就對奴……” “我怎么了?”荊婉容被他一嚇,開始回憶那天。她不只是做了個春夢嗎?還是她記錯了,那晚確實…… 丹熙熙腳下跑得更快,她不想聽這些東西??! “大人一定、一定要逼奴在這里說嗎……”花魁以袖掩面,說著說著居然開始抽噎,“這里還有其他人……” 荊婉容轉頭,不遠處守門的那幾個弟子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她后知后覺地惱起來,一把扯過那個花魁的衣袖:“好了,別在這里哭!跟我回去好好說!” 荊婉容把門“砰”地合上,又設了個隔音的結界,才抿著嘴轉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花魁剛剛好像笑了一下??傻人毧催^去,他確實是在掩面低泣。 “你來這里干什么?那晚不是跑得很快嗎?”荊婉容看他這副樣子,想發火又發不出,只能質問。 “嗚……奴已經無處可去了,迫不得已才來投靠大人……”他抬起淚光盈盈的桃花眼,“希望大人不要計較……” “無處可去是什么意思?”荊婉容皺眉,“你不是幻術用得很好嗎?春時宗就擅長這個吧,你要投靠也別找我啊,去找他們?!?/br> 意寂宗一向古板,不會允許修幻術這類“不入流東西”的修士待在這里的。 “實不相瞞,大人,奴就是從春時宗逃出來的……”花魁哭得我見猶憐,邊說邊扔出一個重磅炸彈,“我娘其實也是遭春時宗迫害,才不得已流落青樓……” “媱娘是春時宗的人?” 花魁垂下眼,不答,只是抽抽搭搭地流淚。 荊婉容神色不定,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既然是你們春時宗的事,那我也不好摻和?!焙螞r她也幫不上什么忙。 那花魁卻扯住她的袖子哀求:“大人,只要你幫忙作證就好了,奴只能靠你了……而且娘留下的匣子里,似乎還有令尊和令堂的遺物……” 他明明比她高,此刻卻半跪著,用一種仰視的角度盯著她。 荊婉容一低頭就看見他裸露著的大片雪白胸膛,飛快移開視線:“站起來說話?!?/br> 她最受不了這種似有似無的勾引了,總覺得體內的花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出來。 “還有,我雙親都過世了,遺物找不找都無所謂吧?!鼻G婉容勉強笑了笑,她覺得自己看到父親留下的嫖債會更難受。 “不,大人……”花魁微蹙起眉頭,“娘留下的匣子里,令尊的遺物,好像是留給你的……” “我?” 荊婉容心中一動,隨后她狠狠警告自己,不要對父母抱有多余的幻想! 可是她的動搖是瞞不住的,花魁淺笑一聲,繼續誘惑道:“去春時宗作個證,要不了多久的……” “還是說,大人最近在貴宗有急事要做嗎?” 這句話確實戳到荊婉容了,她最近真的無所事事,丹熙熙那邊忙著走靈寵的程序,但是意寂宗的幾千條規定不是白卡的,她等得無聊至極。 以往耗費她大量時間精力的打理后山任務,現在用靈力隨便就完成了。而小師弟還在閉關,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 “那……好吧?!鼻G婉容遲疑著點頭。 “太好了?!蹦腔铺闉樾?,妖艷的臉笑起來居然顯出幾分純真。 不過他變臉的速度實在快了點,荊婉容有種他剛剛在裝哭的錯覺。 她嘆了口氣,之前帶回來的那些包裹都還沒怎么拆,現在倒是方便了,直接走人都行。 總之先給丹熙熙匯報一聲……算了,她在開會。留個紙條放桌上,她會懂的。 “等等,那個……我們那晚做什么了嗎?”走之前,荊婉容滿懷期待地問了一句。她應該真的只是做春夢了吧? “呵呵?!被Σ徽Z。 “等下,所以我們真的……?”她臉色慘白。 “大人把奴按在……的時候,比現在強勢多了呢?!彼冻鲆粋€玩味的笑,“難怪說床上見君子?!?/br> //題外話,媽呀,我就說昨天怎么那么多人看,原來有人在微博推薦了這本書,受寵若驚,非常感謝! 然后評論區有人說荊婉容和丹熙熙的事,可能也是我沒寫清楚的原因,后面還有伏筆沒交代。不過我很喜歡看大家這種觀點的討論,歡迎多多評論! 最后看到有人吐槽文筆差,這個……確實……因為我不喜歡看文字,而且一直接觸的理工科,導致我閱讀量很低 π_π 對不起!我這章有在努力賣弄文采了,大家有覺得讀起來順暢一點嗎?別的改進建議也歡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