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第100節
而等向凌云登了頂,沈拂已經結束了攀巖,下去喝水了。 兩人完全沒碰到一個頻率。 不止如此,等他下去時,沈拂已經和攝制組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先行回酒店了。 向凌云:“……” 好不容易沈拂主動的一次機會,被那三個人干擾得完全浪費掉了。向凌云無比惱火,一瓶礦泉水從頭頂澆下去,真是想回酒店把那三個人揪出來打一頓。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春日畫報拍攝那晚的江恕,只是江恕足夠綠茶,而他為人正派,完全干不出詆毀別人的事情罷了。 沈拂離開的時候,向凌云距離地面還有一小截,正要松開繩索往地面上跳。 因此他也就沒看見場館外,沈拂是被誰接走的。 只有彈幕在笑死:【向凌云還一無所知身邊的人已經成了誰的老婆?!?/br> 不過彈幕沒有笑很久,因為江恕和沈拂進酒店后,直接從電梯那里消失了,觀眾只能看到路上的這一小段距離,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內容。 觀眾頓時嚎啕。 【昨晚走廊上的攝像頭大部分被關了也就算了,今天怎么還一直關著啊?!?/br> 不止看不到沈拂和江恕去哪兒了,褚為和溫錚寒、顧之島三個男嘉賓在莫名其妙地朝江恕拋了兩次鑰匙扣后,也消失了。 另外三個女嘉賓更是沒什么鏡頭。 合著綜藝快結束了,直播讓他們看空鏡頭是吧? 節目組里有人一直負責盯著彈幕和論壇風向呢,看見觀眾怨聲載道,趕緊向導演反饋了。 可不能因為這事兒上熱搜。 于是導演趕緊讓攝制組工作人員和嘉賓們說了一聲,把關掉的部分又打開了。 打開了后彈幕四處搜尋沈拂和江恕的影子,仍是一無所獲:【淦,怎么還是找不到兩個人?!?/br> 不過倒是在頂樓的泳池找到了另外三個神情復雜的男人。 …… 等吃完晚飯,嘉賓們就要登上飛機前往下一站了。 這幾天一直在旅行中,江恕行李箱基本沒怎么打開過,剛才送完沈拂去攀巖場館的工夫,他匆匆趕回來簡單將自己房間的行李收拾了下,于是這時候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以幫沈拂收拾的借口,黏著沈拂一道回她的房間。 “你幫我收拾的話,那我先去洗個澡?”沈拂特地囑咐:“要把放在外面的毛毯之類的都給我疊進行李箱?!?/br> 自己的行李箱里還有那張和他的合照呢。 不知道江恕看到會是什么表情。 聽到洗澡兩個字,江恕俊臉就有些紅了。 首先,他是一個身高快一米九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已經二十好幾可以當父親了,觀眾還認為他的形象是深邃神秘的霸總呢,不要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少年一樣動不動心慌意亂——不過他確實是第一次??! 怎么辦???! 江恕看了沈拂一眼,竭力讓自己面無表情。 他的頭發整齊地往后梳,用發膠定型,他漂亮的眉眼下,架住墨鏡的高挺鼻梁線條則鋒利且英俊。 他用“我很淡定”的表情看著沈拂,以一種可靠且沉穩的聲線,沉沉地道:“小事一樁,交給我吧?!?/br> 沈拂有點想笑。 其實不止江恕覺得她可愛,想捏她腳趾頭什么的,她也經常覺得江恕可愛,產生想掐他一下的想法。 沈拂忍著笑轉身進了浴室。 江恕在外面緊張地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口,才趕緊面紅耳赤地抓緊時間開始收拾沈拂的行李。 因為有些期待江恕發現那張照片時的表情,沈拂特意多洗了會兒,給他充足的時間讓他發現。 等聽見外面不再有動靜后,沈拂才關掉蓮蓬頭,換上白色浴袍出來。 她擦著頭發出來時行李箱已經豎起來靠在門邊了。 全都收拾好了,江恕蹺著腿坐在沙發上,俊臉卻除了紅了點沒什么異樣。 沒發現? 沈拂的惡趣味沒得到實現,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自己主動拿出來,又會太刻意了。 算了,下次再說。 這樣想著,她開始四處檢查房間里有沒有被江恕粗心大意落下的東西。 沈拂洗了半個小時,江恕一直在看似拿著遙控器亂按看電視,實際上完全心不在焉地等著人出來。 結果她一出來也不到他身邊來。 江恕見她走來走去,抓不住也觸碰不到,心里空蕩蕩得很,忍不住起身跟過去。 她走哪兒他跟哪兒。 沈拂走到窗臺邊上,感覺身后跟了個渾身散發著黑霧、戴著墨鏡身材高挑的男人,壓迫感重重。 一轉身,果然猝不及防撞上江恕的胸膛。 “你沒事做嗎?”沈拂揉著額頭,忍不住道:“故意撞我?”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江恕搓了搓手,把手心搓熱了點兒,低頭幫她揉腦袋,但心中充滿了怨念:“和我在一起你為什么不高興?” 沈拂一頭霧水:“我哪里不高興了?” 江恕盯著沈拂,英俊的臉上流露出憤怒和苦悶,控訴道:“你不黏我?!?/br> “……” “熱啊大少爺!”沈拂指了指外面的毒辣太陽:“外面都三十二度了!” 江恕認真思考了下,沉聲給出提議:“要不然把空調開到最低,我們坐沙發上蓋棉被?” “……”沈拂:“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br> 江恕墨鏡下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一亮,沈拂主動對他們的戀愛提出建議了,雖然以前沒談過戀愛,但江恕也清楚,這是良性發展。當然,戴著墨鏡的他表面看起來還是非常冷酷沉穩且不動聲色:“你說?!?/br> 沈拂指了指腦子:“要不下了節目我們先去腦科給你看看?!?/br> 江?。骸啊?/br> 這才戀愛的第二天,就開始嫌棄他了! 檢查完沒什么落下。 沈拂從浴室里剛把吹風機拿出來,江恕就接了過去,委屈地道:“能讓我給你吹嗎?” 沈拂一貫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過,從小事開始依賴一個人,這感覺也不錯。 她順從地將頭發撥到浴袍胸前,任由江恕幫她吹。 江恕往床上一坐,把沈拂抱到腿上,拿起她一縷濕漉漉的發絲,開始用小檔的風吹。 沈拂沒忍住瞥了他一眼:“你現在倒是抱得很習慣?!?/br> 江恕雖然戴著墨鏡,但還是耳根一紅。他總覺得現在的一切十分不真實,生怕沈拂下一秒告訴他這是個夢,所以雖然羞赧,可還是無時無刻將她禁錮在懷里。 “不然呢?”江恕漆黑眉梢一挑,虛張聲勢地冷笑一聲,沒拿吹風機的那只手將沈拂的腰箍得更緊了。 沈拂能看出他沒什么安全感,但不太明白為什么他沒有。 他們倆現在這不是解開誤會,在一起了嗎? 沈拂思考了下,將手親昵地摟上江恕的脖子。 江恕不可置信地看了沈拂一眼,渾身頓時僵得像塊石像一樣。 沈拂本來很自然很大方的,被他這么僵硬和耳根滴血似的紅,都弄得臉上有些發燙起來。 “江恕,你能不能別一副被死對頭抱住了的樣子?你臉紅個什么鬼啊,把墨鏡給我摘了?!?/br> 江恕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你以,以為我想臉紅嗎?但,但現在——” 血液一下子竄上頭頂了都。 “那我不回抱你了?!鄙蚍鞯氖謴乃弊由先鍪?。 “別!”江恕氣急敗壞,趕緊抬手把她的胳膊摁了回去,怒道:“你怎么一點兒恒心都沒有?” 沈拂氣笑了:“誰讓你這么緊張?!?/br> 江恕繼續給懷里的人吹頭發,小聲嘟囔道:“能不緊張嗎,加上昨晚,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br> 沈拂懷疑他是故意的,她坐在他懷里,整個身體已經被他圈起來了,被他身上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包裹,他的手還死死扣住她的腰。分明是他這個戴著墨鏡的占據侵略性的一方,他還擱這兒撒嬌。 還垂下眼睫,一副幽幽的樣子。 沈拂問:“你現在還覺得不太真實嗎?” 江恕悶悶地應了聲。 在醉酒之前,他還以為沈拂根本不喜歡他,甚至,她一天沒理他,可能還有點兒討厭他,又或者,她因為他的強勢而想逃。 當時沖到沈拂房門口,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了,可萬萬沒想到,沈拂說他才是初戀。他是不是太被老天眷顧了點? 他就像奢望了一顆糖太久,驟然得到,捧在手心里,不敢剝開糖衣,只敢呆呆捧著。 猛然從地獄被拽到天堂,他至今還在暈暈乎乎。 沈拂問:“那你站在房門口,敲門之前,以為事情會怎么發展?” 江恕抬頭,墨鏡下眸色深沉,語氣也沉沉:“我以為,我對你豪取強奪,你拼死反抗,下了節目后,我動用江家的勢力逼迫你和我結婚,你迫于無奈和我結了婚,但恨死了我?;楹笪覀冞^著冷冰冰無實質婚姻……我坐下來吃飯你就把餐桌掀了,我睡著了你就把西裝蒙我頭上試圖悶死我,直到有一天……” “等一下!”沈拂實在忍不住了,打算他:“我以為你上節目之前日理萬機,你居然還有時間看這些沒營養的???” 江恕冷不丁道:“這些都是你拍過的劇?!?/br> 他可沒有看偶像劇的愛好,但她拍的,他都會重復看幾遍。 沈拂:“……” 空氣中陷入了社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