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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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陪了她一天,她倒是有些反應了,”謝沉珣和她走在路邊,讓她避著行人,“許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她昏睡前最念叨你,聽到你的聲音就有些轉醒?!?/br> 虞翎微驚問:“怎么不告訴我?可還要我過去,我時間多的,可以一直陪著她?!?/br> “不用擔心,你養好身子就行,急不得,”他停在買糖炒栗子的小販面前,買了包糖炒栗子給虞翎,“上回四皇子給你那包沒吃著,這回吃現炒的?!?/br> 虞翎心想男人當真都是小氣鬼,她那么久之前接的,因為涼了沒吃一個,他都記得。 他們一路閑逛,有些閑適,直到她看在偷偷摸摸一直跟著的姜錦譽,才皺起眉。 謝沉珣和她停在買珠寶的小販面前,品質不算太好,樣式也不算漂亮,但有幾個手鐲看起來不錯。 她抬頭要告訴謝沉珣,就見姜錦譽撞到人,立馬道起歉,縮得躲起來,有些緊張過頭,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虞翎心想他這是做什么?難道是來尋仇的,她不動聲色注意那邊,又看了一眼謝沉珣,謝沉珣興致不錯,在給她挑手鏈,她只能慢慢咽下肚子的話。 當初她還打算利用姜錦譽,可惜姜家野心太大。 謝沉珣和虞翎走到哪,他便遠遠跟在哪,躲躲藏藏,虞翎沒挑出什么心儀的東西,反倒是顧著他走得有些累了。 她和謝沉珣先進一家僻靜茶樓,包了二樓的雅間。 謝沉珣出去辦點事兒,吩咐她一句哪里也不能去,虞翎留在屋里,有兩個著便衣的侍衛守在門外,這里安靜不隔音,虞翎坐下沒一會兒就聽到樓底下的爭執聲。 她帶著輕紗帷帽出門口,望到下邊被小二攔得面紅耳赤的姜錦譽,他帶的頭巾遮住半張臉,似乎是沒錢上不來。 虞翎頓了頓,猜到這回他該是尋她而來,倒輕輕蹙眉起來,也沒忘那次的教訓,只讓侍衛把他帶過來。 侍衛道:“姑娘,侯爺說不要讓你見外人?!?/br> 她只是嘆氣回:“我和他認識,就在外邊說兩句話,你不用告訴姐夫,要不然他那性子,又該罰人?!?/br> 侍衛想了想,似乎覺得兩句話沒什么,去把人請了上來。 姜錦譽被帶上來還有些跌跌撞撞,虞翎只站在回廊邊上,這間茶樓許是開的位置僻靜,費用又高,進出的人不多,她進來到現在都沒見什么人,只問道:“你跟著我做什么?姜家的事與我無關?!?/br> 姜錦譽那半張臉遮得不嚴實,有些扭扭捏捏,道:“我想和你單獨談談?!?/br> 虞翎輕嘆一聲,吃一塹長一智,知道和他私下里待著不太好,擺手讓兩個侍衛微退幾步,人卻還在他們目光范圍,虞翎輕道:“姜公子,我見你是因為你上次忍著沒對我做什么,倒怕和你單獨待著,你若是來喝茶,我可以請你喝一杯茶,其余事便罷了?!?/br> 姜錦譽猶豫道:“你和侯……他怎么回事?” 虞翎沒意外姜錦譽會問出這種話,他一路跟著他們,她和謝沉珣之間關系如何,長眼睛都看得明白。 她天生聲音軟,輕開口道:“姜家發生什么,我聽過,我只勸你不要告訴他人,否則會惹禍上身?!?/br> “因為那天的事?”姜錦譽頓了頓,他瘦了許多,臉上好像也有細微疤印,猶豫開口,“難怪我見你們之間有點怪怪的,抱歉,害你和他糾纏起來,你好像只把他當姐夫?!?/br> 虞翎忽地抬起眸看他。 他是沒看出什么,遲疑道:“我外公家在這附近,我今天本來是想偷跑出去想在路上逛逛,就見到了你們,只想來、想來同你說一句對不住?!?/br> 他最后那句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虞翎看著他,心下微頓,到底是進過大牢,他整個人都好像成長了許多。 她輕嗯一聲,算是應下來,道:“你以后當如何?是一個人嗎?” “家里這幾天就要離京,我會隨著過去,好照顧他們,”他說,“從前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多謝你不計前嫌?!?/br> 虞翎頓了好一會兒,道:“你是謝早了,我沒有不計前嫌?!?/br> 她心眼小,姜嬋和蕭庚雪一起針對過她jiejie。 他苦笑道:“姜家如今這樣,你計不計也沒什么了?!?/br> 虞翎輕嘆一聲道:“事已至此,我不便多說,我姐夫快回來了,看到你又該生氣,若你們待會撞見了,多避著他?!?/br> 姜錦譽摸摸頭道:“倒難怪別人說你招人喜歡,和你說話挺放松的,四皇子從前對我們是多有幫助,可惜皇貴妃娘娘現在出事,也不好尋他道謝,望你日后見他,替我說一聲……不說也沒什么?!?/br> 他大抵是想到了她和謝沉珣的事,只能把話都給咽了回去。 他們這番話談了有好一會兒,他來這里,好像只是想說一句對不起。虞翎目送他的離開,安靜站著,被侍衛叫了之后,才轉身慢慢回去等謝沉珣。 喜歡和不喜歡,到底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字差別。 她能為她jiejie做很多事,卻沒法做到喜歡jiejie的丈夫,只能穩住和謝沉珣的關系,虞翎沒想到的只是自己懈怠了,現在連姜錦譽都能看出來。 姜錦譽走后不久,謝沉珣就回來了,手里抱著一堆虞翎剛才視線多有停留的小東西,放在桌子上,他沉聲道:“方才手不好拿,給你專門帶回一些?!?/br> 虞翎只頓在原地,縱使早有準備,卻還是抿起了唇,慢慢撲到他懷里。 她在想姜錦譽瞧出了,那他呢?又為什么還要對她這么好? 謝沉珣沒動,只摸她的腦袋道:“困了我們就去找你jiejie?!?/br> 虞翎發上編著系帶,帶他從前贈的那支簪子,她輕輕嗯了一聲,頭埋在他胸膛里,察覺得到他吻了她一下,沒說什么,也沒看到他低吻她發頂時看她的眼神。 他當初連蘇梔偷看他們沐浴都能發現,更不用說姜錦譽這種毛毛躁躁的莽撞行徑。 去見jiejie的一路,虞翎都是安安靜靜的,后面侍衛把那一堆的東西抱到了馬車上,他們是走路去那間宅院。 張婦人來接他們,她看到虞翎時咳嗽了好幾聲,似有事隱瞞,虞翎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發現,被領去看她jiejie時,才看到她jiejie長發垂肩,手撐在榻上,坐起來,皺眉被小周大夫喂藥。 作者有話說: 說得對,幾百字不夠湊,但我想寫,就暫時不算數字了 12點,圖片 第85章 虞翎被送去道觀, 生活在僻靜后山之中,身邊唯一的親人只有個jiejie,也只認她一個, 縱使知道自己身份后,也未曾有變。 轉春之際時寒時暖, 屋里還是暖融融的, 榻邊幔帳束起, 虞翎坐在榻上, 伏在虞泉身上抽泣著。 剛剛看到虞泉時她愣在了原地, 不敢置信,反應過來后便又驚又喜, 整張臉都哭得通紅,泣不成聲,哭得久了還打起嗝來。 虞泉正忙著哄meimei,一條干凈帕子就遞了過來,是謝沉珣。 京師之中英俊男子不少, 但才德出眾又有能力的少, 謝沉珣便是其一,他面容俊美,臉色淡漠沉穩, 越發有謫仙之姿。 是讓她給虞翎擦眼淚。 虞泉算是頭一次接他的私人東西,還有點受寵若驚, 多看他一眼,又被虞翎的哭聲吸引回去。 屋子里靜悄悄, 只有虞翎的哭聲和虞泉的安撫聲, 虞翎把一條帕子全哭濕了, 驚喜得至今都沒問全一句話。 虞泉已經醒過來好一陣, 虞翎有次過來陪了她一天,陪她說了許久的話,當天晚上喝完藥后,她便開始緩緩有意識,小周大夫為她施針一天一夜。 等她緩緩轉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恍恍惚惚,不知現在是何時何日。 小周大夫酸溜溜說她只喜歡meimei,虞泉還反應了好一會兒,發現他是在說她受了虞翎的刺激。 她平日是嬉鬧性子,確實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幾乎從來沒有出過山的meimei,唉嘆出來,哄道:“我幾年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愛哭?再哭下去,jiejie也要哭了?!?/br> 虞翎哭泣的聲音這才慢慢小了下來,纖細后背還一直顫個不停,虞泉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許是虞翎今天在路上走得太久,身子有些疲累,被虞泉哄著哄著,便睡了過去,她緊閉的眼睛都要哭腫了,鼻尖在發紅。 屋內擺置簡單利落,少有侯府格調之物,勝在清凈,一旁小周大夫剛才喂藥才喂一半,虞泉就招手讓虞翎到跟前,他不得已被擠開,又見虞翎睡了,皺起眉。 他叫了一聲泉姐,想讓虞翎去別地休息。 “不急不急,”泉姐笑道,“小周你給她把把脈,看看她最近身子怎么樣,我聽說你師父在侯府,看看有沒有效果?!?/br> 泉姐身子有些虛弱,但仍舊看得出從前的爽朗愛笑。 小周大夫跟師父學醫十幾年,暗地里為錢誤入歧途,從前想刺殺一名身體不好的高官,開了醫館,稱自己擅治心疾,結果高官沒被釣上,自己反倒被平陽侯府未來的侯夫人纏得不行。 他醫術倒是可以,但沒有擅長,只能把藥放到一邊小桌上,半蹲在榻邊,給虞翎把了一會兒脈,覺得沒什么問題,又去握住泉姐的手腕,安靜了片刻,抬頭道:“她身子還好,只有些激動,脈象不太平,但不算大問題,睡一覺就沒事,你也需要休息了,給你用的藥烈?!?/br> 泉姐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腰后墊一個枕頭,嘆道:“我倒沒什么,這幾天不是睡著就是躺著,休息夠了,你幫我仔細看看翎妹,平日里我都不敢讓她受什么刺激,早知道她哭成這樣,就該等我養好后再去見她?!?/br> 小周大夫道:“我才是大夫,聽我的?!?/br> 泉姐爽朗一笑,道:“行行行,我待會兒就歇?!?/br> 她醒來的消息沒告訴虞翎,是怕小姑娘激動得犯心疾,今天謝沉珣把虞翎帶過來,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看向謝沉珣,道:“我還沒多謝大公子這一年替我照顧她?!?/br> 謝沉珣站在屏風旁,他長身直立,強勢自律的性子從筆直站姿里透露出來,青衫沉穩,他慢慢點頭。 泉姐低下頭看一眼懷中meimei,手指撫摸虞翎長發,讓小周大夫給她去重新熬完藥。 小周大夫意識到她是有話想和謝沉珣說,抬起視線和她對視,沉默片刻,道:“談完之后,叫我進來?!?/br> 泉姐笑瞇瞇說小周大夫說得都好,把小周大夫氣得哼了一聲,端著冷掉的藥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四處干凈寬敞,天還是亮的,另一個哭累的虞翎正閉著雙眸在睡覺。 泉姐醒來也不過才半個月,下地走動都有些困難,身上也不如從前有力氣,對外邊的事聽得不多,只知侯府變故,還沒和謝沉珣見過面。 他面貌氣度一如兩年前,只沉穩許多,有股壓勢,她頓了頓,聽說他這幾年得圣心,最后抬手輕輕捂了虞翎耳朵,道:“我有一事想請問大公子……侯爺和大夫人走的時候,可有說什么?” 泉姐是意外有孕,她打胎時沒把孩子打下去,反倒落了毛病,在生產時難產,生下一個的青紫男孩,沒多久就夭折了,她自己亦是產后大出血,人也差點就要沒撐過去。 在滿頭大汗昏迷之前,她只找了侯府里最為信得過品性的謝沉珣,要他答應她兩件事。 娶她牌位過門,好好照顧她meimei。 虞泉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回京幾年未嫁,因他不娶;會有那個孩子,是因為他的父親,那時謝沉珣只沉默片刻,答應下來。 泉姐以為自己熬不下去了,只想死之前給meimei找個靠山。 謝沉珣顧家護短,先平陽侯的意外里,唯一吃虧的,是虞泉自己。 他性子正,就算他日后再娶,也不會忘了她的托付。 她沒想到自己會昏睡到現在。 這兩年里,她意識一直是漂浮的,睜不開眼睛,也不太想睜,以她這狀態能活下來,靠的是小周大夫一天天地用針和照料。 她不想成為他人的拖累,也無顏見小周大夫。 謝沉珣開口道:“沒說,我告訴過他們,讓他們不用為你擔心?!?/br> 屋內彌漫淡淡的藥味,又苦又澀,侯府兩個長輩皆是在虞泉走后出的事,說與她無關,不太可能。 泉姐慢慢看著抓住她衣角的虞翎,道:“那我的事,你告訴翎妹了嗎?” 她和先平陽侯的那一個晚上,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否則無論是虞家,還是侯府,面子都要被丟盡。 “沒說過?!?/br> 泉姐沉默,先平陽侯待她如新生女兒,謝大夫人亦把她當兒媳婦,只怪謝大夫人準備的那幾杯酒,本不該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