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12節
書迷正在閱讀:山海寶寶五歲半、高門貴女日常(穿書)、她聲動我心、天伽、軟軟(兄妹,獸世)、被病嬌喜歡怎么辦【短文合集】、《治好小媽的性冷淡我責無旁貸》(純百)、八部龍尊、都市之國術無雙、我有一座恐怖屋
謝沉珣看著不像是會拿這種東西哄人的。 她慢慢呼出口氣,很多東西問是問不出的,侯府忌諱提她jiejie生前的事。 謝氏雖是謝府姑奶奶,但在京師時間不多,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 虞翎慢慢揉一下額頭,謝氏只對謝沉珣的婚事尤為上心,今天在涼亭時卻沒說他什么,可見謝沉珣手上的事,不只是一個小小戶部主事那么簡單。 當今圣上并未放大權于皇子,謝沉珣是中立一派,今年秋獵幾位皇子羽翼皆豐,也該漏出點立太子的態度。 蕭庚雪是聰明人,自小就被養得聽皇貴妃話,長大了也孝順,但他今年才十六,經歷不夠多,性情不比她這位姐夫老成穩重,真要算起來,現在的他或許還猜不到自己受罰一事和謝沉珣有關系。 虞翎不想關心今年秋獵最后又會有誰贏得圣心,她身形俏,只輕問道:“皇貴妃那里可來過消息?” 她身子的事一向瞞不住,生了病便同軟綿人,動彈都難,皇貴妃若要她做些什么,現在是最好的。 陸嬤嬤不知她怎么問這個,只搖了頭,又微微猶豫道:“大姑娘那里倒有點消息,找到個侯府被發落的丫鬟,說記得大姑娘犯病前身子一直很不錯,但有次暈倒之后,就開始靜養在屋子里,哪也不去?!?/br> 病來如山倒,香消玉殞。 青帳束在一旁,屋內的虞翎慢慢抬起眸,她jiejie身子比她好太多,多年書信往來和平日相見都不未曾見有恙的痕跡,她想不通這病是從哪來的。 …… 虞翎知她jiejie的事疑點重重,誰都不想提。 她想自己還能做什么時,當晚方茹就來了消息,約她明天中午出門赴約,約在離侯府不遠的一處茶樓。 來信匆匆,時間也匆匆,倘若來送信的不是方茹身邊丫鬟,虞翎都以為是誰借著方茹名義請她相見。 碧綠散尾葵對立而置的茶室裊裊飄香,案頭有供詩興大發時備下的筆墨紙硯,皆是時下新品,可見能到此的非富即貴。 虞翎一下馬車后就被領到三樓雅間,見方茹面色有些不好在里邊走來走去。 樓下有侯府侍衛,丫鬟等在雅間屋門側,她輕解披風系帶搭在一旁梨花木衣架子上,只蓮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到紅木圓桌前坐下,不解道:“方jiejie?可是出什么事了?” 方茹手腕被虞翎握住,倒冷靜下來幾分,咬著唇問:“你可知侯爺最近在做什么?” 這天氣本就悶燥不已,她瞧起來像忍著怒火,都有些坐不安穩,虞翎聽得出些蹊蹺,斟酌道:“我在侯府雖和姐夫說得上話,但我不過問他的事,是他怎么了?” 屋里檀色幔帳束在一旁,桌上的茶水已經有些涼了,方茹性子傲,絞著帕子有些說不出話,道:“你若幫我嫁給你姐夫,我就告訴你關于你jiejie的一個秘密?!?/br> 虞翎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烏黑長發被青玉簪子挽住,披著柔弱身子,道:“什么?” 方茹被那雙澄凈的琥珀眼眸注視著,一時想起了自己某位舅舅,她心情不好,卻不想對無辜的虞翎亂發脾氣,只猶豫良久,道:“這事我本不該和人提,亦不想用來要挾你,我知你喜歡你jiejie,我曾撞見過她私下去做過件事,你若沒回過京,定是不知道的?!?/br> 虞翎愣怔許久,問:“我jiejie能有什么秘密?” 方茹道:“你先答應我?!?/br> “如果我能幫得上方jiejie,又怎么會不幫?”她輕輕垂眸,嘆一聲,“四皇子對姜姑娘比對我好,我出嫁后也不可能時時勞煩姐夫替我做主,能依靠除了皇貴妃就是方jiejie,能幫自然是幫,但方jiejie和姐夫的親事不是定了嗎?怎么還要我相助?” 姜嬋壓她一頭,這種事誰都插手不了,也只有皇貴妃和方茹還能幫她說兩句。 方茹慢慢看她溫潤蒼白的眉眼,咬唇終于說了出來道:“我都不再想他是續弦的事,可我娘今日告訴,說我祖父給我挑了伯陽侯世子,過段時日交換庚帖,明明先前是在說你姐夫,他定是瞧不上我?!?/br> 虞翎愣了下來,她慢慢皺起眉,就像是第一次猜到這件事會變成這樣。 “我雖想方jiejie嫁進平陽侯府,日后和我好照料,”虞翎輕聲道,“但我把方jiejie當朋友,只覺方jiejie想岔了,姐夫自是厲害,可如果挑他做夫婿,他不止有過妻室,心中還有心上人,這實在不好說,倒不如想想燕王世子妃,膝下子嗣環繞,又有燕王世子寵著,京中誰人能說她嫁得不好?以后別人提起方jiejie指不定也是如此?!?/br> 她這話稍微緩和了方茹心思,但方茹還是沒想告訴虞翎那個所謂的秘密,只讓她問問謝沉珣到底是什么態度,神色憂憂的模樣,好似還是沒死心。 虞翎只是笑了笑,手慢慢握住方茹的手掌。 她想不行,一個秘密換不了她jiejie的位置,她jiejie的東西永遠都只能是她jiejie的。 虞翎回府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丫鬟撐了遮陽青傘,過影壁垂花門,她抬頭就見到要出府的謝沉珣,身邊跟著一個她不認識的老人,兩個人在談什么事。 抄手游廊長柱楣板雕繪祥云流水紋,曲徑通幽,路上鋪砌平整寬大的青石板。 謝沉珣看到了她,朝她微微頷首,虞翎面戴薄紗點頭,走得近時卻依舊能看出眉目間淡淡的蒼白,她識禮數,雙手慢慢福身行了禮,退到一旁避開路。 他雙眸如深沉夜色看不透,寬肩窄腰,神態清正肅穆,背手從她身邊走過時,說了一句淡淡的回去好好休息。 那個老人沒聽明白,問了句什么,謝沉珣只說無事。 她手按住輕垂青絲碎發,靜靜站在原地,看他背影寬厚硬實。 謝沉珣比其他時候都忙,謝氏聽到方家那邊的消息時頭疼了許久,不明白他和方家準備做什么,又知道他現在抽不出手,也不想再管。 只虞翎自己做了一碟豆糕,端碗廚房新做的鹿血湯,夜晚時去書房,同他說自己見了方茹的事。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修過,可以回去看看16章 狗血劇情 第18章 吳鉤輕懸夜幕,皎潔月色灑在地面,涼風拂過枝杈間,沙沙作響聲平添夜色深寂。 虞翎從前來找謝沉珣,幾次皆被拒,如今許久沒過來,反倒被允了進去。 一對榆木漆紗燈立在案頭,搖曳燭光映出高挺鼻梁,暈黃光亮別有淡淡的溫馨。 她慢慢走進書房,謝沉珣抬頭,把手里正在看的書信收了起來,道:“怎么會現在來?” 虞翎把托盤放到他手邊,有些不好意思,雙手給他遞雙象牙筷箸道:“我聽說姐夫晚膳只隨便吃了些,便同廚房說我晚上來送夜宵,本是想早些過來,但rou湯實在難熬,我第一次做,耽誤了時間,這些糕點也是我親手做的,姐夫嘗嘗看?!?/br> 她極少入后廚,上回謝氏和她打賭也只是逗她玩玩。 謝沉珣坐在案桌前,知她是受不了別人批評的性子,沒說下次讓廚房來,也沒問煮的是什么湯,只接了筷箸,先夾塊糕點試了試,屋內安安靜靜,他點頭道:“還不錯?!?/br> 虞翎笑了笑,她纖細手指端起瓷白湯盅給她,謝沉珣慢慢放下筷箸,接過時碰到她指尖,溫涼的溫度傳到謝沉珣手上,湯盅里冒出的熱氣一縷一縷,有股濃厚的rou香和淡淡血氣。 瓷白碗盅里有紅棗淮山,瞧不出是什么rou,吃下去時通體生暖,謝沉珣攪了兩下,這種大補的湯晚上喝多了睡不著,但這是虞翎第一次做,還站在旁邊看他。 “這是大補的湯,”她說起來還有幾分認真,盼著他身體好,“紅棗是泡過的,淮山專門切來燉湯,鹿rou也是宣武將軍今天送給姑母的,新鮮補身,我特地請廚房劃了小塊給我,都是補脾腎虛弱的,調過味道好喝?!?/br> 謝沉珣聽到鹿rou時手微頓,知道宣武將軍提過,也沒說什么。 他手里湯盅還剩半碗,虞翎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連續好幾次,在安靜書房里有些明顯,她手指輕撫泛粉面頰,有些羞赧,好似忘了自己晚上也沒吃什么。 她頸部的肌膚白皙滑嫩,如精心磨成的無瑕白玉,浸著夏末的薄汗,美人含媚香,像朵嬌艷欲滴的海1棠花。 碗碟中的糕點還剩不少,讓她吃了也能填肚子。 謝沉珣把瓷白碗盅放回桌上,他拿過案桌邊黑曜石佛珠串,把糕點推給她,道:“先吃點填填肚子,有事待會再說?!?/br> 虞翎似乎不意外他知道她今天是來找他有事,他要她吃東西,她只笑嗯了一聲,纖細雙手卻越過糕點,慢慢端起那半碗瓷白湯盅。 謝沉珣手按住佛珠串,突然抬起頭。 她好像不介意那是他喝過的,指尖捏著瓷勺,小口小口吹散熱氣,在他注視下,抿他吃剩下的rou湯,櫻唇含他用過的瓷勺,眸光里仿佛凝著純真的嬌媚。 她平日里是嫻靜雅致的姑娘家,做起這種事,只有欲1望的沖擊感。 虞翎只不解回看他,道:“姐夫是還想吃嗎?我不太喜歡吃豆糕,今天這個湯也好喝,還剩一些,你要喝我就不喝了,我吃得不多,jiejie以前也喜歡和我分著吃?!?/br> 她喉嚨輕咽,把東西咽進腹中,別有嬌媚,眼眸卻是一望見底的軟和干凈,謝沉珣按耐住由小腹升起的一股燥1熱,淡道:“我不用?!?/br> 虞翎又慢慢低頭喝湯,她輕咬勺子,粉唇貝齒沾著湯漬,又被輕舔進口中。 她道:“姐夫,我心里很害怕?!?/br> 紫檀木書架擺卷帙浩繁,案桌筆架掛狼毫筆,謝沉珣頎長身軀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他在男子里也是高大那類,一雙黑眸若漆若點墨,和他待得久了,只會從那雙眼睛里看出深不可見的深沉,捉摸不透。 她一舉一動沒有異常,但靠得近,讓人下意識就注視在她身上,他的視線從虞翎喝湯的動作上轉開了些,問:“怕什么?” 她輕垂著卷長濃密的睫毛,低聲道:“我今天和方家jiejie聊天時,聽她說方家給她定了新夫婿,可明明方家是和侯府提……我又想到了四皇子和姜姑娘,怕不知哪天宮里會不會傳來消息,說四皇子身體康健,不需要我這個無用之人?!?/br> 虞翎能被皇貴妃選為四皇子妃,都因四皇子當年大病過一場,需要一個姑娘為他沖喜。 她運氣好,被挑中,定下親事后沒多久四皇子的病就在慢慢轉好,皇貴妃膝下就一個兒子,看得最重,所以即便虞翎久病在身,這四皇子妃的位置也坐得有自己的穩當。 除非四皇子從中做了什么。 今晚天氣偏涼,細微的涼風拂進來,謝沉珣面色沉穩冷肅,繡流云暗紋月白衫低調不顯華貴,遮住身體下勁實肌rou。 他尚在孝期,照朝中律令,除祭月外,出三月后不用著孝服,但忌華服華飾,忌驕奢yin逸,只開口道:“既是兩家交換過庚帖,皇家親事不是那么容易被退的?!?/br> 她一向對男女間的事不太懂,請來的嬤嬤也只教了她兩天,又因為她身子太過虛弱,不是發燒就是著涼,嬤嬤都怕教著教著惹上事,想辭了。 事情報來謝沉珣這里時他也只是沉默處事,沒過半天就把人派給了謝四。 “我知姐夫最是疼我,”虞翎斂住細眉,把瓷白湯盅輕放回桌上,“方家jiejie說的一些話我答應她不告訴姐夫,便不說了,但她要我最后問一句,姐夫對她的意思?!?/br> “沒什么意思,合不來,”謝沉珣正襟危坐,腰身勁若松,“她既尋上你,你便去交她這個朋友,方家不差?!?/br> 虞翎和魏家姑娘有來往的事,謝沉珣沒反對,只說如果性子不合,也不要委屈自己捧著別人。 他有爵位在身,又是位高權重,說出那種話便是在給她撐腰。 書室內的寂靜雅致清淡,虞翎抬眸看向他,輕聲開口問:“那姐夫喜歡什么性子的?” 她好像有些熱,手貼住修長細頸,聲音柔如站在枝杈上羽毛溫順的黃鶯啼鳴,在寂靜深夜里綺思瞬起,謝沉珣指腹慢慢摩挲手里珠串,道:“合心意的就好?!?/br> 天底下能稱得上合他心意的大概尋不了多少個。 “我倒也是,只是聽到四皇子和姜姑娘在一起,我就總會奇怪的害怕,”虞翎放下手,輕輕嘆道,好似想起了什么,“姐夫,娘娘說今年秋獵要我隨行,但我不會騎馬,聽說姐夫騎射了得,如果閑下來了,能親自教我嗎?” 他手頓下來,沒有說話。 她眸色很是漂亮,在燭光里有種輕而淺的柔和,掃過她一眼,都能清晰看見曼妙身段盈出的嬌滿雪峰。 許是虞翎喝了加各種大補藥的鹿湯后,她胸口起伏都加快起來,只揉住了額頭,扶著桌案沒站穩,輕跌倒在謝沉珣身上。 謝沉珣常不讓她與陌生男子靠得太近,不是沒有理由。 他身體好像一下硬了很多,清俊容貌似謫仙,只慢慢伸手去扶正她的纖弱細腰,但她身子軟,只能靠在他身上,嬌聲道:“姐夫,我頭有些暈,你讓我歇會兒?!?/br> 她平日就會吃各種補身子的,但一下子大補的,還是少,謝沉珣沉默沒說什么。 虞翎沒再說話,她安安靜靜坐在他懷中,心中起嘆出氣,輕輕喘著。 她身子沒謝沉珣想的那么嚴重,倒是每一回都只覺他的結實身體是硬朗,難以從中找到能擊破的縫隙,即便是有了男人的反應,也仍是克制自持,不為所動,連手指都只細微搭在她的腰上。 謝沉珣開了口,道:“我中秋那幾天會清閑些?!?/br> 他這就是應下來了,虞翎愣了愣,透白手指只攥著他胸前衣襟,柔順的長發垂在他手上,輕說聲多謝姐夫。 朝中這次查證搜尋貪污受賄的速度極快,沒過多久就在那位戶部主事的府邸發現大量金銀珠寶,還有幾封稍微來得及燒毀的信件,提到了幾本至關重要的賬簿,暫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