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弱美人 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山海寶寶五歲半、高門貴女日常(穿書)、她聲動我心、天伽、軟軟(兄妹,獸世)、被病嬌喜歡怎么辦【短文合集】、《治好小媽的性冷淡我責無旁貸》(純百)、八部龍尊、都市之國術無雙、我有一座恐怖屋
但他一向默許虞翎好學之態,不阻止她呆在書房,她該看什么書,該習什么字,他如果有空,也時常檢查。 “姐夫待我好,我知道的,”虞翎輕輕思忖著,最后道,“四姑娘快八歲,性子雖靦腆,但十分好學,姑母讓她隨我一起學東西,也不用擔心日后的事?!?/br> 侯府沒有妾室,四姑娘便是府里老四,能自己主動帶上侯府嫡姑娘,自是證明自己無二心,只在旁相助。 謝氏點頭笑說聲好,又道:“你姐夫走之前,差管家告訴我讓珍寶樓打了一套翡翠頭面,正巧今早來了消息,讓你明天抽時間親自去取,你以后送到娘娘手里,就說自己準備的?!?/br> 虞翎愣怔,像剛想明白這是讓她討皇貴妃歡心的,眼眶微紅道:“若是讓我自己想,定是注意不到這些事,有勞姐夫和姑母為我cao心?!?/br> “怎么還哭上了?”謝氏笑道,“是你姐夫想得周到,日后皇宮那邊若是有什么要緊事,你提前同他商量總沒有錯,你jiejie是侯府媳婦,自家人信得過?!?/br> 虞翎輕輕垂下眸來,微微紅了臉。 旁事隨意,她少有在乎,但她jiejie熬了五年才嫁入侯府,無論謝沉珣日后做到任何高位,他的正室夫人,都只該是她jiejie。 不能是方家女子,亦不會是任何他喜歡的人。 …… 虞翎從皇宮回來的當天晚上,方家遞來了帖子,說半月后是方家祖父六十大壽,皇貴妃所提到的那位表姐方茹邀她過去一敘。 屋內窗子收起,梳妝鏡臺是紫檀木制,收首飾的奩匣扣緊,梳篦在燈輝下呈現暗紅木色,虞翎微垂下眸,梳柔順的烏黑發尾,被賞賜的那朵珠花收進雕花奩匣中。 虞翎剛出生那年事情多,她長到十歲才知道自己不是尋常人,自己的母親原是宮里寵妃。 此后多年里一直在外養病,從來沒有回過京師。 但她知道朝中提倡勤儉廉政,高官喜宴壽宴不可鋪張cao辦,無一特例,現在除了賀壽外,大多為不少男子以文會友,姑娘暗尋夫婿的場合。 謝沉珣現在正是孝期,就算回京,也不會過去,只見過一面的表姐特地發請帖找她,她所能想到,只有皇貴妃要她在眾貴女面前露個面。 夜深寂靜,她輕輕思索,一個丫鬟拂開簾子走進來,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兩聲,說四姑娘做了噩夢在哭。 虞翎一頓,慢慢放下手中梳篦,她揉了揉膝蓋,吩咐丫鬟端來碗安神湯,起身披件灰披風,去了小臥房。 門廊掛的燈籠隨風輕擺,虞翎跨過門檻,走近里間,她細指撥開垂下的圓潤珠簾,看到一個散頭發的小姑娘抱被子坐在床上哭,走過去坐在榻邊問:“四姑娘怎么了?” 謝四撲到虞翎懷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著翎jiejie,虞翎安撫她后背,道:“四姑娘?” 謝沉珣對弟弟meimei的管教甚嚴,犯點小錯便是嚴懲,虞翎從前被謝四沖撞過,差點犯病,小姑娘怕惹的事傳出去受罰,虞翎替她瞞過一次,一來二去兩個人關系好起來。 她前幾天一直說自己做睡不好,虞翎就讓她搬來自己院里小住。 “我夢見母親了,”謝四強忍哭聲道,“想和翎jiejie一起睡?!?/br> 虞翎離開她jiejie時,也不過是這么點大,她輕嘆聲氣,讓人加床被子,轉頭吩咐道:“去同陸嬤嬤說一聲,我今晚歇在四姑娘這里?!?/br> 她剛剛沐浴,肌膚還帶著濕氣,雪峰彈1軟,懷中謝四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母親,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虞翎只輕摸她的頭,輕道:“大夫人最寵四姑娘,必不會想看到四姑娘難受,今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說不定還能見到姐夫?!?/br> 她身體軟和,說話讓人有信服力,謝四這段時間對她是依賴不已,什么事都信她。 謝四小聲抽泣問:“翎jiejie以后會嫁去皇宮嗎?” 夜色逐漸深沉,皎潔銀輝照在雕花窗上,如湖水般波光粼粼,映出輕幔的紫棠云紋。 她心輕輕一嘆,沒想到連一個小孩都會問這種問題,道:“怎么了?” 虞翎會嫁給四皇子的事大多數人都知道,她這次回京還有不少人想看看她長什么模樣,但虞翎不常出門,見皇貴妃時又稱病躲過幾次賞宴,真正見過她的,不多。 “我偷聽兄長說過四皇子為人不能輕信,”她泣說,“他身邊的人也好兇,你要是嫁過去,他們會欺負你的?!?/br> 虞翎笑了笑,只安撫謝四后背,道:“他們欺負不到我,四姑娘先睡吧?!?/br> 四皇子的孝順最為旁人稱譽,只要皇貴妃還在皇宮里,他就不會在明面上對她做什么。 她那位姐夫,也要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男主沒有喜歡的人 新年快樂! 評論前50發個小紅包 第3章 虞翎陪了謝四一晚上,出門前和她同去向謝氏請安,順帶說了方茹送請帖一事。 謝氏要她去的珍寶樓在京師以奇珍異寶盛名,金玉用料皆非凡品,一支普通的白玉簪子都能抵一家農戶十年收成。 它明面上的老板是江南一帶的富商,私下里和侯府有些牽扯。 當今圣上頒過律令,四品以上官員不可經商,若不是虞翎偶然在謝沉珣書房看到一本尚未來得及收起的賬簿,也猜不到這間珍寶樓在她那位光風霽月的姐夫名下。 虞翎受謝氏吩咐而來,格外受優待。 珠簾紗幔細密垂下,茶香氤氳,翡翠碧綠裝在檀木匣中,虞翎撿起放手心,挨個看了眼,點頭說好,讓丫鬟收起來,老板捧來一個帶金鎖的扁長木匣,小心翼翼交給她,讓她回府交給謝沉珣。 虞翎看一眼,輕輕接到手上,應了聲好。 日頭升起,她著身湖青短衫,搭嬌柔白色長裙,披有淡雅披風,懷抱長匣穿過長廊。 馬車停在偏門,車沿垂下的暗紅流蘇被清風輕輕拂起,虞翎走下臺階,一個男聲倏然從后傳來,怒喊道:“你就是虞翎?” 虞翎一頓,回過頭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俊俏少年一手撐在腿上,一手扶門墻,跑得急了,還大口喘氣。 她面戴薄紗,抬眸間似盈水一波,瞧得出美人氣質,只站在干凈臺階下,禮貌問道:“你是?” 來人氣勢洶洶道:“你管我是誰?不如問問你自己憑什么跟我jiejie搶?” 一旁追來的老板忙打圓場,使眼色讓下仆去把閑雜人等都請回去,給虞翎介紹說這位錦衣衛指揮僉事姜大人家的姜錦譽。 姜府有個大小姐姜嬋,和四皇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知道的人不少。 虞翎只安靜打量他,不明白姜嬋弟弟為什么會找上門。姜家下人匆匆在姜錦譽身后跟過來,趕緊拉自家公子回去,說大小姐在等他。 她細頸下的肌膚凝白如雪,起伏胸口更添瘦弱的柔媚,姜錦譽死活不走,怒瞪她一眼,見她呆愣住,不免羞惱起來道:“看什么看?你要是再找皇貴妃娘娘告我jiejie狀,害她受罰,休怪我以后不客氣?!?/br> 虞翎瞬間明白是皇貴妃做了什么,她只看向一旁老板,長身玉立,輕道:“這位公子所言,我不太清楚,他是不是找錯了人?” 老板連忙應聲可能是,請她先行離開。 姜錦譽怒了,兩個高大侍衛突然過來架住他手臂往回走,他大抵是在京中橫著走這么多年,未曾被這樣對待過,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侍衛提了句四皇子要見他,他的話瞬間憋在口中,只能不情不愿閉上了嘴。 虞翎抬起頭,不知道他們這又是在鬧什么。 姜家的小廝趕緊朝虞翎道歉,希望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虞翎看姜錦譽離開,才慢慢點頭,開口輕道:“姜公子所說的事我確實不太清楚,下回見著皇貴妃娘娘,我再問問她?!?/br> 臺階下的小廝臉色一變,沒想把事情捅到宮里。 …… 夏日陰雨多變,幾滴雨落在高翹屋檐上,發出啪嗒清響,沒過一會兒便密密麻麻起來,馬車緩緩停在謝府門口。 丫鬟在大門前匆匆走來走去,看馬車停下,連忙執傘去攙扶謝翎下來,低聲說謝沉珣回來了,讓她去書房一趟,有話要問。 虞翎微微愣住,應了聲好。 謝沉珣回府是大事,比預期早了幾天又讓府中有些措手不及,連馮管家都急急忙忙讓廚房備膳。 他是嚴苛慣了,平常里就是誰都不敢犯到他面前,這次一回來,下人個個謹言慎行,連昨天把謝氏氣得頭疼的謝二也安分不少。 翠綠葉片凝著晶透水珠,虞翎被領去書房時,謝沉珣正在接見謝大夫人娘家那邊的長輩。 他生母去得早,謝大夫人是孀婦二嫁,在十多年前嫁進來侯府做繼室,與先平陽侯相敬如賓,勤勤懇懇,她葬禮由嫡長子一手cao辦,便是敬重。 陰沉天空飄叢云,虞翎站在書房雕欄旁,她懷中抱珍寶閣木匣,過了好一會兒后,紫檀木刻福紋的木槅門敞開,幾個人走出門口。 侯府喪期不宜著華服,謝沉珣身穿白麻衣,罩襲月白衫,送兩位年長老人出來,他今年二十有三,在京中是數一數二的俊美清冷,只是為人過于冷淡,常讓人不敢直視。 雨淅淅瀝瀝還在下個不停,虞翎遠遠站在一旁,她身形曼妙柔婉,螓首蛾眉,大抵是因為從前沒怎么在別人面前露過面,又穿得素凈,那兩位年長老人不識得她,還以為是謝沉珣新納的美妾,多看了兩眼,拱手說侯爺有福氣。 謝沉珣只是頷首,讓侍衛送他們離開。 等人走遠后,他轉頭對旁側的虞翎道:“進來吧?!?/br> 虞翎喚他一聲姐夫,他微頓足,應下來。 匾額掛精益求精四個大字,往右拐進書房議事廳,古色古香的書籍卷帙擺在墻邊書架上。他用溫熱巾帕擦了擦手,虞翎亦凈過手,這才進去。 小廝在收拾紅木方桌上的青花瓷茶杯,重新奉新茶,換上新墊子,退出門外。 紫檀束腰幾案一塵不染,光可鑒人的玉瓶插青竹,一串黑曜石手串放在經籍旁,他坐回扶手椅,虞翎蓮步上前,將手里的扁木匣放到案頭,白凈手指俏生生。 她視線瞥見幾案中間半攤開一本奏折,眸光轉開,只道:“姐夫,東西我都取回來了,這是珍寶樓讓我專門給你的?!?/br> 謝府侯爺骨子里老成持重,有潔疾,秉君子沉穩之風——謝沉珣出生那年被說過稚子命中有煞,案桌上的珠串便是先平陽侯為他求來壓煞氣。 他待虞翎一向寬厚,只頷首道:“姑母跟我提過掌中饋一事,你若閑著,便隨她學學?!?/br> 虞翎在他這里呆得久,和他關系比別人想象中要好許多,往常遇事便依賴于他,笑道:“我盡力而為?!?/br> 她來書房次數不算少,對四周都熟悉,這里是存放經籍要地,有專人把守,謝沉珣不在京師亦要每隔半日要收拾一遍,若他在,大多時候都是自己親自動手。 謝沉珣問:“昨天在宮里可遇到什么?” 虞翎微頓,她站在桌案邊,露出的半截白皙手腕纖細,斟酌道:“我在宮中倒沒遇到什么,娘娘性子好,只讓我多與方家來往,但我要走時,她提了一句立太子的事?!?/br> 當今圣上正值壯年,對立太子一事態度模糊。 謝沉珣沉聲道:“立太子乃圣意所屬,未有冊立詔書前,不可妄議?!?/br> 虞翎懂事回他:“我知道,當時沒敢順著娘娘說,也不敢告訴姑母,怕惹事?!?/br> 謝沉珣抬起了頭:“那你又在擔心什么?” 他聲線清冽,是高居上位者慣有的矜貴,內斂穩重。 虞翎微微愣了愣,手輕蜷起,似乎沒想到被他看了出來,只垂眸如實道:“昨晚我回府后,特地請府里的梁大夫為我把過脈,梁大夫說我身子差,恐不能有孕,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娘娘?!?/br> 她無父無母,家中又無雄厚背景,和侯府扯得上關系只是因為jiejie,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對未出閣的她而言,只有死路一條。 但就算不說,遲早也會被宮中太醫查出來。 桌上茶水氤氳出陣陣熱氣,寬敞屋內透進的光亮照出她眉眼的清麗,一雙漂亮眼珠燦如寶珠。她性子嫻靜,不常在別人面前表露自己的不安,能說出來,代表心中害。 謝沉珣很少慣著人,但她容易紅眼睛,他慢慢拿起旁邊手串,待她到底是偏寵,道:“不用說,讓梁大夫來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