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為笑玉之事
“你——”葉赫王面色僵冷,“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這幾日親眼瞧見她痛苦難當,似乎并不夠?!?/br> 蕭明謙身子一僵。 “也罷,你便繼續受著吧?!?/br> 葉赫王說罷,轉身就走,他身后的那些親衛立即將廂房的門合上,門板啪的一聲,聲響極大。 蕭明謙咬牙,卻也只能看著緊閉的門板無計可施。 屏風之后的里間,傳來輕微的動靜,蕭明謙連忙到了里面,明笑玉不知何時卻是醒了,這段時間她飽受病痛折磨,大部分的時間,人是醒著的,即便是睡著的時候實在也得不到什么安生。 “謙哥……方才……是義父嗎……”明笑玉虛弱的開口道。 蕭明謙點點頭,上去扶著明笑玉坐起,靠在自己身上,“你成了如今這幅樣子,基本都是拜他所賜,這一聲義父,他配得上嗎?” 明笑玉搖了搖頭,“不……不怪他……當時診出我有怪病的時候……他也是十分震驚意外……那不是裝的……這些年來,他對我也極好,如果不是他……我在那樣的地方,怎么活的下去……”明笑玉的唇角帶著幾縷苦笑。 蕭明謙僵著身子,如今笑玉情況已經很糟糕,他不想再和她爭執什么。 “謙哥?”明笑玉低聲嘆息道,“又不說話了……你總是這樣,不愿意反駁我,所以直接沉默了去……你啊……” 蕭明謙僵聲道:“我……哎……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毙τ褡孕¢L在葉赫王府,但并沒什么存在感,而是尋常的女奴,因為是漢人,頗得書雪夫人垂青,來往的多了之后,便成了書雪夫人眼前的紅人,書雪夫人本是大周嫡出公主和親到了北狄,亦是北狄王最寵愛的妃子,笑玉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葉赫王便收了明笑玉在身邊,做了義女。 那時候明笑玉年紀尚小,從女奴變成了貴人,葉赫王也的確對明笑玉極好,當真是當做親生的女兒一樣對待,后來…… 蕭明謙皺著眉頭。 后來,明笑玉和蕭明謙機緣巧合之下生了感情,葉赫王對明笑玉就更好了。 蕭明謙不能說葉赫王對明笑玉不好,但……葉赫王本就是個野心勃勃工于算計的人,那些好,到底又有幾分自真心? 如今明笑玉這般,他自然也不會再強辯什么壞她心情。 明笑玉嘆息了一聲,“我這身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有的——”救。 “別胡說!”蕭明謙低叱一聲,“這京中醫術了得的人不少,醫宗封先生,華陽王妃,都是傳說里能活死人rou白骨的不是嗎?只要請到他們,你的身子定然可以好起來?!?/br> “可義父……”明笑玉瞧著那緊閉的門板,眉宇之間籠上了愁緒,“我們這次一定是惹義父生氣了,否則他不會這樣……”她指的是他們私自離開國賓館那件事情。 “義父這些年來也對我生過氣,但都是過了便沒事了,如今……我這般難受,他也不見我一面,看來是真的很氣憤……” 蕭明謙沉默著無話。 明笑玉是個美好的女子,但美好的太過不真實,因為生長環境的緣故,又被葉赫王和他保護的太好,這個女子簡直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 蕭明謙深吸了口氣,道:“你身子不適,醫官也是沒有辦法,王爺估計是怕看到你難受,所以才躲著不來,再加上外面有些不安生,這些事情你不懂?!?/br> 明笑玉虛弱的笑笑,“不懂便不懂吧,不是有你們嗎?”她說著話,眉宇之間又是一蹙,“謙哥……我……我好疼啊……” 蕭明謙臉色微變,忙將她放平在床榻上,“又疼了嗎?你忍一忍,我去讓醫官過來?!?/br> “嗯……好……”明笑玉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來,一聲痛呼來的太快,她連忙咬緊牙關,還是露出了幾分,雙手死死的握住身下的被褥,讓自己不出慘痛的聲音來。 她這幾日遭罪太多,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紙,蕭明謙心痛的都有些窒息。 他低聲安慰了明笑玉兩句,起身走到門口,那守衛的北狄護衛冷冷道:“王爺有何吩咐?” 蕭明謙冷聲道:“去將醫官找來?!?/br> 護衛道:“前幾日王爺遇刺,如今雖瞧著與正常人無礙,但受了不小的皮外傷,醫官貼身跟著照顧,只怕并沒有時間理會王爺這里。且,就算醫官前來也無用,王爺應該知道,葉赫王爺的傷,就是為了給小姐取藥,才遇到了刺客?!?/br> 而明笑玉也是因為這點,更加篤定葉赫王對自己的關心是出自真心真意。 蕭明謙咬牙,只聽到屏風之后明笑玉壓抑而痛苦的聲音,額前情景暴起,渾身僵硬,他一定得想辦法才行,絕對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即便,也許笑玉對葉赫王有什么特殊的用處,葉赫王絕對不會對笑玉的事情坐視不理,他也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 是夜,無月。 最近天陰沉沉的,雖沒有下雪的兆頭,但白日里就冷的緊,到了夜間,外面更是冷風陣陣。 白月笙近日因為密道的事情,被白月川猜忌,朝堂上的事情也是小心萬分,這日才剛剛開印復朝,他更是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并且在早朝之后,被白月川傳喚去了御書房中。 藍漓在家中也有些坐立不安,直到晚上看到白月笙進了水閣,才算是松了口氣,“你倒是說說,皇上找你去御書房中,是做什么?可還是因為那密道的事情嗎?” 白月笙搖頭,“是,也不是?!?/br> “怎么說?” “一開始,是密道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我早有對策,所以應對的也算穩妥,皇兄那里,我倒是瞧不出什么不對來,畢竟西山大營金甲衛到城中那條密道以前父皇曾和皇兄提過,如今我態度坦然告知皇兄,皇兄倒也沒有過多追問,他與我說的,是別的事情?!?/br> “何事?”藍漓松了一口氣,瞧著白月笙的容色卻是不那么舒緩,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難道還有什么別的棘手的事情?” “嗯,皇兄與我說起飛花閣的事情?!?/br> 藍漓滯了滯,“飛花閣,就是梅若華手中那股勢力是不是,莫非是沒有落到太后的手上嗎?”她可是聽說,梅若華死后,伺候梅若華的所有人幾乎都憑空消失了,連當時為梅若華診過病的李太醫都急速告老還鄉,但是在告老還鄉的路上出了意外,被莫名出現的盜匪殺了全家,這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白月笙道:“應該是沒有落到太后的手上,否則皇兄不會有此一問,要么就是落到了太后的手上,太后未將那件事情告訴皇兄知道,只是,這種可能性極小?!?/br> 藍漓點點頭,畢竟,白月川是太后親生,而且又是太后從少年時期扶持起來的天子,就各方面而言,太后不可能不和他一條心。 那么,飛花閣是真的不知道落到了誰手上嗎? 藍漓沉吟了會兒,“那皇上找你的意思……” “試探的成分居多?!?/br> 藍漓挑眉:“不會吧?皇上難道以為飛花閣會在你的手中不成?” “有這個可能?!?/br> “這……”藍漓直接無語,他們本身和梅若華的交集很少,那飛花閣,就是再怎么落,也是落不到白月笙的手中就是了,看來白月川是真忌憚上白月笙了。 藍漓沉默一會兒,問道:“那你覺得那飛花閣,最有可能到了誰的手中?” 白月笙淡淡道:“我也不知道,若按照若華的性子么,飛花閣多半應該在梅弈寧的手上,可當時梅弈寧并不在京中,見到若華的時候,若華已經亡故,而且梅弈寧前后接觸若華的時間屈指可數,若華不可能早早算到自己的死期,將身后事都交代的那么清楚……” “所以呢?”藍漓問。 白月笙沉吟了好一會兒,“梅若華的貼身丫鬟,送梅若華尸身回沁陽王府的時候,曾交給三哥一些東西,還說了幾句話,當時我就在外面,雖說的不過寥寥幾句,但我想,多半和那件事情有關吧?!?/br> 藍漓滯了滯,“所以,極有可能是再白月辰手中了?” “可能?!卑自麦宵c點頭,也不說話了。 “你一定不會與皇上說這個了?!?/br> 白月笙沉默。 藍漓不知道說什么好,如今倒似乎因為那密道的事情,白月笙成了白月辰的擋箭牌? 白月笙上前捧住她的臉,“你懂我的,是不是?” 藍漓被迫抬頭看著他,眼眸之中帶著幾分無奈,“我自然是懂你,這些事情需要專門說一聲么?”若說以前還會因為他對白月辰太好吃醋,那自己這次死里逃生之后,已經想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白月笙吻了吻她的額頭,“你最好?!?/br> 藍漓低笑一聲,“甜言蜜語?!?/br> 二人正說著話,戰坤忽然出現在門口,低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王爺,王妃,來客人了?!?/br> 藍漓和白月笙對看一眼,現在這個時辰,客人? 白月笙邁步而出,將門打開,“是誰?”戰坤是最懂得白月笙心思的,若非來的人非見不可,他不會出現打擾白月笙和藍漓兩人閑話。 戰坤附耳上前,低聲對白月笙說了幾個字。 白月笙怔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意外之色,“當真?!?/br> “嗯,現在人就在寒月軒,主子是要去寒月軒見他,還是請他到此處來?” “不必麻煩?!卑自麦贤庾呷?,順便喚了藍漓一聲,“走吧,一起去寒月軒?!?/br> 藍漓嗯了一聲,接過戰英給來的斗篷披好了,一邊走一邊問道:“怎么回事,是誰?” 白月笙淡淡道:“見了人,你就知道了?!?/br> 藍漓挑眉,卻也沒再多問,這個時辰出現在王府還能讓白月笙有這種反應的人,想必也不是尋常人就是了。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寒月軒。 寒月軒自從藍漓和白月笙感情升溫之后,就變成了半工議事的書房,但因為近日藍漓時常在寒月軒中,小家軒也總來找書讀,所以這里也是十分的暖和,一開門便覺得暖意撲面而來。 藍漓進了門,瞧見寒月軒內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穿著樸素,是王府下人的裝扮,但背脊筆挺,身材高大,瞧著便沒有分毫下人姿態。 藍漓瞇起眼眸。 “王爺,幸會?!卑自麦瞎笆值?。 那男子轉過身來,英毅的臉龐在明滅宮燈照射下清晰無比,眉間微微皺著,藍漓雖只見過他一兩次,但還是記得這個人的。 他竟是…… “凌王?怎么是你?”藍漓忍不住開了口。 蕭明謙拱手回禮,“深夜造訪,實屬無奈,讓王爺和王妃受驚了?!?/br> “不妨事,只是不知道凌王這么晚了這幅打扮到我華陽王府來,所為何事?”白月笙問道。 蕭明謙也不藏著掖著,直白道:“為笑玉之事而來?!毕牒透嘀就篮系娜艘黄鹆摹锻鯛?,我對你一見鐘情》,微信關注“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