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v3 雙管齊下
藍漓皺眉,“你到底想怎樣?” “我——” 水清幽剛開口,一個低沉的男音卻將她打斷,“我來給你交代好了?!?/br> “你怎么來了?”藍漓眉心越緊皺,看向忽然進來的白月笙,“你先等我一下?!?/br> 水清幽是認得白月笙的,她站起身來,“原來是你,你就是那日打昏我的人,你是誰?憑什么幫她交代?” 白月笙道:“我是她丈夫,你說我憑什么?” 水清幽臉色一變,“丈夫?怎么可能,她丈夫五年前就死了——”她忽然瞪大眼睛,“你……你是華陽王?!” “怎么,不像么?” 水清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就算你是華陽王那又怎樣,我說的都是事實?!彼聪蛩{漓,“你明里和大哥在一起,暗中卻又與華陽王牽扯不斷?我竟從不知道你是這樣耍弄別人感情的人,以前我真是看錯了你?!?/br> 藍漓只覺得額角疼,無言以對,這都什么跟什么? 卻聽白月笙冷冰冰的道:“先不說她是不是耍弄了別人的感情,我方才聽到你說,你大哥如何如何照顧她……若我記得不錯你大哥之所以能站得起來,是她的功勞吧?” 水清幽僵住,唇瓣蠕動了兩下,“若非我父母在她分娩的時候出手相助,她和孩子也沒有今天,為我大哥治腿又怎么了?!” 白月笙慢慢道:“且不說她為你大哥治好腿疾讓他站了起來,這些年來,她化名水心,說是做你們水家義女,其實并未吃用過水家一文銀子,相反的,水家所造船只,有半數出自她的設計和督造,五年時間,水家依靠她設計的船只創造了多少利益,可有分給她什么紅利或者月俸嗎?沒有?!?/br> 水清幽臉色忽紅忽白,“那都是水伯良小氣,精于算計,你與我說什么?!” “你們水家對她的再生之恩,她這些年來用盡心力,也是還夠了的,至于她和你大哥的事情,那是你大哥一廂情愿,自作多情,你與她說什么?” 這后半段完全是比著水清幽的話說的,水清幽被堵的漲紅了臉,到底也是顧忌著白月笙的身份,一些放肆過分的話她并不怎么敢說,咬牙看向藍漓,道:“你等著,這件事情我不會這樣算了的?!闭f完氣沖沖的離開了。 藍漓微微一嘆。 白月笙哼了一聲,揶揄道:“你昨日不是挺厲害的么?怎么對上那丫頭讓她一直這么數落你?” “她只是心疼她大哥,并不是針對我?!焙螞r無論是不是她故意,她的確傷了水伯承的心。 白月笙心里不是滋味,“你倒是很會理解別人?!?/br> 藍漓將地面上亂了的紙張撿起來放好,才道:“你不是要回京,怎么還沒走?” “這件事情不著急?!卑自麦锨浦鋈?,“你這是要去哪?” 藍漓沒理他,換了一身男裝,將頭挽起,做了些修飾,一眼看去,還真是一個白凈文若的少年模樣。 白月笙也似乎是不需要她回答,竟就這樣跟著藍漓上了馬車。 藍漓忍不住皺了皺眉,“我出去辦事,你跟著去做什么?” “看看?!?/br> 藍漓無力的閉了閉眼,明明是個冷漠的男人,怎么也忽的耍起了無賴呢? 馬車奔行,藍漓端坐馬車上,白月笙頗有些百無聊賴,透過車窗向外看,路上行人各色,你來我往。 忽然,馬車顛了一下,藍漓因為慣性直接倒在了白月笙的身上,白月笙卻是老神在在紋絲不動,他頗有些興味的挑了挑眉,“怎么,你這是要投懷送抱么?” 藍漓惱恨的要起身,白月笙卻直接將她圈在了懷中,容不得她動彈分毫。 “放開!” “不放?!卑自麦喜坏珱]放,還下手用力,隔著布料幾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了。 藍漓又羞又惱,臉上也升起無數的酡紅,引人犯罪。 有些事情就不能開頭,一旦開了頭便怎么也沒有辦法忍耐,那櫻花一樣的唇瓣懊惱的輕抿著,看在白月笙的眼中,自是誘惑十足,他忍不了,也不想忍,當即極不客氣的咬了上去。 “你……唔……” 藍漓低喊了一聲,白月笙卻卑鄙的乘著這空隙長驅直入,將自己想要的美味嘗了個徹底。 藍漓唇齒被霸道侵略,剛開始還僵著身子不斷的推他,漸漸的便被那綿綿密密繾綣的吻搞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心底深處,到底還是喜歡白月笙的,又有幾個女人能抗拒得了喜愛的人的親熱。 氣息不知何時紊亂,直到胸前一涼,藍漓慌忙醒過神來,乘著白月笙不備一把將他推開,扯住自己的衣襟退到了安全地帶。 天! 生了什么? 白月笙斜斜靠在馬車車壁上,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領口因為方才的糾纏微微松了一些,露出了小麥色的肌膚,越是這樣的境況下,反倒越顯得他英挺俊逸,邪魅惑人了,藍漓狠狠的別過眼,暗忖長成這樣的禍國殃民,還要跑出來招搖,難道他心里就不會內疚嗎? 馬車忽然停了,外面傳來常禮的聲音:“小姐,到了?!?/br> 藍漓手忙腳亂的去拉自己半開的衣衫,一來因為心虛著急,二來因為有白月笙姿態大方的欣賞,穿衣的手都有些哆嗦。 常禮疑惑的再問:“小姐?” “馬……馬上好?!边@快要變了調子的聲音,讓藍漓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不由狠狠瞪了白月笙一眼。 這一眼藍漓無心之下,卻是既嬌又媚很是撩人,白月笙眼眸忽然一亮,現了一件事情——比之不斷思忖如何讓她甘心情愿,如剛才一樣的實際行動,似乎更有用一點,自然,他也更喜歡。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馬車,藍漓還氣著,自然是不理會白月笙,直接問道:“約定的地方在哪?” 常禮指向不遠處的一間高牌坊,“綠涼縣瑞雪樓?!?/br> 瑞雪樓是葉家產業,分店遍布全國各地,蓋因秦十三忽然給了藍漓船行的船只最好的停泊位置,她的船行還沒開,已經先聲奪人,今日藍漓是應了七彎巷車行馬行船行鏢局等人的邀請,來赴宴的。 聽到瑞雪樓,白月笙明顯皺了皺眉,卻沒多說什么,和藍漓一起走了進去。 瑞雪樓已經被包了場,樓下是各家行運的師傅,此時已經喝上了,小伙計帶著藍漓三人上了二樓,遠遠的便聽到一間最大雅間內傳出交談之聲。 “也不知這大風船行的掌事是個什么樣的人?!?/br> “第一次赴宴就遲到,簡直不將我們放在眼里?!?/br> “說的就是……” “還是不要隨便議論了,也許人家是有什么要緊事耽擱了?!?/br> 藍漓僵了僵,這遲到,純粹都是白月笙給害的。 白月笙倒是沒事人一樣神色淡漠而疏離。 伙計敲了敲門,門內立即雅雀無聲,接著門開了。 這雅間很大,并不采用一樓的圓桌,中間鋪著上好的羊毛地毯,左右擺了八只楠木小幾,小幾上自是美酒佳肴,此時只有一只小幾還空著,顯然是留給藍漓的。 一個虬髯大漢走上前來拍了拍常禮的肩膀,“常兄弟,你來了,這兩位便是大風船行的掌事嗎?”這虬髯大漢叫做裴虎,是興隆鏢局的總鏢頭,為人豪邁大氣,藍漓一聽聲音,竟是方才說“可能有事耽擱”的人,頓時對此人心生好感。 常禮道:“裴鏢頭,這位便是我家主子,水公子,至于邊上的公子,是我家公子的好友?!?/br> 三人一出現的時候,雅間內所有人的視線便被白月笙和藍漓吸引了過去,這二人氣質斐然樣貌不俗,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只是白月笙貴氣與身俱來,看來就不是充滿銅臭的商人,所以知道藍漓竟是船行主事,都沒什么意外的,只是覺得這主事頗為瘦弱了點。 “水公子,幸會,快請入座吧?!?/br> “幸會?!?/br> 藍漓也沒寒暄,直接入了座。 坐在她左右一個是馬行的老板,一個是車行,都十分的客氣,簡直是上演教科書級的和氣生財,正對面是一個馬臉男子,個子很高,膚色黝黑,是七彎船行的掌事人王明水,因為秦十三撥了最好的停船位置給藍漓,等于是把最好的商機也給了藍漓,對藍漓早就心懷不滿。 藍漓也是無所謂,誰若與她攀談,她便回個一兩句,若是不待見的,她也懶得理會。 一番吃喝勸酒下來,倒也將這些人的性子摸了個大概。 裴虎較為憨實,與大家的關系都不錯,原來買鋪子的時候便和常禮打下了幾分交情,見藍漓如今好說話,自然心生好感,禁不住多說了幾句。 “能讓秦十三專門讓步安排,大家還以為這大風船行的掌事是個極厲害的人,沒想到卻是個小兄弟,真是意外?!?/br> 藍漓笑笑:“以后還請裴鏢頭多多關照?!?/br> 一只熊掌直接拍上藍漓肩膀,“做生意你來我往免不得,相互關照也是應該的,還請小兄弟不要嫌我粗陋才是?!?/br> 藍漓悶哼了一聲,這一鐵砂掌,可不是尋常什么人都受得了的。 白月笙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將裴虎那只手撥開,拿了一小碟糕點放在藍漓面前。 “謝謝?!彼{漓松了口氣,將拿糕點喂到了口中,就怕熊掌再次襲來。 裴虎哈哈一笑,想著這小兄弟不但唇紅齒白,說起話來沒什么力氣,便來吃東西都如此秀氣,果然和他這種粗人是不一樣的。 王明水陰陽怪氣的道:“人家上頭有人罩著,自然是順水順水,哪里需要你關照,不過是句客氣話,你也當真?!?/br> 裴虎瞥了王明水一眼,看向藍漓,“你別理他,他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好?!?/br> 王明水冷哼一聲,當做沒聽到。 藍漓一笑而過,“沒事?!?/br> 這些做運輸生意的,多是粗人,幾杯酒上頭,有幾個便說起葷話來,藍漓輕咳了一聲,當是沒聽到,哪知那幾個人越說越過火,段子黃的聽不下去。 王明水也是深諳此道,說的口沫橫飛,“我這有個好玩的謎語,你們猜一猜,十個男人偷看五個女人洗澡,打一成語,猜猜看吧?!?/br> “五光十色!這么簡單還要猜?!?/br> 很快有人猜了出來,王明水卻神秘的擠了擠那綠豆眼,“不對?!?/br> “那是什么?” “對啊,這不是五光十色又是什么?” 王明水喝了口酒,賣了個關子才道:“雙管齊下啊?!闭f完還眨了一下眼睛。 安靜了一下之后,眾人哄堂大笑起來,都夸贊王明水厲害。 藍漓一口茶咽錯了地方,連連咳嗽不停。 她也不是沒聽過黃段子,可這樣超過的……還真的是…… 白月笙也微微皺著眉頭,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藍漓的后背,幫她順氣,手中茶杯當一聲放在了桌上,聲音不大不小,整個雅間的人卻都安靜了下來。 裴虎雖然是個粗人,心思卻是細膩,喊了一聲,“都別說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笑成這幅樣子,知道的當你們開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都是些什么人呢?!闭f罷轉向藍漓,“小兄弟別介意,他們喝多了?!?/br> 藍漓順了氣,咳了兩聲,才道:“沒事,我明白,我有些不舒服,就先離開了?!?/br> “行,你路上慢點?!?/br> 藍漓嗯了一聲,向其他人道了別,剛出了門,王明水就嘲諷道:“瞧著秦十三待見他,怎么,你這就要攀上他了么?” 裴虎哼了一聲,沒理他。 藍漓和白月笙出去之后,深深吸了口氣,此時夜色降臨,晚風稍有些涼爽,被風一吹藍漓覺得臉上熱潮消減不少。 今日先是被白月笙勾調,后又聽了那么些葷素不忌的笑話,委實也是不好消受。 “有必要嗎?”白月笙瞧著她這幅消受不了的模樣,冷聲問。 “你不懂?!彼匀豢梢哉讨自麦显谔啬欠诺脑捲谶@里站住腳,但想要生意長久穩固,與同行打好關系也是有必要的。 晚上回去之后,白月笙就直接上了藍漓的榻,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藍漓又是氣憤又是無奈,上次她可以去找彩云,這次白月笙卻是不放,“你若去找彩云,我不介意親自去她房中抓你?!?/br> 藍漓還能怎樣?只得在心底問候了白月笙的祖宗十八代,又因為白日的事情印象太過深刻,她是真的怕白月笙夜半化生為狼,將她吃干抹凈,僵住身子不敢入睡。 慶幸的是白月笙似乎很累,一沾枕頭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日,藍漓清醒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常禮弄了張軟塌放在屋內。 白月笙穿戴整齊,瞥著那張軟塌,淡淡轉過視線,沒理會。 晚上,白月笙果然又欺身而來,藍漓抱著一床錦被睡到了軟塌上,還背對著他。 可下一刻,身后一沉,白月笙竟然也躺了上來。 軟塌窄小,若要容納兩人,便要靠的很近很近,近的二人之間沒有距離…… 藍漓無語,卻聽白月笙道:“常禮不是說這個軟塌做工極好,用料也不錯,十分結實,我倒是想親自驗證一下?!?/br> 話音剛落,咔嚓一聲,軟塌支架直接斷裂,兩人跌到了地上。 藍漓摔的極疼,白月笙卻面色從容的坐了起來,神情冷淡很是無辜,“看來并不是很結實?!?/br> 藍漓氣的差點吐血,“你到底想怎樣?!” “睡覺?!卑自麦匣氐南袷窃谡f吃飯喝茶。 藍漓深吸了口氣,“王爺,此處并不是王府,沒有那么多‘不得力的人’,不需要做戲給任何人,還是梅將軍就在附近嗎?” 白月笙挑眉:“你說什么?” 藍漓站起身來,極認真的道:“王爺,您和梅將軍之間怎樣,都和我沒什么關系,能幫您的事情我已經盡力幫了,就請您大慈悲放過我好嗎?!” “你是說……”頓悟了她話中的意思,白月笙唇角上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所以你是在介意梅映雪?” 什么跟什么? 藍漓閉了閉眼,“王爺,你不屬于這里,京城才是你該待的地方,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白月笙道:“不關你的事?!?/br> 這五個字,原是白月笙見到藍漓之后,藍漓送給他的。 藍漓不得不佩服白月笙記仇的性子,這么久了居然還能將這五個字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你若乖乖聽話,我自不會為難你,你若不聽話,我這脾性,有時我自己也是不好說的很,要是做了什么讓你難看的事情,你可要擔待?!?/br> 藍漓臉色忽紅忽白。 白月笙已經躺了回去,還冷眼瞥她,“還不過來?!你是要讓別人也來欣賞我們的閨房情趣嗎?” 藍漓可不敢惹他,這人的膽子憑大,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好在他手腳規矩,就是抱著她純睡覺,不過也讓藍漓醒了大半夜,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很是不好。 “多抹些胭脂吧?!辈试瓶戳丝寸R中藍漓憔悴的面容,“或者換一個顏色鮮艷一點的飾?!?/br> “好?!?/br> 始作俑者白月笙神清氣爽的在院內教家軒射箭,那箭靶還是昨日戰坤來弄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微信關注“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