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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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野就那么懶懶散散地坐著,隔著一層煙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喬稚晚說到底不愿意麻煩許頌柏遠在外地還cao心她在北京的事情,她只說她正在聯系那名律師,如果有問題會找他幫忙的。 許頌柏如此也不大放心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掛了電話。 喬稚晚把手機揣回口袋,觀察了下律師事務所的方向,看了看時間,走到懷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走嗎?” “干嘛去?!?/br> “你說呢,”她語氣又平又穩,不愿與他再因為其他的多費口舌,而是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我要不是沒別的辦法了,也不會想到你?!?/br> 懷野眉梢微動,從她的話中讀到了一絲不可察覺的脆弱。 他視線下滑,到她外套的口袋,下巴揚了下,點了點,“那他呢,你怎么不找他?你看起來,好像很在意他?!?/br> 他? 許頌柏嗎。 喬稚晚紅唇輕揚,笑著嘆氣:“是啊,我為什么不找他?!?/br> 因為她的自尊不允許。 她沒說出這樣的話。 懷野知道她后半句要說什么。 他卻也沒像昨天一樣評價她惹她不開心了,他起身,慢條斯理地把她那副女士墨鏡架在了自己的鼻梁。 如此唇角的笑容便更燦爛了。 居然很適合他。 喬稚晚見他這副模樣,實在有點滑稽,她頓時忍俊不禁:“……喂,懷野,你干什么啊?!?/br> “來都來了,當然要帶你干點大事了?!?/br> 懷野走到她面前,他很高,如此微微低眸,看不見鏡片后的那雙眼睛,她卻依然能想到他的那雙眼睛有多么好看。 “不過你說得對,我這個人特別得寸進尺,”他一本正經地說,低了低身,看著她,唇角微揚,“所以,能不能先請我吃點東西?” “……” 什么人啊。 “你沒錢了,那我請你也可以啊,反正我的錢也是你的錢?!彼苁谴蠖鹊匮a充。 喬稚晚真是笑了:“可是,那個人可能要下班了?!?/br> “你只是說可能,不是嗎,”懷野說著,胳膊輕輕地攬了下她的肩膀,“我們先吃飯,晚點帶你去找他玩兒?!?/br> 第30章 chapter.29 懷野真是餓極了。 大早上就被丁滿喊去店里, 忙了一天又穿越幾乎半個城市來見她,他自然也沒想再“訛”她的錢,帶她在附近找了個小面館, 一揮手來了個風卷殘云,很大方地把飯錢全都付了。 這間小飯館狹窄又逼仄,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像是踩著高蹺, 從一座居民樓的二層外墻, 延伸出一道連接下方車水馬龍道路的樓梯,大隱隱于市,若不是懷野帶她上來,她萬萬想不到還有店面會建在這里。 這算是違章建筑吧? 喬稚晚這么想著, 心底最擔憂的自然是自己的事情, 她坐在懷野的對面,湯面熱騰騰的蒸汽撲了她滿臉。 她怕被人認出, 又怕自己的眼妝花掉, 還戴著墨鏡。 懷野大快朵頤結束, 終于滿足,他見她一口不吃, 低眉斂目, 用筷子挑著一根根的面, 不禁嘲弄地道:“沒吃過泡面, 這種東西也沒吃過?” 喬稚晚不想同他開玩笑。 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 她放下了筷子, 摘下墨鏡來, 一雙清冷淡然的眸直視著對面的少年, 用不帶絲毫玩笑的語氣, 說:“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他?!?/br> 懷野點起一根煙來,咬在唇上。 他拿過一旁的一罐兒可樂,“嘭——”的聲輕響,他的食指輕巧地拉開拉壞兒。 喬稚晚垂眸,才注意到他指腹的一側好像有舊傷的痕跡。 再抬眼,她便對上了他的眼睛,“慌什么?!?/br> 于騰騰煙氣中,他笑著覷她。 地方狹小,煙霧迎著外面的風,直撲著她過來。這種吃飯的店居然不禁煙,她不由地皺了皺眉。 “時間不早了,”喬稚晚抬起腕表,伸到他眼前去,給他看,“他們事務所馬上就下班了?!?/br> “我知道,”懷野大為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你知道他開什么車嗎?” “……”喬稚晚頓了下,“不知道?!?/br> “車牌號呢,有沒有查過?” “沒有?!?/br> “你只知道他平時在哪里上班,但是你知道他的車停在哪兒么,”懷野慢條斯理地朝一側吐煙氣,狐貍似的眼睛帶了笑,“或者說,或者說他不會把車停在事務所門口,地下停車場也不會?!退闶堑叵峦\噲?,你有了解過附近有多少可以停車的地方嗎?他有沒有專用車位?或者說,他可能根本不開車來上班,他會坐地鐵,或者騎共享單車?” 這些喬稚晚統統都沒考慮過。 甚至她下午和那個男人見面時,她光顧著注意周圍有沒有人看向她了,完全沒有去留意那個男人是否是開車來的,他匆匆走掉時,她也因為怕引人側目,并沒有追出去看個清楚。 懷野看到她這帶著點兒小茫然的表情,便了然了。 喬稚晚卻覺得自己被他看輕了,她人生還從沒有這么無措過,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那種一切都勝券在握的感覺,便不知不覺離她而去了。 不知道是從費城演奏會那次失誤起,還是從她再也演奏不出令自己滿意的音樂開始。 這讓她有些沮喪。 但面對年紀比她小出很多的他,她還是沉了沉呼吸,淡定而平靜地看著對面這一刻表情有點得意洋洋的少年,說:“我可以直接去樓上詢問的,他們事務所總有負責人,我肯定可以找到……” “那你找我做什么呢,”懷野懶聲地打斷了她,眉梢輕抬,看著她,“你不是有自己的辦法嗎?” 也不用這么浪費她的時間吧? 喬稚晚在這兒坐了半個小時,現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錯了要打電話給他? “我都說了是打錯了,”喬稚晚忽視了他這般嘲弄的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站起,依然維持著還算得體的微笑,“那行,你繼續吃吧,不需要你了,我現在就用自己的辦法去試試看?!?/br> 她真是煩透了他總是這么一副好像總能戳破她的模樣。 偏偏每次還很一語中的。 喬稚晚踩著高跟鞋,重新戴起墨鏡,優雅地離開了。 這里的衛生環境實在堪憂,她才走出門,腳下不知是被油污還是什么滑了一下,面前就是又長又窄的樓梯。 她跌了下,腰上立刻被一個力道穩穩地托住了。 嚇得心臟狂跳,她像是那次在livehouse見到他似的,下意識就抓住了他的衣襟。 “跑那么快做什么,”懷野吊兒郎當地睨她眼,“我吃了飯,你還沒給我付錢呢,不是說好管飯嗎,現在要請我吃霸王餐?” 喬稚晚真是要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了。 “還有,”懷野垂眸,示意自己的衣襟,“能不能別總扒我衣服,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br> “……” 救命,怎么會有這么臭屁的人? 喬稚晚定了定神,松開手,紅唇輕揚,微笑著:“弟弟,你不是說了我的錢也是你的錢嗎,那你的錢也是我的錢,自己去付錢吧,乖?!?/br> 說完她拂開了他托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沿樓梯下去。 “喂,” 懷野瞧著她纖細的背影,在她背后出聲,又笑了笑:“我早付過了,瞧把你嚇的?!?/br> “……” 喬稚晚頭也沒回,奪步往那個律師事務所走。 身后的腳步不疾不徐地跟著她,他在她過馬路時還好心地提醒她看紅燈,真把她當做個什么都不會做的傻瓜。 一會兒他好像又跟誰打著電話,好像是誰要去叫他演出,他直接拒絕了,說他今晚有別的事情。 他還故意揚高了聲音,好像來找她也耽誤了自己的事情似的。 喬稚晚現在就是后悔。 腸子都悔青了,就不該叫他來,真是浪費時間。 說到底就是個小屁孩,她對他寄托什么希望。 到了那事務所前,喬稚晚正要推門進去。 手腕兒上突然又落了個強硬的力道,他直接拽著她在原地轉了小半圈,然后她便結結實實地摔入了他懷中。 懷野趁還沒人看到她,他大喇喇地攬住她的肩,不等她掙扎,迅速帶著她轉了個身,反方向地往自己的摩托車的方向過去。 “非要打草驚蛇么,”他仍然是那般輕嘲的口氣,“做事兒不能太心急,我們跟他慢慢玩兒?!?/br> “有我在你怕什么?!彼f。 * 慢慢的結果就是,懷野先帶著她先去附近踩了點。 懷野先裝作做洗車優惠活動的人,給那男人打了電話,得知了對方開的車型,并說正好是那個牌子的車在做活動。 不過男人很沒耐心,很快就掛了電話。 開男人那牌子型號車的人并不算多,顯然做他們這行的有很多油水可撈,也不知道他是撈了什么油水,當初做房產公證的時候做了什么手腳。 懷野和喬稚晚去周圍幾個停車場看了圈兒,如他所想,男人和她下午分開后,并沒有回到這邊。 不算一無所獲。 而他好像要把那句“有我在你怕什么”身踐力行,又搶走了她的墨鏡不要她戴,要她完全暴露在這漸漸低沉的夜色之下。 離開這邊后,懷野又帶著喬稚晚直奔下一個地點。 夜幕初臨,繁星籠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晚風吹得人渾身清爽,他載著她在夜晚的城市隧道穿梭,風從耳邊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