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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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許頌柏的男人,給她的感覺永遠差不多是一樣的,永遠那么斯文體貼,妥善溫柔,令人無比舒適。 他說不會多留她,等她稍稍微醺,就送她回了家。 他也一向說話算話,說會找人為她清理掉不必要的媒體,于是他載著她進小區,她上了樓,回到家門口。 一路都暢通無阻。 以至于,她都覺得昨夜是個夢。 下車時,他好像還貼面吻了她的臉頰。 他像上次一樣,毫不僭越地只送她到她的樓下,他祝她晚安,祝她好夢,就如她大學的那個生日會,他祝她生日快樂,祝她前程似錦,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其實。 他們國外長大的小孩,從小就會學習這樣的西方禮儀,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晚安的告別吻,再平常不過。 沒什么的。 但直到他的車離開很久很久,到喬稚晚出了電梯門。 她都一直在琢磨這個吻,是否已經超出了他們所有已經熟悉過彼此習慣的范圍。 小時候也會這么做。 為什么長大了,回了國,這么做,就開始惹人遐想了呢。 喬稚晚的房子是一棟兩戶,另一戶還沒有人搬進來,更顯得她這間一年也沒人住過幾次的房子孤零零的。 她于是又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到這里。 喬稚晚抬頭看戶頭,才發現自己走錯了,她真是有點醉了,也被他那個告別的吻弄的顛倒神迷。 以至于有人坐在漆黑一片的消防通道的樓梯上,叫了她一聲。 她都沒有反應。 懷野看她找錯了戶號,又折返回去,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喂?!?/br> 她沒反應。 “喂?!?/br> 還是沒反應。 “喂,”他又動了動唇,放輕了點聲音,“joanna?!?/br> “jo?” “……喬稚晚?!?/br> 他最后念出記憶里那個很拗口的名字。 “……” 她才回過頭來。 一張清麗的臉上滿是迷茫和脆弱,和他在雜志封面上見到的女人,幾乎是兩個模樣。 但卻都是她。 喬稚晚長久在國外生活,大家都叫她joanna。 很少有人叫她的中文名字。 喬稚晚瞇了瞇眸,沒看清楚坐在樓梯上的人是誰,就捕捉到了一股很淡的煙味兒,一點猩紅色在黑暗中晃動。 他撒開狗繩,louis就朝她撲了過來。 汪汪直叫。 像只好久沒見主人的喪家犬。 “喂,jiejie,” 同樣像是喪家犬一樣的少年看著她,一側不甚明朗的光落在他眼底,逐漸勾勒出他面部的線條。 帶著傷的嘴角。 他那雙眼眸黢黑明亮。 黑暗中,像是璀璨的星星。 他喚了她好幾聲,看到她理了他,朝他看過來。 這才終于綻開笑容。 “你的狗都回家了,”他說,“不打算順便收留一下我嗎?!?/br> 第21章 chapter.20 喬稚晚還是醉了。 她自詡自己的酒量很好, 從許頌柏家出來時還毫無反應,她以為還沒到微醺的程度,誰知這會兒烈酒上了頭, 她踩著高跟鞋,都有點站不穩了。 她靠在一旁的門框,輕抬眸。 懷野坐在樓梯上, 兀自吞著云、吐著霧。 隔了層徐徐騰起的煙氣, 他的目光迎視上她的, 人也不動絲毫。好像她不說收留他,他就賴在這里不走了一樣。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聽錯了?!?/br> 喬稚晚側了側頭,腦袋輕輕地抵住了門框, 輕輕一笑。 她那張清艷的面容因了酒后而染上了層曖昧繚亂的酡紅, 一雙眸子清澈又動人,微微抬起了尖俏的下巴, 好笑地打量著坐在暗處無家可歸的少年, 問他:“你怎么不回自己的家, 怎么總是在別人家住?!?/br> 懷野下意識想說“少來關心我,到底讓不讓我住”,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可是在求她, 總該嘴軟一些。 于是他只是瞧著她, 動了動唇, 沒什么情緒地說:“我家又不在北京?!?/br> 喬稚晚有點意外地“哦”了聲, 很快又不是特別意外了:“原來這樣?!?/br> “……” 懷野見她沒了下文, 又一副無動于衷, 不答應也不拒絕的姿態, 他掐了煙, 起身拍了拍衣服,撿起louis那滿地亂竄的狗繩,一手插在口袋,朝她走過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瞧住她,又說:“狗都替你遛了一晚上,讓我進去睡一覺都不行?” 喬稚晚卻還那么靠著門框兒,半揚起張明艷的面容,嘴角依然帶著慵懶的笑意,這么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 懷野被她盯得渾身不適。 這個人不會是約會約傻了吧? 他又生怕她用那種“關懷小孩兒”的口氣來盤問他“家在哪里”、“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一個人跑到北京來”、“怎么不上學”諸如此類云云。 “算了,不行就算了,”他很快便放棄了同她這么沉默地拉鋸,把louis的狗繩囫圇塞到她手心,轉身就走,“狗還給你,大不了我去睡大馬路好了——哦對了,它今晚可吃了我好多火腿腸,你得報銷給我?!?/br> 喬稚晚沒說什么,折騰了這么一整天,她也倦了,看他往電梯那邊走,她只瞥他一眼。 徑直就去開自己家的門。 懷野聽到她都在叮叮咚咚地輸密碼了,心想她怎么還不挽留他,他都快走到電梯口了。 他腳步不由地放慢了點,正猶豫要不要按電梯,然后聽到身后的門開了。 隨后落下她清冷的嗓音: “給你三秒鐘,不過來我就改主意了?!?/br> 別說三秒鐘,懷野想都沒想,腳步一轉大闊步地就過去了。 她牽著louis進了門,他也緊隨其后,跟上了她。 喬稚晚在玄關換鞋,看也沒看他:“關門?!?/br> 懷野于是把門關了。 “你不是有密碼嗎,怎么不自己進來?!彼龁?。 他挑了下眉,很是不滿:“你當我什么人?” 喬稚晚這才抬眸看他,一臉“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的表情。 懷野剛張了張口,想辯駁,她卻只笑了笑,狗鏈又交給他:“茶幾下有給louis吃的零食,火腿腸不健康。去喂它吧,它估計也餓了?!?/br> 懷野又氣又笑,唇牽起:“喂,專門找我給你遛狗、喂狗嗎,jiejie?”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讓你進來,”喬稚晚往樓梯上走,回眸居高臨下地瞥他一眼,笑道,“你睡沙發吧。晚安?!?/br> “……” 樓上臥室門關了,louis又繞著他的腿打起了轉,小家伙好像聽懂了她剛才的話,殷勤地搖尾巴。 懷野沒辦法了,去喂了它,便在沙發躺下了。 旁邊桌子上就扔著那幾本雜志。 他背身過去,不多時,漸漸地陷入睡眠。 喬稚晚躺在床,手機震動。 許頌柏: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請你喝了會讓睡眠好很多的酒?!?/br> 【晚安?!?/br> 她盯著手機屏,昨夜驚魂過后,這才得以稍稍安心下來。 很快就睡著了。 * joanna深刻地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自殺的。 但是這么多年來,母親rachel都在對外聲稱,父親是死于一場火災意外。 但只有joanna知道,是父親親手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