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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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年級主任又和方飲說:你靠著講臺坐,用著備用桌椅,沒覺得奇怪嗎?那位置和我的右護法似的。 方飲和大家一樣穿著新發的校服,站在門口絲毫不窘迫,揚著嘴角,好奇地打量著這間教室里的同學。 好像沒什么特殊之處,可落在陸青折眼里,又和別人有些不同。 不管怎么說,分班考的時候走錯考場,還在那里渾然不覺地做完了一整張卷子,實在太搞笑了。 有同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題目過難而緊繃的氛圍瞬間緩和了一些。 方飲捏著自己的試卷,撓撓頭發。 他昨天晚上應該睡相不佳,有幾根頭發總是會翹起來,和天線寶寶一樣,然后他努力地把自己的天線用手壓下來。 交卷嗎?要么回你正確的座位上,再看看?老師問他。 方飲道:本來覺得沒什么問題唔,現在想想,我還是再看幾眼吧。 他坐到陸青折的前面,看到桌面左上方貼著姓名條,這才恍然大悟地嘆了一口氣。緊接著,趴在那里睡著了。 窗外的風景看膩了,陸青折就望著方飲。他不想那么早回到空無一人的家,就在考場上消磨時間。 在他的目光里,方飲的腦袋上緩緩豎起一小搓頭發,被電風扇吹得左搖右晃。 而方飲對此渾然不知,睡得安安穩穩,惹得那位監考老師頻頻看向他,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好幾次白眼。 陸青折勾起嘴角,停住了玩筆的動作,轉而頗有興致地瞧著方飲的這根天線。 天線轉來轉去的,似乎代表了它的主人,活潑地和陸青折打招呼。 收卷前五分鐘,外面下起了一場陣雨,淅淅瀝瀝的,大有成為暴雨之勢。宿管扯嗓子喊著:大家快點收衣服 忘記看天氣預報的陸青折暗道不好,他沒有帶傘,之前是不想那么早回家,這下是想回回不去了。 下課后校門外車水馬龍,全是特意來接小孩的新生家長。他們一邊撐傘,一邊互相分享著自己的小孩有多么優秀,繼而把自己的孩子護進傘里。 沒人來接陸青折,陸青折在學校里多留了一會,打算等雨小一點再回去。 他百無聊賴地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隨意地張望著,恰巧看到方飲打著傘從超市出來,一臉開心地拿著兩根香腸,不禁好笑。 他在心里默默地說,這個同學是在考場上睡覺睡餓了嗎? 方飲在超市附近的花壇邊蹲下,剝開香腸,沖著灌木叢某一角落喵了幾聲,然后里面鉆出來一只小白貓。 小白貓顫抖著,將信將疑地躲進了方飲的傘里。方飲把香腸喂給那只貓咪,貓咪漸漸沒了戒備心,依偎在他腳邊。 貓咪特別高冷地埋頭吃香腸,光是方飲喵個不停,后來貓咪估計被喵煩了,敷衍地跟著方飲叫了一聲,像是和人類意思意思。 陸青折疑惑這樣子算是逗貓還是裝貓,是方飲在玩貓,還是貓在玩方飲,怎么看都是方飲比較可愛的樣子。 喂食的過程中,方飲被飄進來的雨淋到了一些,那根轉來轉去的天線被打濕,乖乖地垂了下去。 陸青折在樓上靜悄悄地看了許久,直到他發現自己有些舍不得挪開視線,他才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不再看下去。 等雨漸漸小了,他獨自走出教學樓,離開時情不自禁地轉過身,看了一眼花壇,那里早就沒了那道身影。 他在自己作亂的心跳里,回憶了一下方飲的模樣,忽然覺得方飲像是一束被晨霧潤濕的白玫瑰。 陸青折睜開眼睛,看著方飲。方飲蹙著眉,這時再貼了一下他的額頭,萬幸的是已經退燒了。 嗯,哥哥。方飲半夢半醒間,迷糊道,我好渴。 陸青折去給他倒水,回房時,他注意到方飲在回復微信消息,指尖因為缺力而微微發抖,于是直接拿著杯子喂了他幾口溫水。 方飲嘀咕: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我吵到你了嗎?陸青折答。 方飲說:半夜里我太熱了醒來了一次,感覺你睡得不安穩。但你沒吵到我。 現在是六點鐘,吃飯還太早。他們一起窩在床上,再休息了會。 方飲伸了個懶腰,問:我的腿可不可以擱在你腿上? 昨晚都架在腰上了,也沒見你這么客氣。陸青折捏了下他的臉。 方飲胡說八道:我這是主動鍛煉,拉韌帶。話說你夢到什么了呀? 陸青折說了實話:夢到你了,分班考的時候你坐我前面睡大覺。 我有嗎?方飲自己都記不清楚這些了,好像還真是,當時我通宵打游戲,困得要死。 盡管是實話,但陸青折沒把話說完整,夢境的最后,那束白玫瑰依舊動人,但黯淡地在他掌心里留下了一手鮮血。 這股味道讓陸青折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在迎接初三的那個夏天,他不顧一眾人的勸阻,在節哀順變的安慰中,如遭雷擊地跑到太平間里去。 自己看到了面目全非的父母,聞到的就是這種血腥氣息。 當時的他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捂著嘴吐到只有酸水。 多年后的他面無表情地洗著手,覺得被自己封存起來的噩夢撕開了一道小口子。他妄圖把小口子縫上,事實是創面被撕得越來越大。 他沒任何辦法,只能承受著噩夢覆轍的恐懼。 不然呢,要管束方飲嗎? 這樣行不通的,如果他強行灌輸觀念,再三逼迫方飲去服從,搞不好兩人明天就會不歡而散,那他還是留不住方飲。 我想吃三明治,兩個荷包蛋。方飲道。 陸青折起身下床,把睡衣換掉:我去給你做。 那我來幫你。方飲跟在他后面。 他們并肩站在洗手間里,一起洗漱。方飲刷完牙,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了陸青折一下,再舔了舔陸青折鎖骨處被自己昨晚咬出來的牙印。 他眉眼彎彎地笑道:那個在考場睡大覺的人好喜歡你。 陸青折輕笑著,對方飲說:我也喜歡你。 但我有時候會覺得,你好像不夠喜歡我,把我丟在了終歸會失去你的死胡同里。 第47章 連著幾天下暴雪,溫度一降再降。 開足了暖氣的教室里, 等待開考的學生在垂死掙扎。每個人面前都攤開著專業書, 爭取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方飲捧著牛奶罐頭, 漫不經心地支著腦袋。從后面看過去, 背影一動不動, 像是就地睡著了。 別在這時候睡。蘇未擔憂地拿筆戳了戳他。 方飲答:沒睡沒睡,我在認真背公式呢。 別背了,光記得公式,也做不出題。班長插嘴,超市保溫柜里有牛奶?我早上怎么沒看見? 沒啊,保溫柜里全是咖啡。方飲打了個哈欠。 班長用手搭了下那罐頭:那你這怎么是熱的呢? 方飲把自己的手縮到桌子低下去,面不改色地解釋:自己拿熱水泡半個小時,可得同樣效果。走開點, 你不要企圖拿我的焐手。 班長聽完,像是今天第一天認識方飲:你倒是有閑情逸致?泡半小時得換幾次熱水, 你如果把這耐心放在讀書上, 就是全班第一了。 在后面不吭聲的蘇未心說,出門的時候方飲手上還沒有這東西呢,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 方飲橫豎復習不進去,索性看向遠處的cao場, 轉移話題道:醫學生真是看得開啊, 從考試周第一天考到考試周最后一天,還得繼續蹲四天,居然有心情打雪仗。 班長開玩笑:他們的心態是真的好, 要我我可能得去院長辦公室門口吊著了。 蘇未也往cao場上望,可惜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清那邊誰是誰,不過感覺得出來,那群人玩得很開心。 收卷鈴聲和整點報時的鐘聲一起響起,想要回家的迫切已經沖淡了對成績的焦慮,這次破天荒的沒人校對答案,全是討論寒假去哪里玩。 方飲在路上和蘇未吵吵鬧鬧,邀請蘇未有空來他家里做客。濕滑的地面不太好走,可他焦急地加快了步伐。 寢室樓下,陸青折等在門口,見到方飲來了,沖他笑了一下。方飲和蘇未說:我同學來幫我拿行李。 蘇未點點頭,他對陸青折稍有印象,不禁疑惑,但沒表現出來。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管院應該早就放假了才對,怎么這時候還在學校里? 有點事情,在寢室多住了幾天。陸青折瞧出了蘇未的好奇,淡淡地說。 之后方飲調侃陸青折,在車上脫掉圍巾,一邊搓著手,一邊明知故問:陸同學有什么事啊,這幾天還回寢室??? 陸青折說:沒辦法,對象還沒考完試,舍不得讓他異地戀,只好有苦一起吃了。 送方飲回學校的那天,他沒折返,直接回到了寢室里。留校的朋友很快發現了他,多問了幾句以后,看著他這么縱容對象的模樣,發帖感慨了一下,底下聚集了好多檸檬精表示陸青折的對象真是瞎了狗眼。 瞎了狗眼沒一點欣賞水平和鑒賞能力,完全沒把校草的臉放在眼里,不懂珍惜。竟然把好好待在家里的陸青折呼回學校,讓人窩在暖氣時好時壞的寢室! 如果不會和帥哥正確談戀愛,那么請速速讓位,讓會的人來! 因為那些回復,陸青折哄了方飲半天才哄好。 聽到陸青折這么說,方飲滿意地輕哼了幾聲,又想到那糟心的譴責帖子,氣道,我這是充分利用,我當然知道自己男朋友有多好看!所以才要多看幾眼,讓他天天在我面前晃??! 接著自己晃到了陸青折的家里去,蹭吃蹭喝了一頓。 因為方飲不喜歡穿拖鞋,陸青折怕他著涼,所以走廊、客廳和臥室都在地暖上又鋪了一層地毯。 熱戀中的情侶格外癡迷于向對方索取,他們從討論地毯的舒適度,變成在走廊上做了一次。 把落地窗的簾子拉上,冬日的暖陽透過縫隙落進來,在地上映出一道道的痕跡,順著太陽的西移,慢慢改變位置。 有一道光恰好照在了方飲的眼睛上,方飲正朝后仰著脖子,不住地喘息,隨即閉上了眼睛。然后陸青折吻了吻他濕漉漉的睫毛。 方飲再來走廊時,換成了居家睡衣,頭發吹得半干不干,披著一塊毛巾,以防水珠弄濕衣物。 他踮著腳尖,走路時輕輕的,別扭地東張西望了一陣,確認地毯上真如陸青折所說,沒留下什么東西,才松了口氣,慢吞吞地挪回了屋子里。 我晚上要和年威去玩,紀映也應該會一起。方飲問,你去嗎? 陸青折道:你們玩吧。 方飲說:我明天睡完懶覺,來找你好嗎?不過明天也不太行,我該去看奶奶了。 他拍了一下腦袋,語氣興奮地補充:陳從今的mama是我奶奶的主治醫生欸,你知道嗎?我覺得真的太巧了。 阿姨是個很溫柔的大夫。陸青折說,他爸也是醫生,不過不在同一家醫院,是A附邊上的那家,以前來接過我放學。 過了好幾天,4S店來了電話,那輛被陳從今撞到的車修好了。 方飲去提車,和陳從今再次見面,方飲順便說了一句:你爸還接過陸青折放學? 他休學的那段時間,一直在我家呢。陳從今道。 方飲詫異:什么? 陳從今解釋:當年他姑媽正好生了重病,自顧不暇,然后我爸媽作為他爸媽的生前好友,把他接到家里來照顧,等他讀了高中,說自己更習慣一個人住在隔壁,才分開的。 方飲摸了摸修好的車尾,問:哦,他休學的時候在干些什么? 我媽經常帶他去做心理疏導,不過他更多的時候是呆坐在窗戶邊上,一聲不吭地看馬路上的車。陳從今道,他爸媽是車禍走的,對方酒駕。 方飲說:那真是 陳從今道:而且撞完以后車輛自燃了,遺體被拉出來時,真的慘不忍睹,到了大家都不讓他去看的程度。但他情緒特別過激,非要攔住他也不太人道,就放他進去看了。欸,聽說你有胃???你痙攣時是怎么樣的? 方飲回憶了片刻,答:趴在洗手池前起不來,最嚴重的話,到最后就是有血。 嗯,那他就差出血了。陳從今道。 方飲撇開頭去,沒讓陳從今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不過想來肯定是不好受。 你和蘇未是室友?陳從今的語氣變得輕松了一些。 方飲點點頭:對啊,他這個假期留在A市打工來著。 見方飲玩著車鑰匙,打算離開這里,陳從今猶豫了一下,怕錯過機會,開口:他在哪里打工? 沒想到方飲戒備心還挺重,一副怕蘇未被陳從今拐跑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下陳從今,眼神里充滿了試探。 他說:你什么意思? 陳從今道:沒什么意思。 說完,他又改口:好吧,是對蘇未有點意思。 方飲笑了一會:你應該主動問他??? 要是問得出來,我會來找你嗎?陳從今說,他不肯告訴我。 方飲嘖了一聲,意味深長道:看來你在他眼里,是個危險人物。 盡管他知道蘇未這個假期會留在A市打工,但他也不清楚具體是在哪里工作。和陳從今這么打趣過以后,他拿出手機問了幾聲,然而蘇未也沒告訴他。 軟磨硬泡了半天,冷酷的蘇未對此守口如瓶。 陳從今也嘖了一聲,模仿方飲剛才的語氣:看來你在他眼里,也是個危險人物。 方飲: 看來蘇未不是特意避開自己,這讓陳從今心里輕松不少。方飲又和他講了蘇未治療眼睛的事情,陳從今說:自費的錢也不少,一個多月,哪里能攢下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