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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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別人不清楚,但是林深知道,在一些德國俚語中,罵別人土豆大概和這邊那些需要消音的詞語差不多。所以他走到賀呈陵身邊低聲勸他,sweetie,我覺得 林深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呈陵打斷,對方的語調高的過分,在整個寂靜的片場中異常清晰。夠了林深,不要拿何亦折稱呼他那些情人的詞語來稱呼我! 林深的臉色因為賀呈陵的這句話而忽然慘白,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態,向后踉蹌了幾步,手指攥緊,沉默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雕塑。 賀呈陵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看他們,他將耳機踢得更遠,撞擊上墻面發出脆響。散了散了!今天不拍了,全都回去!什么玩意兒??! 茍知遇看著這架勢剛想上去勸一勸就被阿睿拉住,對方和林深的助理一起將人全部趕了出去。 所有的人走完,房間門關上時發出刺耳的聲響,整個攝影棚里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 此刻是室內臥室的置景,鋪著深藍色床單的雙人大床,覆蓋所有地板的羊毛地毯和一出出精致的裝潢。 賀呈陵蹲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么,語言忽然貧乏且混亂,像是管理他的那一部分大腦出現了嚴重故障。 同樣沒動的還有林深,他原本擅長的花言巧語圓滑周到都在此刻消失不見,他依舊只是站在那里。 他們沉默,如同對峙。 勢均力敵,無路可逃。 最后還是賀呈陵先開的口,他啞著聲音如同嗚咽。林深,Felix,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林深還是沒有說話,他的臉色比剛才還白,化好的妝容都沒有辦法掩蓋這份落魄。 賀呈陵從地上起來,他三步并兩步沖到林深面前,狠狠地拽住林深的衣服,骨節處已然發白泛青 。我告訴你,林深,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們倆 他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放完了這句狠話,我們倆就真的要玩完了。 林深眼神顫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話,賀呈陵拽著他直接將他壓在了地上,然后咬住他的唇就親,動作橫沖直撞毫無憐惜,沒過一會兒就讓血腥充斥了兩人的口腔。 他不知道傷口在誰的唇齒之上,又或者兩者都有,掙扎不休的猶如野獸。 賀呈陵撐在他的身上,用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頷。你告訴我,我現在親吻的是誰?是林深還是何亦折? 這句話說完,又是一陣安靜到死的沉默。 林深覺得自己現在是個瘋子,有一個無形的籠子將他困住,他知道他現在應該回應賀呈陵,哪怕只是兩個字也足夠,可是他卻說不出。 他在籠子里面拼命拍打大喊大叫,外面的人也聽不見任何一點言語。 他的生命在此刻死寂,靈魂枯萎凋落在原地,信仰被女神遺棄,丟在玻璃做的花蕊上。 賀呈陵又親吻他的眉毛,我現在在親誰的眉毛? 緊接著他轉而到眼睛。我在吻誰的眼睛? 再然后是鼻梁,你告訴我,告訴我,我現在在親誰的鼻子?他是不是林深? 林深依舊沒有回應,而賀呈陵終于在這種單方面的互動中心死如灰。他打算離開,結束這場無來由的鬧劇。 可是這時候,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他。 是林深,林深終于開口。 除了林深,還有誰配得上賀呈陵的親吻垂憐,就算是何亦折也不配。 只有我可以。 賀呈陵聽著這句話大笑起來,很多顧慮驚疑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至少是一刻平和安寧。對,只有你可以。 后來是賀呈陵先出來的,他嘴角帶著已經干掉的血跡,衣衫凌亂,看起來就是打了一架。 他一出來茍知遇就拉住他的胳膊,他擔心賀呈陵和林深這是打過一架,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干的出拿玻璃瓶給別人腦袋開瓢的事情的人,而且被打的還是一個貨色。 茍知遇寬慰道,不想拍我們就不拍了,我們明天再拍。那個演員我們大不了也換了,明天讓別人來。反正他演的也不好,留著也是降低水準。 明天也不拍了。賀呈陵甩開他的手,這部電影,我都不想拍了! 別鬧了,茍知遇不知道賀呈陵這是發什么小孩子脾氣,決定威逼利誘,你忘了我們還簽了一部分對賭協議,要是不拍了,到時候怎么辦??? 他們最后還是湊不齊資金,和華軒簽了對賭協議,其實林深說自己可以提供缺少的那部分資金,可是卻被賀呈陵嚴厲拒絕,美其名曰是財產劃分要清楚,不然以后又林深好受的。 艸,賀呈陵罵了臟話,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撂下一句話,老子男朋友都因為這個破電影鬧出心理問題了,和他比,其他事情算什么! 茍知遇愣在原地,然后抓住了還沒走的阿睿的胳膊,賀呈陵他剛才說什么?男朋友?誰是他男朋友?他哪來的男朋友? 兄弟,阿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你比我們晚知道了很多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倒回去再看幾集。 什么?共事到現在,茍知遇還是沒有get到阿睿的邏輯,更何況他現在還沉浸在老父親的擔憂之中,哪有心情繞來繞去,你就直說,到底是誰? 林深啊,阿?;卮鸬?,他們倆都在你面前蜜里調油快一個月了,你都沒看出來,真瞎??! 茍知遇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東西,早晨在賀呈陵家里林深和他穿著情侶睡衣,每次前前后后出去回來都要小半個小時,一起討論劇本到深夜也不帶別人,吃飯的時候都為工作聚在一起。 他以前可以講這些全部規劃到好友之間的親密以及對待電影的熱忱,可是現在已然指名道姓,那么就只剩下復雜難言。 要是別人拖了賀呈陵一起走上這條路,他絕對要把那頭拱了自家豬的豬殺了做紅燒rou吃,可是對象換成了林深,他卻只能心虛的懷疑是自家這只豬去拱了人家的好白菜。 想到這里,茍知遇覺得自己以后見到林深的經紀人白斯桐都沒了底氣,那位女強人牙尖嘴利,以前的爭辯他還能勉強占到三分,可是現在,他是一分勝算也沒有。 等等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林深到底怎么了,這電影不會真的拍不下去,然后把他們買了也搞不回來去抵債吧? 第79章 好過┃哪怕沒有何亦折,我也要讓林深好過。 第二天, 《嘲弄者》劇組登頂熱搜, tag是#《嘲弄者》停工#, 具體內容如下: [根據知情人士透露,《嘲弄者》導演賀呈陵與演員林深于昨日爆發一場爭吵,導致電影現已停工。我們已咨詢兩方工作人員, 并未得到答復,具體情況我們將持續跟進。] [臥槽,我就說賀呈陵和林深是被迫營業面和心不和吧, 現在鬧大了吧, 直接吵架到劇組停機,那些飯cp的豈不是要哭死?哈哈哈, 我就知道站真人一定沒好報。] [未了解事情真相,不進行評價, 坐等反轉。營銷號老是帶節奏,可是我想看真相。] [把關注還是放在作品上吧, 希望大家期待深哥的《嘲弄者》。] [我不管,我不信,深呈cp就是真的, 這個絕對是騙人, 上我的高清蒙眼圖鎮樓!深哥這種眼神要還不是愛情我就把鍵盤吃了!] 就在網上沸沸揚揚的時候,事件中的一位主人公卻已經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許醫生,我們又見面了。林深走進來,和他握了一下手,我聽人說你過段時間打算去浮覺。 原本是這樣的, 許臨端扶正自己的眼睛,雖然那在別人眼中僅僅是一點細微到沒有的差別??墒羌热涣窒壬阍敢夂臀乙黄鸷煤昧牧?,這些事情都可以推后。他這般說,并沒有告訴林深這個計劃原本就在來年才會實現。 林深并不知道這句話是否是客套,他只是笑了一下,那我確實很榮幸。 與此同時,賀呈陵正和白斯桐待在一起,他和這位女強人并沒有太多的交流接觸,哪怕是是在他和林深在一起之后,白斯桐依舊能對他保持著禮貌溫和的態度。他原本以為這是林深沒有告訴對方,后來在一次被白斯桐正面撞見兩人親吻之后,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只能感嘆果然是林深身邊的人,內心極其強大。 白女士,賀呈陵用最尊重的詞語來稱呼她,我想我們需要針對林深的問題達成共識。 當然,白斯桐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然后將它調到靜音,不過我覺得你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少,畢竟你們之間的關系更加親密。 可是我真正認識他認識的比你晚太多了。賀呈陵道,他坦誠自己的遺憾。少年與少年在柏林街頭咖啡館角落的相見不算,可能出現在過去的擦肩而過不算,在頒獎典禮晚宴酒店的遙遙對立寒暄也不算,他真正認識他,是在今年,他剝落鉛華,直接的展露出本來面目,哄騙他說他是他的男朋友。 這實在是太晚太晚了,他從不是個知足的人,別人說的什么只要最后是你,晚一點也沒關系之類的話在他這里根本就不成立。不可能沒關系,怎么會沒關系。他明明可以在這個時刻就知道未來是誰,再去浪費時間就是愚蠢,他可以自己走過去,直面他,告訴他,嘿,我們就該早早在一起。 可是我用了三年才熟知林深,你只用三個月就能讓他敞開心扉。白斯桐微笑,所以沒必要在乎這個先來后到。 賀呈陵其實是在意的,但是他卻沒有告訴白斯桐,因為這個舉動本身并不重要。林深是從很久以前就出現這種入戲太深導致角色與自我認知混亂的事情了嗎? 他一直都是。白斯桐剛才禮貌的微笑在賀呈陵這句話講完之后就消失不見,只剩下憂慮沉在眼底。而且他知道自己有什么問題。我甚至覺得怎么說他 她說到這里頓住,尋覓一個詞來形容林深的狀態實在有些困難。緊接著,她就聽見賀呈陵接了她的話說,他樂在其中。 對,就是樂在其中。白斯桐重復了這個詞語,他似乎很享受這種狀態,他把這個當做自己表演養料的一部分,他從其中汲取營養,變成那一個個的角色。 你為什么不阻止他?賀呈陵其實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出這句話的,它充滿了責備和殺傷力,是誅心之論致命一擊,可是他還是說出了口,因為人總要求一個理由去繼續。 他已經責怪自己這么久才發現這件事責怪了許久,他總要找個其他的理由。 白斯桐用雙手掩住自己的面孔,聲音從縫隙中跑出來。就算是他在發瘋,可是我也沒辦法阻止他發瘋。 他不會聽我的,他有自己的判斷,之前沒有人能夠影響他,現在就算是有人,那個人也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賀呈陵無法反駁這句話,雖然說他無比渴望和強烈需要自己在林深心目中的特殊性,可是此時此刻,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再特殊,他希望這個范圍更大一些,有更多的人能讓林深走出來,而不是待在危險的邊緣,用透支自己的方式構造一場場盛大的表演。 說實話,如果是其他演員有這樣的特質,作為導演,冷血一點來看,我甚至會鼓勵他。我要的本來就是他表演塑造出來的那個人而不是他自己,如果他能活成角色的樣子,我只會喜悅贊嘆,至于之后如何根本與我無關。 可是林深,林深,我只希望他好過。 賀呈陵語氣堅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他清醒又瘋狂,無所畏懼,說到做到。 命運中他抬起一只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打算直接將自己費勁心力構造起來的世界徹底摧毀,教堂消失,云霧不見,何亦折也是。 哪怕沒有何亦折,我也要讓林深好過。 兩個半小時后,許臨端再一次握上林深的手,他這一次只說了八個字,感謝你愿意信任我。 林深笑著回復,當然,許醫生,我需要信任你。 作為一位心理咨詢師,許臨端自然能明白愿意和需要之間的距離。前者是自主選擇,后者是不得不如此。所以他又問道:有人能夠改變你的意愿,這是一件好事。 別人或許會因為被改變而顯得缺乏自我或者過度合群,但是林深不同,他被改變,是他終于愿意打開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花團錦簇也好粉妝玉砌也好,都隨進來的人肆意觀賞點評。 也只有一個人能改變我的意愿。林深道,我以前以為自己會一直站在那條線上,線的一邊是虛妄一邊是現實,我自信自己可以走的好這條鋼絲,我絕對不會摔下,也絕對不會搖擺。 但是你從未想過要下這條鋼絲對不對? 我以前是這么想的,有苦有樂,我自己選的,我自己甘愿。林深這般說,用手觸碰了一下許臨端放在桌子的用絲線穿起的擺動著的小鐵球,可是現在,如果可以,我想親自將那根鋼絲剪斷,我得下來了,因為我的愛人在地上。 許臨端不會去追問對方你的愛人是誰,他只是說,那我祝你們長久相愛。 當然,我們自然會長久相愛。 《嘲弄者》劇組在當天晚上做出了回應,說當天只不過是按照計劃安排的休息,并不是網上所傳的停工,因為劇組要進行封閉拍攝。除此之外,整個劇組關系融洽上下和睦,如果再有人惡意揣測,他們會保留采取法律手段的權利。 簡單來說,就是告他。這一看就是賀呈陵工作室的手筆。 不過事實上,劇組還是停工了二十天,而在此之后,除了其他人的線,林深的內容被壓縮且分散開來,每一次下戲賀呈陵都會把他叫到身邊來,有時候是說幾句話,有時候則是躲過旁人,在陰暗晦澀的角落里分享一個親吻。他將這些給予林深,只要這個人就是林深。 又一次親吻之后,林深脊背抵著墻壁將賀呈陵擁在懷里,對方氣喘吁吁,還是不忘露出挑釁的目光開口,寶貝兒,和我親shuangma? 很爽,林深回答坦率,其實我更期待晚上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