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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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誰要是在聽不出賀呈陵的諷刺才是真傻子,可是在外人看來林深確實是脾氣好,饒是這樣也保持著端莊的風度,看不出半分異樣。 不過放在賀呈陵眼里,這不過是裝模作樣慣了養成的肌rou記憶,他已經看到過林深無賴可恨卻也生動的骨rou,再瞧這張虛偽的畫皮,實在難以找到一個好詞來描述。大概是除了長的好以外,一無是處。 正巧這時溫瓊姿出來,手中顯然多了一個精致的手包,不用猜都知道里面裝的是四張撲克。她朝著楊荔和眨了眨眼,荔和,進去吧,執行人在等你。 楊荔和起身走進房間,而后分別是嚴安,賀呈陵。拿到撲克的人已經開始在別墅內搜尋密碼箱,留在大廳里的就只剩下林深和童辛然。 林深,童辛然笑,我們兩個要不要合作一把。 愿聞其詳。他和童辛然合作過幾次,比起新出來的小鮮rou,女團愛豆,生氣著的賀呈陵,明顯和賀呈陵更加熟悉的溫瓊姿來,兩人自然是最佳合作伙伴。 我要求不高,童辛然笑,每一個小時我們進行一次撲克交換,保證不被強制替換就可以。 好。 緊接著賀呈陵出來,叫了童辛然去房間,之后卻沒走,而是緊緊地盯著林深。林深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讓他看,臉上還是掛著招牌笑意,并不開口。 賀呈陵就那樣盯著他看了好久,同樣不開口,似乎不愿在這樣詭異的比拼中敗下陣來。如果此刻有后期配字的話,那一定是注意,這不是靜止畫面。 最后還是林深選擇讓步,他并不介意這種小的爭端中敗下陣來,只要最終的結果是他所期待的,這些過程都可以得到容忍??删驮谒麥蕚溟_口的時候,賀呈陵卻又收回目光轉了過去徑直走向樓梯。 真是任性驕傲又可愛。 林深看著他遠去,在童辛然出來之后進了房間。 vivi坐在桌子前,桌上放著10張撲克,背面黑色描金,中間印著花體的lethal game。 我以為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林深一邊說一邊拉開椅子坐下。vivi眨了眨眼睛,你當然有,林深,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 必須現在嗎?vivi搖頭,游戲過程中都可以,我會在這里等候。不過如果你現在詢問的話,可以幫你拿到想要的牌。 不用了。林深隨意的翻開了四張。方片2,方片3,梅花3,黑桃4。就規則來看,初始的卡牌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說前面幾個小時內持有的撲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信息和最后一輪。 無論拿到什么,最后都會成為我想要的。林深出去之后,廣播中立刻響起了vivi的聲音:所有玩家已經拿到卡牌,現在,游戲――正式開始。 童辛然果然還沒有走,見他出來立刻走過來,從他的牌中抽取了一張,林深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失去了方片三,拿到了梅花二。 不止二十四張撲克。童辛然道,我進去時,桌面上是十張。 一樣。林深笑,不過應該只有我們知道這件事。除了最后兩人,其他人進去時就算按二十四張撲克來算都超過十張,根本無從發現這一點。 還是蠻有意思的。童辛然勾唇,我要上二樓,你去嗎? 不了。我先在一樓看看。 兩人分開,然后林深就從壁爐中取出了一個帶密碼的箱子,箱子上的卡片這樣寫道:1()()()年6月底至7月初在西柏林舉行第一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底下畫著四種花色,其他都是空心,只有梅花被涂上了黑色。 可能是張梅花。林深道,而后利落地撥動密碼951打開了箱子,果不其然,里面放置了一張梅花,數字為一。 林深手指拂過花色印記的地方,或許,我可以再多猜一步。 這句說完,他將梅花一收下,把原本的梅花二上交,慢慢地離開了壁爐。 后來單采的時候,工作人員問林深當時想到了什么,溫和有禮的林大佬這樣回答:之前規則說箱子中的卡牌只要拿到必須強制替換,那么很有可能撲克是可以從箱子外知道的。提示的卡片上四個花色只有一個實心,所以實心的花色就是撲克的花色。至于數字大小,應該是從密碼中得到。密碼為951,而撲克是1。所以我猜測,密碼中只會出現出現一二三四其中之一,而那個就是撲克的數字。 當然,后來的情況也驗證了林深的猜測,含撲克的箱子確實是如此布置。 慢慢悠悠的林深同志晃到了三樓,終于開始開另外一個看得上眼的箱子,因為這個上面并沒有花色的圖案,估計應該是所謂的特殊效果。今天是()。 林深在密碼鎖上找到413,打開后里面是一張卡片,上面這樣寫道:我想知道現在總和最小的玩家是誰。 林深剛把這句話讀出來,就聽到廣播響起。目前總和最小的玩家是嚴安。另外,請注意,還有十五分鐘到達第一個一個小時。 原來是這樣。 林深再次驗證了一條猜想,然后又走入了另一個房間,賀呈陵正伏在桌前算題,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黑色的鋼筆。有幾縷發絲沒有被皮筋扎住,垂在臉上,被從外投進來的陽光映成金黃的顏色。 這樣美好的景象,猶如希臘神話中的阿多尼斯,無論是冥后還是愛神,沒有人愿意與他分離。不止,就算那火神嫉妒的發瘋,恐怕也有無數人阻攔與他之前,幫他抗住所有風刀霜劍。 林深很少在工作的時候產生其他的別樣的情緒,這不是第一次,但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宿命也好,緣分也好,牽牽絆絆行到最后也會給所有人一個結局。 在這樣的光景下,阿多尼斯轉過來,眼神像是護食的貓,一開口便是敗氣氛的話。林深,不要進我的房間。 林深掃了一圈這個充滿少女感的粉紅色房間,這是你的房間? 賀呈陵并不介意粉色泡泡,我在解題,當然就是我的。 就是這樣正大光明,明目張膽的強盜邏輯。 我不要箱子,林深走過來,手肘撐在桌子邊,壓住麥,避開鏡頭的方向,露出更加符合本質的風流眼神,壓低聲音,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君: 阿多尼斯是從樹中生出的,美貌無比,為愛神阿佛羅狄忒所寵愛;女神將他交給冥后佩爾塞福涅教養,冥后也不愿和他別離。兩位女神因而發生爭執,結果由宙斯作出裁決:阿多尼斯一年在冥后那里度過4個月,在阿佛羅狄忒那里住4個月,其余4個月由他自己支配。 后來他在狩獵時被野豬咬傷致死,據說這頭野豬是嫉妒的火神或者戰神變成.從他的血滴中長出了玫瑰,這就是玫瑰的由來。 阿佛羅狄忒在他死后十分悲痛,懇求冥王讓他每年回到地面6個月一起生活。 第15章 玫瑰┃――那是我的玫瑰。 經過了三個半時的搜集交換,林深手中現在的牌是方片四,梅花四以及兩張紅桃四。理論上來說,剩下半個小時就算是什么也不干都能保證穩贏不輸。 可惜,有人不愿意讓他什么也不干。 賀呈陵在那個粉紅色的房間內用了一個小時,終于將那張卡片上號稱是去年數學高考壓軸題的題目解出,打開箱子得到了一張獨一無二不可復制的最大殺器,并且成功地將它藏到了最后,打算用來對付那個調戲他的流氓對象。 他先去找了vivi,而后尋尋覓覓,最后在別墅閣樓中找到了林深。 柚木木格中纏繞上綠色植物,草藤編織的燈發出柔和的光,林深背對著窗欞,坐在咖啡色的小沙發上看書,身邊的矮桌上是一支細長的白瓷花瓶,花瓶內斜斜的插著一枝鮮嫩明艷的藍色妖姬。 林深米黃色的襯衫光影斑駁,神情是少見的,真切的溫柔。 賀呈陵心中忽然不受控制地產生異動,他看著這一幕,像是看到了《嘲弄者》中的何亦折。 在和男人女人翻云覆雨之后,他一個人披了衣服離去,在閣樓之上坐下,朗讀著奧斯卡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神情倦頹又諷刺,浪漫又柔情。何亦折說,能為一朵玫瑰尋死覓活的人必然也能冷淡地將玫瑰拋棄可惜夜鶯不懂,如同它不懂復雜的人心。 林深早就察覺到了賀呈陵的到來,只不過沒有抬頭,用余光看著對方將目光灑在他的身上,專注且深思的美麗的眼睛。他看著書,書上說―― [如果你要一朵紅玫瑰的話,玫瑰樹說,你必須在月光下用音樂把它造出來,而且要用你自己的心血把它染紅。你必須一邊唱歌,一邊用胸口抵住我的一根尖刺。你必須唱一晚上,尖刺會刺穿你的心,然后你的生命之血就會流進我的血管,變成我的。] 悲劇美的夜鶯,成全了一份悲劇美的現實童話。 他收了書,抬起頭看賀呈陵,賀導。 賀呈陵回神,順著書合起的地方看過去,十分巧合,正是《夜鶯與玫瑰》。 賀呈陵自認《嘲弄者》的劇本還沒有流出,拿出去讓選角導演給演員們看的部分也只是吉光片羽的人物小傳。林深原本表現出來的模樣也是不適合的,可是他今天表現出的真面目,卻讓賀呈陵盡管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覺得有那么一部分合乎何亦折。 他很少這樣,對著一個人的實實在在的一張臉,想到另外一個人,哪怕那個人僅僅只是虛構出來的人物。 嘖,賀呈陵皺了皺眉,回到游戲中來,對于林深本人的強烈感受回攏,瞬間沖破了那份遐思,只留下最原本的目的。他倚靠著門,目光懶洋洋的,似乎帶出來了真切的疑惑,還有三十多分鐘,林老師怎么已經開始偷閑了,難不成是勝券在握? 剛才同樣是這雙眼睛看著他。干凈又深邃,是被湖水清洗過的月光,再次撈起,又被樹上的枝葉過濾,最終盛在了那雙眼睛中。 林深想,這個留下的失誤印象無法改變,而其他的,卻有著綢繆的空間。賀導可以換句話。 賀呈陵左邊的眉峰向上揚起,比如? 既然已經贏不了比賽,那不如坐下來,看看玫瑰花。 林深注視著賀呈陵,眼中帶笑,是那種專注到讓人產生的近乎于深情的錯覺的眼神。他用這樣的眼神告訴賀呈陵,那朵玫瑰花不是《夜鶯與玫瑰》中的,而是他眼前的這朵,張揚的,桀驁的,名為賀呈陵的玫瑰。 賀呈陵作為臉皮厚得堪比實心別墅的代表人物,也被林深這么一個眼神弄得心跳加速??獾娜俗鍪裁炊伎梢宰屝Ч龇?,如果對方不是林深,他倒是不介意來一番嬉鬧調情。 我倒不知道林老師有這般閑情雅致,不過可惜的是,你說的字,我一個都不信。 林深的眼神頓時低落下來,被懷疑的酸楚充滿其間。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賀導不信我那我也無可奈何了。 果然是影帝的演技??上зR呈陵已經不會被這種演技蠱惑。 vivi那里可以免費提問三個用點頭搖頭回答的問題,而他在找到林深之前提問的最后一個問題就是――林深是現在最接近勝利的人嗎?他本來想著要是不是林深,他就去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黑桃三換過來確保勝利,可是接下來就看到vivi笑了一下點頭,沒有問題,林深就是最接近勝利的人。 他料定按照林深包裝出來的模樣,絕對是不會在有攝像頭能看見的地方露出一絲半點的真面目,于是向前走了幾步,手指搭上林深的肩膀,伏低身子壓低聲音笑,雪松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心煩意亂。 說實話,這么多年,我也就在林老師你這路見識到了什么叫戲如人生。 林深覺得那只手白的過分了,就算是在咖啡色的沙發布上都有著黑白映襯的極端沖突。他不著痕跡地流連在那手腕上,接下賀呈陵的話,那也確實是賀導看得起。 賀呈陵覺得這真心是夠了,抬眸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他從兜里取出一張卡片在林深面前晃了晃。好了,林影帝,把你的牌交出來吧,我們要交換了。 這就是他的最大殺器。 林深接過卡片,看到上面這樣寫著:既然運氣與實力并重,有且僅有一次,那么,我可以和玩家(林深)交換所有撲克。 林深掃完一遍明白了意思,目光在手寫的林深二字上打轉,筆鋒凌利,深的最后一筆拖長后勾起,干凈利落地收尾。我的名字是你寫的? 嗯。賀呈陵覺得這沒什么可說的,不是他寫的還能是誰寫的。 林深將那卡片捏在手中旋轉,梅花三,方片三,紅桃三,還有一張梅花四,再找到一張黑桃三就勝利了,賀導,你確定要跟我換? 賀呈陵不被他散發出來的氣場襯的弱勢,側著身子靠上沙發,笑,萬一你手中的剛好是四張不同花色的四呢?我怎么勝利?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牌,應該也是得到了某種具有特別作用的卡片。有這樣的前提在,我怎么還敢把主動權放在你的身上? 你這么想贏? 類似的話林深在節目正式開始之前就問過,只不過那個時候賀呈陵自認沒有也不會投入過多于游戲之中,等到開始卻真的將它看做比賽。這樣的前提下,好勝心自然而然地被激發起來,怎么可能愿意輸,尤其是,輸給林深。 當然。有勝負的情況下,誰不想贏? 那換吧,林深抽出白色瓷瓶中的藍色妖姬,和拿在手上的那本《夜鶯與玫瑰》一起遞出去,他的撲克牌就夾在里面。 賀呈陵,他改了稱呼,直接叫他的名字,借花獻佛,我提前祝你贏得比賽。 賀呈陵現在心情不錯,也就連著那枝玫瑰一起接過來。翻開書,果然是四張四,和最大,完完全全的必勝牌。 在拿起牌之后,他注意到那張的書頁上寫著這樣的一段文字―― [你將要采到那朵紅玫瑰了。我將在月光中用歌聲來使她誕生,我向你索取的報酬,僅是要你做一個忠實的情人。因為哲理雖智,愛卻比她更慧;權利雖雄,愛卻比她更偉。焰光的色彩是愛的雙翅,烈火的顏色是愛的軀干。他的唇甜如蜜,他的氣息香如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