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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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衡剛死,小三就帶著孩子找上門,和繼母為了遺產劃分爭執。 他感覺自己確實是個神經病,比如當初為了惡心王子衡不惜連累自己也要回到德國去恩斯特布施戲劇學院上大學,又比如現在回到這里看一場鬧劇反而升起一種隱秘詭異的快意。 從他坐著的沙發的角度來看,那些面孔都有些扭曲,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怪物,聞著一點金錢氣便涌上來,張牙舞爪不顧體面。 這個場景,或許可以放到下一部電影里,當然,這個前提是如果他也要拍和生活一樣爛俗惡心的片子。 他拿起旁邊的紅酒杯,給自己倒了些酒,飲盡之后直接摔了杯子。玻璃破碎的聲音讓室內一靜,紅了眼的人紛紛看向他。 Leon,繼母看著他,努力維持著溫柔的笑意,可又因為還沒有收住之前神情的原因顯得有些怪異,怎么忽然間摔東西了? 沒有,我是替你們生氣,賀呈陵稍稍挑起眉,諷刺的意味傾斜而下。為了讓王子衡那個漂亮的德國秘書聽懂,他換了德語,王子衡也太不是東西了,要是他死前立好遺囑,也不至于有這么多事。 繼母皺了皺眉,Leon,你怎么能這樣說你爸爸? 女士,我想,你應該稱呼我為Leonhard。他把這句友善的提醒說完,笑意盈盈地開始闡明自己的觀點,你們放心,王子衡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從今天以后,和他有關的事情我也不會參與,你們可以放心地越過我。 他起身,將花瓶中嬌嫩的黃玫瑰取出別在胸口,優雅地朝著在場的眾人行了個禮。接下來,就祝各位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吧。 白斯桐和團隊在第三天過來,來了沒多久就把林深搞到酒店里讓造型師和化妝師給他來了一整套拖出去拍照,等著精修完在直接發到工作室的微博上。 林深看著造型師濃厚的眼線,在Mary和Mark之間猶豫了半天,最后溫洵著開口道,小馬哥,我覺得這里腰這里有點松了。 小馬哥:斯桐姐老板他還是沒有記住我的名字!小馬哥是什么鬼! 白斯桐一邊打開電腦處理工作郵件一邊問,明天的采訪內容你肯定已經看過了,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問的? 禾芮說你想要個爆點?林深幫她把貼到眼睛上的頭發撥開,語氣溫柔的過分,像是電視中情深不壽的男二??墒俏蚁肓税胩?,都沒想出來有什么可爆的點。 白斯桐把他的手揮開,別在這兒獻殷勤,你一這樣我就知道你要搞事情。 無事獻殷勤的這位用手指敲擊著腿面,緩緩開口,斯桐,我覺得我缺一個戀人。 白斯桐和他相處了快十年,發現對方確實在這方面根本毫無欲求,清心寡欲起來倒真的像是老干部,讓她還懷疑過林深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你欲求不滿? 不是。林深歪著腦袋露出招牌微笑,開始給經紀人講戲。他現在還穿著街拍時的衣服,淡灰色的羊毛大衣敞開著,里面是白色的針織衫,配著這張臉分外動人,低沉著嗓音充滿引誘的意味。 你不覺得這樣的故事很適合我嗎?這么多年對于初戀無法忘懷,默默守護不讓對方知曉,這輩子就只打算守著這個注定不會在一起的人了卻殘生。嘖嘖,多深情多悲情,還不夠爆點上熱搜引發一場全民大討論? 白斯桐覺得這位果真是神經病,什么鬼才邏輯都敢想。 雖然我很慶幸這一次你愿意提前跟我商量。但是你覺得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有多高?你初戀是誰你想好了嗎?她因為什么拒絕你不喜歡你??? 白月光這種多好編啊。學習好氣質佳,腐書網校園女神。林深似乎覺得這樣分量還不夠,繼續擺事實舉例子,雖然我覺得自己還不錯,但是架不住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就像禾芮,她不就是爬墻去何暮光那里了嗎? 前排被點名的周禾芮立刻表明忠心,老板,如果你以后都不惹事還愿意把平京那套房子送給我的話,我絕對愿意嫁給你,合約夫妻都行。還有老板,我對小金是純粹高尚的母愛,你可不能這么詆毀。 林深沖她笑一下,保持著長輩般的寬容心,傻孩子,還沒醒呢?放心,我不給你占便宜的機會。 然后他就轉頭繼續對白斯桐道,或者更慘一些,在一起但因為誤會分開,分手太慘烈以至于永遠無法在一起,但是我仍然愛她啊。就算放手了,心里也永遠將她當做信仰,日夜朝圣,千里萬里,不改此行。 白斯桐聽著這句話覺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還沒想起來,索性直接問:這是哪部電影里的臺詞? 《我是這個世界上的朝圣者和陌生人》,木夏然喝醉后對著朋友講的。六年前拍的片子了,你不記得也正常。 白斯桐現在算是想起了,那部文藝片,幫林深拿到了當年的金麟獎和金晟獎雙料影帝。她最佩服的就是他這一點,你能混到現在,完完全全是靠職業素養。 其實我一直以為是靠臉。林深辯駁了一句,就拉回話題,所以說你覺得怎么樣,編一個白月光出來,既不影響粉絲腦補,又能拿出來擋緋聞。比以前每一次發聲明方便多了。 讓我回去拉策劃宣發開個會再想想。白斯桐知道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又添上了一句,我主要是怕你哪天真談戀愛了后悔。 林深敲擊腿面的頻率似乎更快了一些,關節每每僅僅輕觸便抬起。他揚唇一笑,眉眼間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戀愛,結婚這種事情,從來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第二天的直播采訪,林深依舊保持著以往的人設堅定不動搖,溫和有禮紳士作風,話不多但足以看出很真誠也有思考。 如果讓白斯桐評價,那就是千年的妖怪裝斯文,要是沒有萬年的道行真心看不出這位是個敗類。 然而,這些特點不光圈外人信了,連圈內的人也信了,林深工作室知道內情的工作人員紛紛表示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自家老板的高超演技。 也是這樣的再加上不沾腥風血雨的低調作風和靠作品說話的演技,讓林深的粉絲構成比同年齡段的男藝人要更加理性,至少女友粉和蘿莉粉比例不高,演技粉和事業粉倒是占了將近半壁江山,國民度和那些中年影帝不相上下,就算是不關注娛樂圈的人,看到是他主演的電影都愿意花些錢進去看一看。 林老師,這一次我國的電影只有《籍》入圍了主競賽單元,你對于這部電影怎么看? 林深戴著金絲邊眼鏡,褐色地休閑西裝沒有系領帶,白色襯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禁欲且溫洵?!都愤€沒有進行展映,但僅僅是預告片已經讓人震撼,我相信它會代表華國電影取得優秀的成績。 聽說林老師你當時也去參加了《籍》的試鏡,應該已經知道劇情梗概了吧?這次作為影帝獎項的頒獎嘉賓,如果何暮光以《籍》中項羽的角色獲獎,你會對他說什么呢? 林深知道總要問出些什么,但也早有準備,并不介意給《籍》和何暮光送一波順水推舟的人情。賀導當時出試卷當做試鏡題目,除了那張卷子我其他的并不了解,但我知道是個好故事。 他那天發著高燒去試鏡,連人都看不清楚,卷子也沒怎么好好答,現在想起來都是模糊的記憶,唯一清楚的,大概是賀大導演在發卷時吼的那一句,一個半小時后我來收卷,狗子監考,你們加油。 何暮光的演技很不錯,他是個好演員,我很期待他代表華國演員摘下桂冠。到時候我一定會獻上最真誠的祝福。 在國內收看直播的人很多,不過林深的粉隨藝人向來低調寬厚,哪怕在只有自家的直播間都不會講一些捧一踩一讓人抓到把柄的話,按照業界的說法,像林深這種不惹事不怕事購買力還強的粉絲團體才是一個藝人真正的保障。 直播結束,周禾芮原本打算請對方團隊吃飯,但是那些人還有別的工作便婉拒了這頓飯。 林深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和剛才正經的樣子完全不同。白斯桐早已對他表里如一不做妄想,對于林深能夠在外人走了之后再毀形象已經很是滿意,我看你今天狀態還不錯。 我哪次出過差錯。林深微闔著眼,懶洋洋地開口,《籍》哪天展映,我想去看看。 明天下午三點。白斯桐調侃,你不會真不服氣吧?想看看何暮光從你手里拿走的角色演的怎么樣?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林深嗤笑一聲,更何況,明眼人都看的清,那角色本來就是賀呈陵留給何暮光的,根本不是從我這兒搶走的。 白斯桐到這兒也百思不得其解。一部《如歸》一部《籍》,賀呈陵捧何暮光捧的太厲害了吧,就算是金主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全部家當賠進去給一個人換前程吧。 這些你作為經紀人都不知道,我能清楚? 林深從沙發上爬起來,捏了盤子中的一顆車厘子,無論是真愛也好是真情也罷,換個名目改張臉怎么都行,只要這次何暮光能爭氣拿下影帝,那么賀呈陵就是慧眼識珠瞧出千里馬的伯樂。要不然 他將車厘子咬破,汁水蹦濺而出,又酸又甜。 要不然呢? 林深眉眼低垂,藏起神色,將核咬在牙齒中間,言語中帶著些涼薄的笑意,要不然,就算他后臺再硬,所有人也都會說―― 這家伙,真是個傻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林 真香預警 深 現在:能讓人在一瞬間感覺到驚艷的東西其實很多,光圈子里那些動人的面孔就已經足夠模糊視線迷亂焦點,哪怕是林深自視甚高目下無塵,也曾經被其中幾張臉驚艷到心跳加快,今天的情景甚至還沒有到那程度。這些過去就過去了,不至于耿耿于懷難以忘卻。他這樣想,順水推舟地將那張模糊的側臉和利落的背影從腦中抹去。 后來 林深:真香。 現在:林深:戀愛,結婚這種事情,從來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后來 林深:真香。 現在:賀呈陵給何暮光拍電影捧他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哪里在乎過這種事情? 后來 林深:他是上了你兩部戲,都是男主演。親愛的,你實在太厚此薄彼了吧。 賀呈陵(暴躁):你都上我了,還有什么不滿意?再話多就從我身上下去! 第3章 影帝┃這份榮光的締造者,是拍攝了《籍》的賀呈陵。 林深換了一件黑色大衣戴上口罩,沖著鏡子調整了一下頭發就出了門。 他在咖啡廳點了一杯美式當午餐,剛坐下就聽見和他背對著的座位上有人小聲講電話的聲音,很熟悉的音調,停頓和抑揚都和他在學院里聽到的如出一轍。寶貝兒,你別給我講這些,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不一起過去,你走你的,我有別的事兒呢! 哦,這聽起來應該是在和人調情。 林深想,拿著小票的手無意識地將它撕成一條條的樣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一堆破事,不過現在還好,反正過了這段時間我再也不會去那棟房子,他們愛鬧鬧去,和我有什么關系。不說了,今天晚上給我留門啊,不見你我可睡不著覺。 這句講完,對方就收了手機離開,從林深這個角度能看到的依舊只是瘦削的背影和露出的白的晃人眼的腳腕。 他隔著衣料都能想象出對方脊背上突出的線條美好精細的肩胛骨,像是收攏于身體中的一雙翅膀。 確實是充滿誘惑力的年輕的軀體。 他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咖啡,道了聲謝。 有一個人從后面搭上他的肩膀,語調歡悅,費力克斯,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 林深回頭,嘴角帶上笑,霍伯特導演,好久不見。 他以前拍過一部由法國小說改編的電影,導演就是霍伯特。 不過和文藝的電影不同,這位導演的性格卻很是開朗,沒聊幾句就道:今天晚上我們有一個深夜party,很有趣,你要不要來??? 林深憑借對方曖昧的眼神就能清楚這個party的內容究竟是什么,酒池rou林放縱自我,跟模特明星來一場具有異國情調的一夜情。對他來說,這實在是沒必要。感謝你的好意,我還是不去了。 費力克斯,你果然是日耳曼民族和東方的結合啊,完美的繼承他們的保守內斂。Delilah前段時間見到我還說,你身上東方的神秘氣質太重了,是她見過的最有味道的男人。 那我過幾天見到Delilah時要感謝她對我的夸贊了。Delilah是他合作過的法國女演員,就像巴黎一樣浪漫又多情。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霍伯特繼續問。 去看電影,華國的片子。要不要一起? 哦霍伯特聽到這句有些遺憾,我以為你要去看那部英國電影的,看來我們不能一起了。 林深知道對方說的那部片子,最近已經被吹成了得獎大熱門,但是顯然,他更想去看看《籍》,看看五千年底蘊塑造出的西楚霸王江東男兒,是不是能在國際的背景下接受考量。 林深到達放映地點的時候又遇到了很多老熟人,父親的同事朋友,德國的舊交,一起拍過戲的同事,他跟每個遇到的人都禮貌地打了招呼,在靠中間的地方坐下,等待電影的放映。 在屏幕暗下的前一個瞬間,有人從林深身邊走過,依舊是那白的晃人眼的腳腕。 這樣看來,確實有緣。 林深的目光追隨著對方向前直到落座,光影閃爍間,電影的夜雨中劈下一道閃電。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深竟終于看清了他的側臉―― 在黯淡的光下顯出一種冷白的色澤,鼻梁高挺,眼尾微微上挑,眉峰銳利,和身材一樣瘦削的面孔,又偏偏充滿著傾泄而出的張揚氣。 林深想要從腦子里搜尋出一個詞來形容,可最終還是挑選了那兩個字――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