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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側目,看向身邊緊繃的女子,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諸位?!毕Я嗽S久的屈和忽然現身,朝著眾人抱拳道,“諸位勿怪,屈某無意驚擾,只是有些事情要與裴堂主談談?!?/br> 聽他這么說,數十道目光便刺啦啦的落在了裴舞影身上,只見她單手持刀,看向屈和的眼神并非友善,隱約之間還能窺探出一絲殺氣。 見她這般警惕,隨即而來的海鴻朗露出了不屑地笑容,他站在屈和身后沖著裴舞影無不得意地喊道:“看起來裴堂主是認出來了?!?/br> 聽見這句話,江淺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當即面色陰沉地望著兩人。 不消片刻,武林盟弟子便推著一個巨大的鐵囚車緩緩而來,這車有五個人高,三人寬,里面則是關著一個黑色毛絨絨的活物正在不斷咆哮,并且試圖用自己的身軀去撞擊四周的鐵欄桿,引得囚車左右晃動不止。 “是赤金獸!”人群之中有人驚呼出聲,驚詫的語氣之下還存在著些許恐懼。 聽見這個名字,不少人眼中帶著迷茫,似乎并不理解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不過他們很快就在赤金獸的咆哮聲中感受到了它身上蘊含的無盡力量。 這是一頭活生生的兇獸! 鐵囚車一路向前推,最后停在了裴舞影師徒面前。 令人驚訝的是,方才還在不斷嘶吼的野獸在看見裴舞影的一剎那竟然是停止了掙扎,反而趴在了地上發出了小獸的嗚咽聲。 莫非這是她馴養的寵物? 這個念頭在眾人腦中一閃而過。 海鴻朗看見赤金獸乖順的模樣,想起方才初次相見時那畜生還想將他吞入腹中,心中頓時涌現出一股怒氣,不等屈和指使便沖著裴舞影喊道:“裴堂主可還記得這吃人的畜生么?” 他在“吃人”二字上加重了音調,引來所有人的頻頻側目。 裴舞影沒有理他,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手越過鐵欄桿摸了摸赤金獸的腦袋。 隨后眾人便看見這頭兇獸用頭頂頗為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并且發出了滿足的咕嚕聲。 不過它的聲音才發出一半又變成了悶哼聲,前肢有些不安地抓了抓牢籠。 裴舞影面色一變,當即將它的前爪抬起,這一看雙目瞳孔頓時緊縮---它的腳掌上打著三顆入骨釘子,早已經是血rou模糊。 她隨即又檢查了其他的三只爪子,發現情況一模一樣。 裴舞影安撫似的揉了揉它的頭,隨即望向屈和二人冷聲道:“屈盟主,你們這是何意?” 屈和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緩緩開口道:“這便是屈某想要與裴堂主所談之事?!?/br> 他說道:“諸位可曾聽說了數月前天沙堡滅門一事?” 這件事情在武林中已經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一度成為了熱門話題。 莫非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屈和看著眾人不解的目光,拍了拍手,一個人從武林盟弟子之中站了出來。 這人穿著武林盟弟子的衣服,無論是臉頰還是身板看上去都尤為消瘦,雙目有些暗淡無神,但他的視線落在裴舞影身上之時卻變得兇狠起來。 他便是黃兼宜。 自天沙堡后便下落不明的少堡主竟然藏身在武林盟?! 在場眾人有些嘩然。 裴舞影對這個主角頭號小弟可謂是記憶深刻,眼下見他用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也多了幾分不解。 自天沙堡一別后兩人再沒見過,他又為何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過困惑歸困惑,她手中的啞峰卻是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屈某日前僥幸救下了被人追殺的天沙堡少堡主?!鼻偷?,“身為天沙堡遺孤,今日他將指認出武林中勾結魔教的叛類!” 勾結魔教?! 這樣的罪名可不小,在場之人無不人心惶惶,紛紛警惕地看著四周。 當然,也有人隱約猜到了,將視線落在了裴舞影身上。 不過對方壓根沒有將他們的視線放在眼中,還在安撫著躁動不安的赤金獸。 海鴻朗看見這一幕差點沒氣歪了鼻子。一直以來他最厭惡的就是她這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可惜了,這一次他們可是帶著關鍵的人證。他有些陰暗的想著。 “諸位?!秉S兼宜在屈和的示意下開口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好似干涸的老風箱般,“當日我天沙堡遭遇魔教突襲,與他們里應外合的正是這位裴堂主。她假借受傷之名住進了我黃府別院,將我天沙堡的防線布局摸清后透露給了魔教教主浮羅!害得我天沙堡上下兩百余人全數死于非命,就連族叔....也為了保護我喪命浮羅刀下!事后這位裴堂主又招來赤金獸,不僅將我天沙堡堡眾尸首啃食干凈,還將那里強行霸占!” “笑話!”江淺書冷著臉開口了,“黃少堡主怕不是忘記了,當初在西北分明是我師尊一直護著你們與浮羅周旋!” 裴舞影與浮羅一戰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在他說出這句話后眾人眼中也多了幾分懷疑。 “黃少堡主?!毖┥襻t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扣住黃兼宜的脈門,稍作診斷之后便說道,“少堡主心郁成疾,已經步入了恍惚之際,或許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憑空臆想?!?/br> “我沒有!”黃兼宜立刻掙扎起來,他的手指著被關在鐵牢之中的巨獸,近乎瘋狂地喊著,“本堡主親眼所見裴舞影與這兇獸在一起!就是他們毀了天沙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