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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舞影背靠江淺書,面對著他們,手中刀一提對著他們平淡道:“誰還敢上前?” “裴堂主!”那名弟子抹去嘴角一絲血跡怒道,“你乃劍莊弟子,竟然幫著外人與劍莊為敵,江湖大忌!若是讓莊主知曉定然會將你投入死牢,永世不見光明!” “外人?背叛?”裴舞影手中刀一轉,就在那名弟子以為自己成功說服她時,那柄系著紅綢的雙子刀中的一柄就這落在他脖子側。 “裴...裴堂主何意!” “沒有什么意思?!迸嵛栌皯猩⒌鼗卮?,“江湖上確實有這么一條,可你劍莊年年克扣我堂中津貼,幾年來也不曾有新弟子前來。前些年少莊主南巡至江南也未曾告之堂中,還有諸多事情需要本堂主一一舉例么?如此,按照江湖規矩,我江南堂又何必再聽命于你?” 一句你,一句我,親疏分明。 那名弟子聽后一愣,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不過他口中卻不會有半分退讓:“裴堂主之名可是還刻在劍莊弟子碑上?!?/br> 潛臺詞便是:無論劍莊怎么苛刻江南堂,她裴舞影身為劍莊弟子也不該多說什么。 裴舞影瞇起了眼睛,刀鋒隱隱有破開皮膚的架勢。 就在這名弟子以為今日要命喪于此時,她收了刀,瞥了一眼四周的弟子冷聲道:“滾吧?!?/br> 周圍弟子如夢初醒,紛紛撿起自己的佩劍,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將莊陽以及其斷手一并抬走。 臨走之時那名弟子仍舊不忘記威脅道:“裴堂主,今日之事上莊已然記下,你且好自為之!” 說完便甩袖出了院子,震的整個院門都跟著晃蕩起來。 裴舞影摸了摸鼻子,顯然是毫不在意,她抬眸審視著還站在血泊之中的江淺書,此時他的胳膊上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劍傷,鮮血潺潺流出,落在持劍的手上和衣擺上,與莊陽的血混在一起,無法分辨。 他的臉上那一點血漬落在眼尾,為原本絕色的臉上平添了不少妖艷之氣,他笑得很溫柔,但眸子最深處卻刻著冷漠。 那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當年的她,不,或者說每一位重樓使都是帶著這樣的神情站在競技場,以歡呼為洗禮,為榮耀,迎來嶄新的人生。 想到這里,裴舞影鼻尖一酸,心中涌上懷念之情。 她想回去了。 “師尊?!苯瓬\書喚了她一聲。 裴舞影回神,看著他的傷口,什么也沒說,只是取下一柄刀柄上的紅綢幫他纏在手上的胳膊上,態度莊重地就像是當年九佳親手給她系上屬于重樓使徽章一般----那是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尊重。 系好后對他說道:“去找葉堡主吧?!?/br> 說完便離開了。 觀刀大典即將開始,她得去將屬于原主的啞峰拿回來。 江淺書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直到人消失,徹底看不見后,這才輕輕碰了碰胳膊上的紅綢。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否則此刻為何心跳地這么快? “你還想殺她么?” 一道聲音傳來,江淺書猛地抬頭,正好看見院外樹上倚坐著一人,正是他前些日子在客棧遇見的黑袍人。 見他注意到自己,黑袍人跳進院中,看著他胳膊上的紅綢嘖嘖稱奇:“你們師徒可真有意思,想殺不殺的,看著讓人心癢癢?!?/br> 江淺書冷著臉收起劍道:“我們師徒如何,不勞閣下費心?!?/br> “小美人,別這么冷淡嘛?!焙谂廴松斐鍪帚Q住他的下顎,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前些日子說的事情你可是想好了?” “閣下好意淺書心領?!苯瓬\書打開他的手,“只是淺書對加入魔教一事毫無興趣?!?/br> “別嘛?!焙谂廴诵Φ?,“你天賦不錯,跟著你那個師父實在是暴殄天物。來我魔教,我助你成為萬人之上如何?” 江淺書沒有理他,提劍就要走。 黑袍人出手將人攔下,指著他胳膊上的紅綢笑道:“初次見你之時就想問了,你身上的媚藥是如何解的?莫不是你師父親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劍氣沖來,他側身躲過,落在院墻上,望著渾身充滿殺意的江淺書連連搖頭:“本座并非正道那種食古不化的人,你若愿意加入我魔教,本座就將你師父訓好了送你當玩物如何?” 這一次他的話倒是說完了,只是話音剛落,原本遮住面容的黑帽檐上立刻破了三道口子。 “浮羅教主?!苯瓬\書冷著臉說道,“殺念與否乃淺書私事,但你若出手,屆時就算是天涯海角淺書也不會放過你的?!?/br> “呵呵,有意思?!蹦Ы探讨鞲×_低聲笑著,“那本座就期待著這一天。不過在這之前,魔教大門隨時向你敞開?!?/br>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院中。 院內江淺書收了劍,有些厭煩地將紅綢解開,就這么隨意丟在院中,準備去找葉令。 紅綢被他甩在空中,翩然落下,就在快碰到地面時又被去而復返的他撿起來,像是珍寶一般地收進懷中。 作者有話說: 裴舞影:今天又是想回家的一天。 第12章 觀刀大典被設在天沙堡外的一處上古遺跡內。 遺跡之中尤為陰涼,甚至還有一絲寒意。周遭隨處可見青苔露水,可見有些年頭。 裴舞影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刀鋒老人與天沙堡堡主并肩而立于高臺之上。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胖,矮的瘦,尤其醒目。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個木制架子上面用紅布包裹著東西,顯然就是已經今日的重頭戲啞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