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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她就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面,不是練著自己的刀法,就是偷看別人練劍,然后自己一一琢磨,研究破解。 就是這樣的一個安靜如影子般的人,在她十五歲成年的山莊比武大會上,用一把斷刀打敗了山莊內所有的弟子,奪得了江南道靜安府的堂主一職。 而那些整日里欺負原主的人,在她手中竟然連一招都走不過。 當然他們惴惴不安,以為原主會報復回來時,原主只是默默地接過了堂主腰牌,一人一刀離開了劍莊,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正因為這段幼年的經歷,所以原主在離開劍莊后,獨自一人闖蕩江湖之時分外注意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并且極盡所能的幫助他們。 江淺書不過是她救助的眾多孤兒之一。 據她所知,江淺書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兒子,排行第五,是老幺。原是家中有雙親疼愛,兄弟恰恰,卻因為得罪了朝中貴人而家道中落。緊接著又趕上饑荒,為了生活,一家人合計了一下就將這個模樣最俊俏的小兒子迷暈了給買到了當地娼館,換來了幾兩銀子。 原主遇見江淺書的時候,他已經在娼館待了幾年,正巧趕上開|||苞宴。 當時她不過是路過,正要離開之時卻被對方拉住了衣袖,苦苦哀求原主帶他離開。 原主心軟,因此趁著館內熄火之時將人帶了出來。 逃出來的就江淺書無處可去,還是原主見他根骨奇佳這才決定將他收為徒弟。 彼時原主不過十六歲,就有一個小她三歲的徒弟。這件事情傳到堂中之時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以為她是在瞎胡鬧。但是時間一久,大家也看出來她是認真的,并且江淺書生得好看又通情達理,做事圓滑滴水不漏,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裴舞影翻遍了原主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她對江淺書有過一點不好之處。江淺書要練劍,她就找來堂中長老手把手教導,并且為他回到劍莊求得寶劍。江淺書要練功,她就在一邊陪練,師徒兩人面對面扎著馬步。甚至于后來江淺書殺了暗中賣掉他的全家,她也沒有責備,反而幫著處理了后續。 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江淺書一開始對她這個師尊也是畢恭畢敬,鞍前馬后,伺候其人來從來不假借他人之手。 可是這一切是在什么時候變了的呢? 裴舞影思來想去只能是聯想到她剛穿越過來的那一晚。 那個時候她匆忙穿越,也沒有注意被選中的軀殼是誰,匆匆附身之后便感覺到身體一陣火熱。常年跟一群不著邊際的人混在一起的裴舞影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她穿的時間不早不晚有點巧,所以后來發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在夢中融合了原主的記憶,第二天醒來之時已經回到了原主的屋子。 難道是因為那天晚上? 這個念頭在裴舞影腦中僅僅是一閃而過就被她pass了,原因無他,她可是看過原著的,她的出現本就是意外,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這一出,反派還是會殺了原主。所以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 難道對方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 裴舞影想了一下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她穿越過來的那天晚上就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有了原主的記憶,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了對方的影子,再加上世界法則的掩護,就算是在敏銳的人也不會發現不對勁的。 所以敵意的來源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 為了保命,原本裴舞影是準備將人扼殺在搖籃之中,但是白日里被世界法則警告之后她不得放棄這個實行了五年的計劃。如今小白眼狼徒弟功力突飛猛進,她也確實下不去手。 為今之計還是遠離這個小白眼狼。 裴舞影暗自打定主意。 可是她很快就被打臉了,就在她定下計劃的第三天。 攪局者自然還是這個小白眼狼徒弟,攪局的方式是舞劍。 因為原主是一個每天都要練功的人,身為她徒弟的江淺書自然也繼承了這么一個優良傳統。 只是他畢竟是半路出家,下手殺人這不成問題,真要練功,那就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慘不忍睹。 連逆天顏值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那動作不是說不標準,而是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讓裴舞影感覺自己是在看人尬舞一般。 忍了許久后,她終于是爆發了。 “徒弟啊,你這是在跳大神么?” 一句話讓正在勤奮練功的江淺書僵住了,只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握劍的手就感覺到了一股冰涼。他頓了頓,視線控制不住地看了過去,然后就看見裴舞影握住了他的手正在為他演示。 “揮劍要直,要有力?!迸嵛栌耙贿呎f一邊拉著他的手往一邊揮動,“劍尖每次要著力于一點?!?/br> 她的聲音清冷,但卻充滿力量。氣息落在江淺書的脖頸之間,讓他覺得有些癢。 這樣的感覺有些不真實,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先是推開了正在教他的裴舞影,然后手腕一動,手中劍竟然脫手朝著裴舞影刺去。劍從她的右耳垂邊擦過,釘在了她身后的樹上。 “滾開!” 厭惡的聲音響起,驚醒了還在意外之中的裴舞影,她愣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刺激著她的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