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書迷正在閱讀:保命從閉嘴開始[穿書]、和死對頭穿書了、穿成女配后,時太太只想搞錢、催債之路、穿成作精女主的炮灰meimei、戰龍歸來、女配決定撕書了、傅太太請把握好尺度、原來我是極品對照組、無雙皇子,開局被奪至尊骨
放下筷子,一邊看娘子們狼吞虎咽,一邊說道:“各位這幾日辛苦了。白天袁夫人她們過來講授,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恒娘咬著一個羊腿,嘴上油亮,抬頭看著她,笑道:“沒什么不清楚的,袁夫人她們很和氣,講解得也很細致。我沒想到,這些貴女們說話這么風趣,一點也不拿喬?!?/br> 阿蒙一挑眉,笑吟吟道:“你以為都是盛明萱那樣沒活人氣的?我特意挑的人選,能跟她一樣?這些娘子心氣高,才情絕,這才有勇氣,不怕世俗之見?!?/br> 九娘點頭:“她們英勇,我們卻也不能連累了她們?!?/br> 回頭朝娘子們叮囑:“絕不能漏了她們的姓名家世出去?!?/br> 娘子們都嗚嗚嗚——嘴里塞著飯食,點頭不迭。 阿蒙又問道:“你們這幾日也走了不少女人社,可有收獲?” 恒娘放下腿骨頭,拿一邊的絹布擦手,口中說道:“最初找去的時候,她們都不樂意,好在還肯給我幾分面子,到底還是讓了我們進去。后來幾日,我沒再陪著,娘子們自己去,她們也肯接待了,且每日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些娘子,在上條街巷聽完,仍覺不夠,又巴巴地去下一條街巷,央著認識的人帶進去旁聽?!?/br> “好?!卑⒚蓺g喜,眉眼笑得生輝,“不枉我說破了嘴皮子,替你請來這些女先生?!?/br> “你呢?”恒娘問她,“國史館那頭,你能強得過那些大學士嗎?” 阿蒙斂了笑容,狠狠磨牙:“他們固執己見,我奈何不了他們?!?/br> 史書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恒娘不太放在心上。見阿蒙惱怒,正想安慰她,便見她忽然噗嗤一笑,神情一下子得意起來:“我奈何不了他們的腦袋,可我想試試看,奈何他們這批人。我已經向圣上和太后請旨,列女傳既是女史,為何全由男子代寫?請從本朝起,匯聚女子英才,編寫列女傳?!?/br> 恒娘瞪大了眼睛,九娘也放下筷子,一臉不敢置信:“你當真如此上書?兩宮如何回答?” 阿蒙哼了一聲,“我老老實實按朝廷制度,走庶民上書的路子,如今只怕折子剛到通進銀臺,尚未遞到圣前?!?/br> 九娘笑起來:“我雖在京城呆的時間少,也聽說過你張揚跋扈的聲名。怎的今日一聽,這么本分?傳言誤你?!?/br> “我本就是老實人?!?/br> 恒娘笑得一口茶噴出老遠。 —— 宗越在門口等著,阿蒙留了片刻,交代完畢之后,便告辭而去。 恒娘送她出去,看到宗越正跟一個粗豪青年說話,那青年回頭見到阿蒙,眼睛一亮,撇開宗越,趕上前來,圍著阿蒙大獻殷勤。 趁著阿蒙被纏住的空隙,宗越走到恒娘面前,微笑道:“恒娘,你囑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你放心?!?/br> 恒娘點點頭:“多謝你,宗公子?!?/br> 宗越深深看她一眼,聲音比平時更溫和誠懇:“不,是我該多謝你。阿蒙……”他頓了頓,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能容她受絲毫傷害?!?/br> 恒娘回頭看了看,那青年不知說了什么傻話,阿蒙指著他,笑得前仰后合。 微微一笑,聲音也柔和下來:“我與宗公子,是一樣的心思?!?/br> 宗越又道:“這件事,我對你有所虧欠,日后你但有所命,只需傳言至金明巷曹府,我必定全力以赴?!?/br> 恒娘不禁失笑,側臉看著他,笑道:“我本想高風亮節,說一聲,宗公子太客氣了。不過呢,我向來愛占便宜。宗公子這么大的便宜,我實在眼熱,這就不跟你客氣了?!?/br> 宗越亦笑,眼睛閃亮,微一欠身:“是我的榮幸?!?/br> 離開之前,他望著恒娘,問道:“畏之那邊,你也要瞞著嗎?” 見她沉默,想了想,終于違背自己向來點到為止的原則,誠懇道:“我想,他若是事后才知道,心里必定會極難過?!?/br> 恒娘眨眨眼,壓低聲音,悄聲道:“多謝宗公子提醒,不過呢,若是阿蒙知道你騙她,恐怕宗公子的日子也挺難過的?!?/br> 宗越愕然,兩人目光相對,忽然齊齊笑出聲來。 —— 九娘從門里出來時,宗越已經陪著阿蒙離開,那粗豪青年也騎了馬,使勁往阿蒙身前湊,離了幾十米,都能聽到他夸張的呱呱聲。 恒娘從她手里接過食盒,打開看了看,笑道:“你倒是慷宗公子之慨,大方得緊。我娘其實吃不了這許多大魚大rou的?!?/br> 薛大娘那個家規甚是要命,她不得不每到飯點就趕回去,好說歹說,勸著她娘吃飯。 “你娘那頭,你打算怎么交代?”九娘深深看著她。 恒娘沉默下來,良久方淡淡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br> 第136章 鴻儒與少女 太學客館。 鳴皋書院的學生都聚在山長的書房中圍坐烤火。常友蘭親自拿把火鉗, 一邊撥弄著放在房中的火爐,一邊與學生講解:“陳大尹不肯為沉水女子旌表,大抵脫不出他的道一分為二的主張。他曾說過, 盡人道謂之仁, 盡天道謂之圣。人生于世,但能盡人道,已算盡了本分,不必以成圣的標準苛求……” “陳氏此說, 專從人主心術上用功,合得上意,卻壞了世人心性根基,最是有害?!焙鷥x從外頭進來, 在門口解了蓑衣,抖落一身積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