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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到了薛家門前,大聲嚷嚷:“劉翠姐可是在這里?她害了人命,快些叫她出來,與我們家去理論?!?/br> 作者有話要說: 生田螺泡水避孕,是借用歸有光母親之事,見《震川先生集》「先妣事略」。此時已是明朝中期,女子想要避孕仍然如此艱難。 女人結社的現象,唐五代至宋一直未曾斷絕。只是歷史上的女人社只干些祈福拜神,紅白事之類的內容。本文架空,就讓女人社好好發揮下作用吧。 第63章 圣恩令 蘭姐兒?自縊? 恒娘牽著翠姐兒的手, 急匆匆跟在那幾個小廝身后,往巷子外走去。 翠姐兒臉色發白,不住口地小聲申辯:“我沒說什么話, 就是蘭姐兒問現在生意怎么樣, 我說了下忙不過來,正四處招人……” “不干你的事?!焙隳锇参克?。走到巷子口,矮身上了周家雇來的馬車,見恒娘進了車廂, 仲簡一撩衣襟,跨上車轅,大馬金刀地坐在車夫旁邊。小廝們也想上車,被他目光一掃, 齊齊后退。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打算強行推開那個堵門的女子時, 這眉如長劍、眼似深淵的男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 幾乎沒怎么動手, 自己一群人已經滿地滾倒,哭爹喊娘。忒是閻羅一樣的人物! 周家在內城保平坊李學士巷, 時已入夜, 內城各大酒樓仍舊燈燭輝煌,絲竹盈耳。街上亦有頂盤擔架的,撲賣宵夜果子兒。 喧喧聲音落入寂靜車廂, 似是石子沉入水底, 一片寂寂的黑。 恒娘攬著翠姐兒在懷里, 摸著她瘦削肩膀, 茫然回想蘭姐兒嘟著嘴,一臉嬌憨的模樣, 心口一陣鈍痛。 馬車停在周家大門口,恒娘一掀簾子,便見到門前站著蘭姐兒爹娘。 蘭姐兒爹四十多歲,在太學內舍某楹做廝仆,見了恒娘,居然笑著打了聲招呼。 她娘三十多歲,小時候被家里打瞎了一只眼,看人模糊。等恒娘走到面前才認出來。 正要跟恒娘說話,一錯眼又見到翠姐兒,登時兩條蠶豆眉毛立起來,就想上前拉扯翠姐:“你這個短命丫頭,跟我蘭姐嚼了什么蛆?怎么你前腳一走,她后腳就尋了短見?” 翠姐兒瑟縮,往恒娘身后躲。恒娘一伸手,攔住蘭姐她娘:“有什么話,進去再說,不要在別人門口掰扯?!?/br> 正說著,「吱呀」一聲,兩扇黑檀鐵釘門向內打開,周家的仆人迎了出來:“各位里面請,我家老爺夫人在堂屋相候?!?/br> 仲簡沉著臉,跟在恒娘身后進去。周家只道他是蘭姐兒的兄弟叔伯,也沒攔他。 恒娘故意放慢腳步,等他跟上來,低聲問道:“仲秀才,我剛請你傳的口信,可有傳出去?” 仲簡看她一眼,默默點頭。 心頭不由得想:她這是把察子當信差用了?還能省下雇閑漢的錢。 一進周家堂屋,恒娘一眼見到屋子中間一襲草席,席子攤開,上面躺著個小小身子,手腳都沒到頭。 翠姐叫了一聲,就想撲上去,被恒娘死命拉住,在她耳邊低吼:“現在不是哭的時候?!?/br> 蘭姐她娘上前幾步,終于看清楚地上那張舌頭突出的臉,發一聲短促的喊,一下子軟倒在地上,不等人扶起,又往前爬過去,摸到蘭姐兒冰冷尸身,放聲嚎哭:“我的兒啊,是娘害了你,那日就該拼死攔住你爹賣你。前日到周家,娘不該再打你的耳光,叫你聽話。娘心里是疼你的,想著你好的,你到了閻王爺面前,不要怨娘?!蹦侵辉缫严沽硕畮啄甑难劬χ?,也流出渾濁的淚水。 蘭姐兒她爹也掉了幾滴淚,朝上頭坐著的人問道:“周老太爺,周老夫人,蘭姐兒是為什么尋了短見?可是受了什么打罵委屈?” 周老夫人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高髻上裹著鑲珠萬字帶,穿著件花鳥暗紋錦緞對襟衫,嘴角一顆黃豆大的黑痣,壞了臉上的寬厚福氣樣。 開口就是嚴厲的語氣:“我叫你們來,也正是要問個清楚。我們家是買奴婢,不是買晦氣。這丫頭來家沒半個月,鬧了好幾場閑氣。 不是頂撞老身,就是跟別的丫鬟婆子拌嘴。這下倒好,沒什么來由的,倒吊死了自個兒。 我也想問問你,為什么賣個一心尋死的丫頭來我家?是不是收了我家對頭的錢,專程來使壞惡心人?” 蘭姐兒她爹心眼兒活泛,聽著這話,眨眨眼,“瞧老夫人這話說得,哪有人一心尋死?蘭姐兒是我的種,我知道她的性子,最是要強的人,若不是被逼得沒路走,哪里會尋短見?” “逼她?誰逼她?”周家的老太爺一哆嗦,梗著脖子嚷了一聲,白胡子一抖一抖,一雙幾乎睜不開的小眼睛瞪大,像只活成精的老鼠。 蘭姐兒她娘回頭就想找翠姐兒說話:“你個小蹄子,究竟跟我蘭兒說了什……” 話沒說完,被她男人趕上前來,一個巴掌招呼過去,打得她頭一偏,嘴唇出血:“糊涂娘們,瞎嚷什么。人是在周家沒的,你找外人干什么?” 蘭姐兒他娘捂著臉,張著嘴巴,呆了半晌,一下子回過神來:翠姐兒一樣是窮人,賴她有什么用?周家家大業大,怎么樣也該陪一筆喪葬銀子。 恒娘護住翠姐兒,厭惡地看一眼蘭姐兒爹娘。 周老夫人厲聲喝問:“你就是劉翠姐?你跟我家丫鬟說了什么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