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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心口上挨了一記飛腿,噔噔噔倒退幾步。 李若谷帽子脫落,頭發被抓散,狀若瘋漢,繼續撲上去,將顧瑀按在地上,拳頭如雨點落下。 童蒙瘦弱,哪里拉得動他?自己身上還挨了雙方好幾下誤擊。 別楹的人聽見動靜,慢慢聚攏過來,交頭接耳議論。 恒娘臉色慘白,見仲簡仍是站著,急得跺腳:“你就這么看著?” 仲簡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急什么?書生打架,出不了人命?!?/br> 又過了片刻,兩人都用盡力氣,顧瑀被壓在地上,無力反擊,只好雙手護頭,李若谷雖然仍舊落拳,頻率力道也大不如前,兼且氣喘吁吁,一頭汗,臉色發白。 仲簡此時方上前,左手提著李若谷,右手拉起顧瑀。他也瘦,力道卻遠非童蒙能比。李若谷身長七尺,被他抓住手臂提起,差點兩腳離地。 李若谷拼命掙扎,奈何仲簡手掌似鐵環,緊緊箍住他,絲毫無法掙脫。 第16章 各有心思 “你急什么?” 仲簡問這句話,當是無心。恒娘卻微微一窒,無法回答。 她急什么?李若谷的家信還在她懷里,她急著放回原處。這話豈能說出來? 眼看著仲簡好容易挪步上前,門口卻又圍著外人,十來雙眼睛杵在門口,哪里敢輕舉妄動? 仲簡說,書生打架,打不出人命。 果然是真。 李顧二人,雖腦袋比平時圓了一圈,眼睛腫,鼻子青,嘴角烏黑,身上衣衫破損,看去凄慘無比,然而對罵起來兀自中氣十足,顯然沒甚內傷。 顧瑀罵罵咧咧出門,去找太醫生討藥。李若谷卻只是拿濕帕子捂捂臉,略加清洗,換件外衫,腫著半張臉,卻依舊夾了書本出門,不像是找醫生。 童蒙動動嘴唇,到底沒有問出來。仲簡依舊不出聲。 還是恒娘忍不住,勸李若谷:“李秀才,你臉上有傷,倘不及時擦藥,恐留后患?!?/br> 李若谷朝她點頭道謝:“不礙事。說好了今日去陳府給陳小公子授課,不能遲了?!遍_口幅度大了點,牽動臉上傷口,肌rou扭曲,古怪瘆人。 恒娘便不再勸。 她看不透李若谷。為了一個低賤妓/女與同窗拼命,看似個多情重義的人。 然而他妻子的家書中,說是家翁臥病半年,哀哀懇求他回家省親,他卻又能置之不理。 看不透也就看不透吧。這故事,卻實實在在是個好故事,若是登上她的《上庠風月》,必定能引起眾人追捧。 她心中計議著,是該先發顧瑀那篇「富家子白日宣/yin,美嬌娘太學開/苞」,還是李若谷這篇「不孝子九年不歸,父病重尤戀街妓」。手中照舊把衣服一床一床放好。 童蒙很快也出門,說是找同鄉打探昨日的益州路集茶事宜。 他家貧,親友無多,郵資亦是能省則省,一年中并無多少機會收到家信。唯有每月一次的鄉誼聚會,能夠知曉一些家鄉消息。 楹中只剩仲簡。他本要出門的,見恒娘來了,拿了卷書,踱到窗邊坐下。就著日光,舉著書,低低誦讀起來。 恒娘磨蹭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出去。見他大有把書看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只好一咬牙,趁他專心誦讀,取出懷中藏信,快速塞入李若谷床墊。 整個過程,她一雙眼睛牢牢盯住仲簡,見他毫無察覺,甚至腦袋隨著誦讀聲微微搖晃,似是極為投入。大大松了一口氣,待要轉眼,卻又倏然凝住。 陽光灑在仲簡臉上,眼睫細密可辨,濃密鮮明。本來凌厲的眉眼染了些光暈,從側面看去,竟有了柔和之意。刀刃般的薄唇,伴隨著低沉和緩的誦讀聲,微微啟閉。 清早少人,晨光跳躍,他坐在格子窗欞下,似極一副畫。 這一眼看得略長了點,直到仲簡讀完一大段,變換姿勢,恒娘方才醒覺。忙低下頭來,匆匆走去下一張床。 仲簡也悄悄松口氣,動一下酸疼的脖子。目光掠過窗欞上方,彼處嵌了一方小小琉璃鏡面,正好將恒娘舉動看個一清二楚。 李若谷床墊下的秘密倒不急,大把時間可以處理?,F在讓他懷疑的,卻是恒娘打量他那一眼。 這名浣娘行事出人意料,昨日大婚,上午仍然勤勤懇懇來收還衣服。 專挑個要死的病秧子來嫁,卻又口口聲聲另有心上人。今天本以為她會在家處理善后,結果一大早又在楹內見到她。 成親,對世上任何女子,都是人生一大事。在她,卻好似洗件衣服,換條頭巾一般平淡無奇。 連看男人的目光都與眾不同。剛才那一眼,就頗有些直白的贊美欣賞。 難道……她看上他了? 這念頭一閃現,仲簡渾身一激靈,差點把書扔了。 連忙深呼吸幾下,細細分析。 從昨日的事情來看,這位浣娘行事十分果決,當斷則斷,不會拖泥帶水。 她雖是心悅太學某人,卻拿得起放得下,絕不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既看中了莫家的錢財,便狠得下心來,守節立嗣。一旦出現不可控的變數,立即抽身,絕不戀戰。 若是她腦瓜子里一盤算,發現自己也是個合適的結親對象…… 說起來,所謂親事官,不過說得好聽,哪里是正經有品的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