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146節
江丹瓊再度恢復平和,留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吧?!?/br> 說完,她戴上墨鏡,以一種無懈可擊的面貌,走出董事長辦公室。 秦邦言坐在辦公椅里,怔忡良久。 辦公室里明明很安靜,卻仿佛始終充斥著江丹瓊的聲音。 過了一會,秦邦言突然記起什么,掏出手機給秦啟帆打電話。 秦啟帆很快接起來,問:“爸爸,有什么事嗎?” 秦邦言急切地說:“把你手上的股份轉給我,立刻!馬上!” 否則秦譯很快就會成為集團第一大股東,那就來不及了。 秦啟帆沉默,沒有像秦邦言想象的那樣第一時間答應。 秦邦言察覺到不對勁,問:“怎么了,你不愿意?” 連秦啟帆都不幫他! 秦啟帆在電話里說:“我答應過弟弟,不跟他對著干?!?/br> 秦邦言氣得直哆嗦:“那你就看著他欺負到你爸爸頭上?” 秦啟帆沉默片刻,問:“他不也是爸爸的孩子嗎?!?/br> 秦邦言愣住,無話可說。 秦啟帆作為被偏愛的那一個,都能感覺到父親從小到大的偏心。 他說:“那時候我們受難,是他抱住那些人的腿,不讓他們繼續傷害我?!?/br> “我明明比他大那么多,卻沒能保護他,看著他被人帶走?!?/br> “這一次,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雙手奉上?!?/br> 秦啟帆終于把藏了很多年的心結說出口,他與江丹瓊一樣,也獲得了輕松與自由。 秦邦言再也說不出任何詞句。 電話什么時候掛斷的,秦邦言不知道,他坐在辦公椅里,望著豪華的辦公室,頭一次感覺到無所適從。 他突然站起來,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掀到地上。 華麗的裝飾品與辦公用品相互碰撞,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破裂的碎片四處飛濺,甚至飛到了遠處的沙發上,劃壞了表面的真皮。 秦邦言還不解氣,走到墻邊,把柜里的文件全部翻出來,倒在地面,用腳不停地踩。 仿佛這樣,他能得到發泄,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可做完這些事,他并沒覺得痛快,反而更加空虛。 空虛背后隱藏著恐懼。 寬敞的辦公室只有他一人,就算他弄出巨大的聲響,也沒有人敢進來查看。 門外的人都怕他,是因為他是董事長,一旦他失去這個地位,他什么都不是。 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他有兩個兒子,妻子昔日是人人夸贊的女神,他擁有自己創立的一個集團,照理來說,應該過著所有人羨慕的生活。 可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 后來股東大會按時召開,秦譯沒有收購江丹瓊的股份,依舊是集團第二大股東。 會議當天,秦邦言神情頹廢,一言不發,呆呆地坐在那里,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他完全沒有阻止秦譯,也沒有讓他那一派的人出來發言,秦譯成功發起了股東表決。 秦譯早就打點好了一切,傅琛也適時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眾人見傅家都倒戈了,再加上秦邦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心里都有了計較。 最終,董事會新增兩個席位,這樣,秦譯在董事會里擁有了絕對的投票優勢,以后再不會有人能阻礙時銳做出的決策。 很多人心情復雜。 這下董事會成了秦譯的一言堂了。 但又有人暗暗慶幸,秦譯到底沒把事情做絕,還留著秦邦言董事長的職位。 秦譯達成目標,沒有做多余的事,看都沒看父親一眼,帶著自己的人回到公司。 這一回他沒有低調,而是大張旗鼓地開起了慶功宴。 秦譯請了很多高管和總裁辦的人吃飯,其他員工則是直接發總裁紅包。 只要是時銳的一份子,每個人都有。 大家都很開心。 總裁包下一間餐廳,坐滿了來自時銳的員工以及他們的合作伙伴。 葉秋桐擔心秦譯因為潔癖不吃東西又去喝酒,專門去后廚打了招呼,為秦譯單獨準備食物,讓他墊墊肚子。 葉秋桐打理完一切才回來,坐到餐桌邊。 他們這一桌都是總裁辦的人,彼此熟悉,許睦見葉秋桐回來,再次感慨:“真是辛苦你了,葉秘書?!?/br> 這是許睦第二次說這種話了,葉秋桐很奇怪,問:“為什么這么說,許特助?!?/br> 許睦說:“因為總裁平時很挑剔,脾氣也臭,你要跟他相處,真是不容易?!?/br> 葉秋桐不解:“這是我的工作,我一直這么做的,你們也是一樣啊?!?/br> 許睦心想,我們只白天見總裁,不像你二十四小時都跟總裁在一起。 許睦沒把話說出口,葉秋桐繼續說:“而且秦總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好了,跟他相處很輕松?!?/br> 特別是私底下,溫柔體貼,還時不時sao氣sao氣,經常讓他瘋狂心動。 同一桌的其他人也同意葉秋桐的話,總裁確實脾氣改善很多。 “說到底還是那個神秘對象的功勞?!边@時候有人說了一句。 又來了,又要開始八卦。 葉秋桐做好心理準備,聽同事們談論秦譯的對象,誰知這回就說了那么一句,其他人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紛紛轉移話題。 葉秋桐:“?” 怎么突然改性了,都不八卦了。 大概是心情放松沒有壓力,所有人都敞開吃吃喝喝,氣氛輕松和諧。 葉秋桐吃了點東西,在現場看到了傅琛。 奇跡,時銳的慶功宴居然請了傅琛。 果然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傅琛還是那樣,戴著眼鏡,周身的氣場比旁邊冷幾度,從頭到腳,冷漠疏離。 他同樣也看到了葉秋桐,表情有點古怪。 雖然傅琛以前做了一些阻礙他們的事,但秦譯都跟他化干戈為玉帛了,葉秋桐也拿出對待合作方的態度,笑著跟他打招呼:“晚上好,傅先生?!?/br> 傅琛盯著葉秋桐看,葉秋桐總覺得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傅琛的眼睛跟掃描機器似的,眼神里充滿了打量與審視,而現在他望著葉秋桐,滿臉一言難盡。 葉秋桐以為自己身上有東西,低下頭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么,問:“怎么了,傅先生,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br> 傅琛說:“不妥的地方不在你身上?!?/br> 葉秋桐:“?” 聽不懂。 傅琛推了推眼鏡,說:“你不能太縱容,否則他很容易變成神經病?!?/br> 葉秋桐茫然地看著傅琛,這人到底在說什么。 “變成神經病就算了,不要讓他四處招搖?!备佃〉恼Z氣越來越冷,“四處招搖很討打?!?/br> 葉秋桐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說秦譯。 葉秋桐有些好奇,總裁做了什么,讓傅琛如此抵觸。 他剛想開口問,有人把手擱在他的肩膀上,葉秋桐扭頭,看見秦譯微微上挑的眼睛。 “不要給我的秘書灌輸邪惡思想?!?/br> 秦譯搭著葉秋桐的肩膀,看似隨意,不過分親密,同時在向傅琛展示自己的所有權。 傅琛見到他,嘴角下壓,滿臉烏云,對葉秋桐說:“你別被他洗腦了,做個正常人?!?/br> 說完,傅琛轉身就走,硬是像秦譯身上有傳染病一樣。 葉秋桐望著傅琛的背影,問:“傅先生怎么了?” 秦譯淡定地說:“誰知道,更年期吧?!?/br> 葉秋桐見旁邊沒人關注他們,側著臉看了看秦譯,見他除了眼角泛紅,其他還好,叮囑道:“別喝太多?!?/br> 秦譯點點頭,湊近葉秋桐,用只有一個人能聽到的低沉聲音說:“遵命,寶貝?!?/br> 葉秋桐:“……” 突然理解傅琛的深意了。 葉秋桐紅著臉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人問:“葉秘書,你怎么臉這么紅,喝多了嗎?” 葉秋桐勉強笑笑:“沒有,只是酒的味道有點太沖了?!?/br> 秦譯這杯酒,令人上頭。 酒足飯飽后宴席結束,月上中天,有些人還要去續攤,葉秋桐微笑著婉拒了。 他的車停在公司,不準備去拿,準備直接叫車回家。 這時候秦譯的座駕緩緩滑過來,在他身邊停下,秦譯從后車窗看著葉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