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54節
一流的態度,一流的秘書,讓總裁無火可發。 總裁辦的其他助理看到了,紛紛用眼神交流。 “秦總又在折磨葉秘書了?!?/br> “這一幕好久沒看見了,懷念?!?/br> “有時候秦總對葉秘書挺好的,有時候又死命壓榨,葉秘書挺可憐?!?/br> “阿彌陀佛,感謝葉秘書,替我們承擔總裁的怒火?!?/br> 葉秋桐已經習慣秦譯間歇性內分泌失調,也知道總裁其實最為記仇,而且經常光明正大地假公濟私。 總裁才不會跟你講道理。 他思考著哪里得罪總裁了,想著想著只有上午在集團總部的時候。 是臨時起意在大庭廣眾下演戲?還是嫌棄秦譯演技不好? 葉秋桐覺得可能是后者。 霸道總裁不會允許別人說他不行。 葉秋桐有點后悔,一般這種情況,他只會在心里腹誹,都怪總裁那句“你這是在玩火”太出戲,讓他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說出口。 今天秦譯按時下班,直接從葉秋桐的面前走掉了。 葉秋桐像平時那樣收拾好總裁辦里里外外,確保干凈整潔,這才關好玻璃門離開。 他坐電梯下樓到車庫,走到自己的車前,發現秦譯正站在他那輛小破車前,挺拔高大,直勾勾地看著他。 ……等等,他為什么要叫自己的車為小破車? 葉秋桐在心里暗暗唾棄自己近墨者黑,走過去,問:“秦總,您怎么在這里?” 秦譯也不回答,只是揚揚下巴,示意葉秋桐打開車門。 葉秋桐只能打開車門,問秦譯:“秦總,您是要開車還是坐車?” 秦譯直接坐進主駕駛座,葉秋桐摸摸鼻尖,跟著進入副駕駛。 秦譯從上車到開車,一言不發。 葉秋桐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亂開玩笑了,端正地坐在秦譯身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問題是,他不知道總裁要把車開去哪。 氣溫漸漸升高,白天黑得越來越晚,此時天邊依稀殘存著亮光,照亮著城市的道路。 秦譯把車越開越遠,葉秋桐從沒走過這條路,有那么點恐慌。 可過了一會,他反應過來了,這是前往云亭公館的方向。 葉秋桐雖然沒去過,但知道秦譯住在那里。 他的心落回肚子,只要總裁不開往荒郊野外拋尸就行…… 秦譯沒有直接把車開回云亭公館,而是在途中停下。 這里是富人區,人員比鬧市區稀少,秦譯將車停到路背面,四周沒什么人。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天迅速地黑了,路燈一盞一盞地點亮,帶來昏黃溫暖的光。 葉秋桐還是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側頭,偷偷看秦譯。 秦譯抿著嘴唇,透過車窗看著前方。 葉秋桐心里一橫,主動承認錯誤,開口道:“秦總,我不該說您演技不好,是我不過腦子,您別生氣了?!?/br> 秦譯轉頭,幽幽地看著他,說:“你確實不該說,因為你演得也挺爛的,太浮夸,矯揉造作?!?/br> 葉秋桐:“……” 就知道要記仇。 兩個人互相鄙視,誰也不服誰,卻又不說話,安靜地待在車里。 氣氛并未緩和,葉秋桐意識到困擾秦譯的另有其事,難道是因為董事長? 以前葉秋桐對秦邦言很尊敬,覺得他掌控那么大的集團很厲害,現在他知道了秦邦言對秦譯的態度,于是不再尊敬也不再害怕,甚至能在董事長面前毫無負擔地演戲。 偏心無法假裝,防備無法忽視。 他一個外人都替秦譯不值,秦譯心里會怎么想。 葉秋桐深吸一口氣,試著安慰秦譯:“秦總,董事長那邊自然會有辦法,您不要傷心?!?/br> 秦譯打斷他,否定他的話:“不是那個?!?/br> 葉秋桐迷茫了,那是哪個?他說道:“秦總,既然我們統一戰線了,有什么問題您盡管說吧,我才好配合?!?/br> 秦譯神色陰沉,終于開口:“你摸我的手?!?/br> 葉秋桐:“???” 搞半天是為了這個? 葉秋桐這才慢半拍地想起總裁的潔癖。 他結結巴巴地問:“我讓您不舒服了嗎?” 秦譯說:“有點?!?/br> 美男子的自尊被傷到了,葉秋桐又說:“那您后來在樓梯間還靠得那么近?!?/br> 秦譯瞥了他一眼,說:“那是極限?!?/br> 怪不得總裁只是靠近沒有下一步舉動,那時候葉秋桐還以為自己要被按在墻上…… 葉秋桐頓時有那么點失落,同時又覺得真是難為總裁了。 秦譯也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感受。 那時葉秋桐在會議上觸碰他的手,一瞬間,他心頭閃過很多想法,唯獨沒有厭惡。 在會議結束后,他第一時間把葉秋桐帶到樓梯間。 他想確定自己的感覺,卻怎么也無法做到。 葉秋桐沉默片刻,說:“那怎么辦啊,既然要演戲的話,我們肯定會親密接觸?!?/br> 不說董事長會不會繼續試探,江女士那邊總要應付吧,今天還見到了秦啟帆,鬼知道秦啟帆怎么想,他舅舅怎么想。 到時候親密接觸,秦譯露出厭惡的神情,絕對會穿幫。 而且,想想那個場景,有點小受傷。 “秦總,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比~秋桐斬釘截鐵。 秦譯問:“怎么未雨綢繆?” 葉秋桐想了想,問:“為什么有時候看您的潔癖沒那么嚴重,可以正常與人交往互動?!?/br> 總裁的潔癖有些薛定諤,不想起來的時候還好,一旦提醒,他就非常在意。 秦譯說:“忍著,回去洗澡換衣服?!背鲩T做生意不可能不與人交流。 秦譯沒告訴葉秋桐,他的煩躁積累到極點,會把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丟了。 他剛接手時銳的時候,經常爆發,這幾年年紀漸長,平和了許多。 葉秋桐犯了難,試探著對秦譯說:“要不要試試脫敏治療?” 秦譯抬起眼,望著葉秋桐。 心理醫生都拿他沒辦法,葉秋桐要怎么做。 兩個人坐在車里,每到這時,葉秋桐就意識到自己買的這輛車確實有點小,配不上總裁強烈的氣場。 他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加油鼓勁,側過身,朝秦譯那邊湊近。 秦譯斂眸,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秦譯沒有開車,手自然地垂落在身體兩側,葉秋桐謹慎地把自己的手指搭在秦譯的手背上。 奇怪,早上演戲的時候自然而然做了,現在卻這么緊張,心臟砰砰直跳。 白皙的手指在手背上滑動,像微風拂過,羽毛親吻,又軟又輕,撩撥著神經末梢,向中樞傳播著微妙的感覺。 秦譯眼眸低垂,眼尾拉出冷峻的弧度,看著葉秋桐動作。 葉秋桐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秦譯,輕聲說:“今后肯定有很多要接觸的地方,不如提前適應?!?/br> 他抬起頭,觀察著秦譯的臉色,說:“一點一點適應,也許慢慢地您就能接納我了,您還好吧?” 秦譯撩起眼皮,一雙深邃的眼睛黑得嚇人。 葉秋桐被他眼里的情緒嚇到,猛地抽回手,說:“秦總,要是不舒服您就說,慢慢來就好,不急?!?/br> 秦譯反手把葉秋桐的手指抓回來,牢牢鎖在自己的掌心。 葉秋桐被他牽住,驚愕得說不出話。 秦譯用力握住修長微涼的手指,微微蹙眉。 就是這種感覺。 像用刀在奇癢的地方反復切割,緩解了酥癢的同時帶來疼痛,可如果不割的話,那種心癢百轉千回,又是另一種痛苦。 秦譯的手很大,包裹著葉秋桐的手指,竟然襯托得葉秋桐的手纖細而秀致。 葉秋桐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過了一會,才小聲開口:“秦總,有點疼?!?/br> 他是不介意秦譯多碰碰他,只要能改善秦譯的癥狀,怎么樣都行。 只是……總裁的力氣太大了。 這種被強硬控制的感覺,令人恐懼。 秦譯松開。 葉秋桐抽回因為被用力捏住而充血的手。 秦譯看著本該白白凈凈的皮膚浮現著不正常的紅色,恍惚一下,問:“沒事吧?” 葉秋桐紅著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