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秘書又說我壞話 第39節
那人一聽,反倒燃起別樣的希望:“是哪個部門的呀,哪個樓層,不知道離我們近不近?!?/br> “別想了,人家是總秘,最高層,平時接觸不到的?!?/br> 三個串燒曲跳完,葉秋桐帶領著臺上的帥哥們,一手繞背,一手擱在胸前,彎腰做了一個紳士禮。 尖叫聲到達頂峰,許睦激動得拍大腿,恨不得抱住身邊的人拼命搖晃,用來發泄內心的情緒。 他在撲上去的前一刻,想起旁邊是總裁…… 許睦克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觀察秦譯的神色,秦譯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鬼樣子,只不過眸光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深沉,與其他人一樣視線跟隨著葉秋桐的身影,不肯移開眼。 許睦膽子肥了,哥倆好地撞了撞秦譯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說:“葉秘書是不是很帥?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技能點?!?/br> 秦譯冷冰冰地瞥他一眼。 許睦說著說著,有些惋惜:“可惜他喜歡男人,廣大女同胞要失望了?!彼芸煺褡髌饋?,“不要緊,部分男同胞的機會來了?!?/br> “閉嘴?!鼻刈g聲音壓到極致,有些沙啞,“別吵?!?/br> 他再次將目光放回葉秋桐身上,葉秋桐剛好帶著帥哥們謝完幕,向右轉退場。 有人從后面大喊:“再來一個!” 接著其他人附和,起起伏伏地喊:“再來再來!” 葉秋桐從臺上走下去的時候聽到這些聲音,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再次露出笑容。 唇紅齒白,開朗秀致,像太陽又像星星。 離舞臺近的又一次被他電暈了。 節目當然不可能再來,光這一套舞蹈動作都練了好久,難為那些搞技術搞市場的帥哥們了。 整場年會這個節目的討論度最高,其中葉秋桐最受關注,在公司內部,葉秋桐的人氣甚至超過了請來的藝人嘉賓。 有人錄制了現場視頻,傳到公司內網上,好多員工癡迷地留言。 “太帥了,帥斷我的腿,沒想到我們公司有這種極品,之前怎么沒發現?!?/br> “人家是總裁身邊的人,你當然看不到?!?/br> “當總裁好好哦,身邊俊男美女環繞?!?/br> “找死,你在這里留言,總裁能看到?!?/br> “我們秦總自己都夠帥了,還有錢,總裁辦當然要顏值爆炸?!?/br> “不說那些接觸不到的,看看其他帥哥啦,今天跳舞的都很好看,有我們部門的哦?!?/br> “感謝hr,讓我們大飽眼福,考核的時候我再也不抱怨了?!?/br> 后面有葉秋桐的校友爆料:“我跟葉秘書是同一個大學的,根據學妹發來的消息,葉秘書讀書時是學校的校草哦?!?/br> 網絡上的議論紛紛揚揚,年會在一片叫好聲中結束。 節目演完后葉秋桐一直沒有回來,秦譯在許睦的陪同下離場,喧囂落幕,還有人默默負重前行——殘局總要人收拾啊。 葉秋桐不是不想回到總裁身邊,只是實在被絆住了。 跳完舞后,他被hr的jiejiemeimei們拉住問東問西,甚至有人讓他在公司里開業余舞蹈班。 葉秋桐只能好脾氣地在后臺跟七嘴八舌的大家聊天,等他找機會逃出來,年會已經結束了。 今年運氣不好,沒有得獎,不過沙曼莎笑瞇瞇地塞給他一個典藏版新年禮盒,據說只有合作伙伴的高層領導才能收到這種禮盒。 葉秋桐拎著禮盒,背著包,躲過散場的大部隊,順著酒店的側門走到外面。 他打算走遠點再喊車回去。 每到這時候就想買車,也不知道年終會發多少獎金,他調到總裁辦工作才半年,獎金加以前攢的錢應該可以買一輛代步車。 可房子還沒著落呢。 葉秋桐想著這些現實的事情,掏出手機查看消息。 之前為了表演,他把手機靜音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他一跳,各種通訊軟件里全是消息,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葉秋桐看了看消息記錄,大部分都是夸他,或是問他在哪的,電話也全是同事打來的。 他牽了牽嘴角,沒有回復的打算。 葉秋桐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在路邊慢吞吞地走著。 過了一會,一輛車緩緩滑了過來,在他旁邊停下。 葉秋桐認出是總裁的座駕,連忙站住。 車窗放下,秦譯靠在后座上,從車里看著葉秋桐。 不知道為什么,葉秋桐有點緊張:“秦總,您還沒回去啊?!?/br> 葉秋桐臉上還帶著妝,眉目如畫,五官比平時要明媚一些,那件白襯衫也沒換,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羽絨外套,脖子上還綴著閃亮的項鏈。 秦譯沒有回答,盯著他看。 葉秋桐被看得有點臉紅,解釋道:“想著回去洗澡,就沒有換衣服?!卑滋齑┑恼b全在他背后的包里。 秦譯說:“送你回去?” 葉秋桐一手拎著禮盒,一手擺了擺,說:“不用了秦總,我走到前面喊車,您先回去吧?!?/br> 秦譯沒有堅持讓他上車,也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從車上下來,云淡風輕地說:“我也想散散步?!?/br> 于是,十二月的夜晚,好歹天氣晴朗,微微有些寒風,葉秋桐陪著秦譯像烏龜一樣壓馬路。 秦譯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項技能?!?/br> 葉秋桐的頭發放下來,又黑又軟,垂在額前,讓他看起來更年輕,再加上這種打扮,簡直像個大學生:“上學的時候學過,練了幾年,參加了一個流行舞社團?!?/br> 說出來別人可能不信,他和吳若瑤就是同一個舞蹈社團的,只是畢業之后大家各奔東西變成社畜,沒有一起跳舞了。 秦譯又說:“怎么不早說,之前還裝成一副不行的樣子?!?/br> 葉秋桐笑了笑,說道:“不是還有其他部門的同事嘛,太突出不好,后來被莎莎姐發現,硬是要我獨舞一段?!?/br> 他本來想跟在隊伍里混混得了,就像以前合唱一樣,但練過與沒練過還是有本質區別,時間長了能看出來,沙曼莎死活讓他solo,葉秋桐拗不過就同意了。 “好久沒跳了,心里也沒底,不敢讓你們太期待?!比~秋桐補充道。 秦譯瞅著他,戳穿他:“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放煙霧彈,讓所有人驚訝?!?/br> 葉秋桐沒否認,嘿嘿地笑。 他彎著眼睛,面容白皙,瑩潤如玉,耳朵上掛著銀色的耳釘,在nongnong的夜色里折射著炫目的光線,像星星在發光。 而比星星更閃耀的,是他的眼睛,此時含著笑意,融化冰雪。 秦譯心念一動,抬起手,想去觸碰葉秋桐耳朵上的星星。 冬夜將葉秋桐的皮膚染上寒意,讓他的耳朵涼如冷玉,溫熱的手指還沒碰到那顆星星,就察覺到絲絲涼氣。 秦譯一頓。 只差一點點,他的指腹便能摸到葉秋桐的耳釘,而再偏移寸許,白皙細致的耳垂會落入他的掌中。 葉秋桐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偏過頭,疑惑地看著秦譯。 柔軟的發絲像小刷子一樣刷過秦譯的手指,秦譯把手收回來。 葉秋桐摸摸自己的耳朵,明白過來,單手就將耳釘拆下,遞給秦譯:“我沒有耳洞,只是夾在耳朵上?!?/br> 秦譯沒有接那枚星星一樣的東西,葉秋桐知道他的潔癖,也不在意,將耳釘揣進褲兜里,再次撓了撓耳朵,說:“戴著怪癢的?!?/br> 白白的耳垂被他抓得泛起粉色,秦譯垂眸,問:“這些裝備都是你的東西嗎?” 閃閃亮亮的耳釘、項鏈與手環。 葉秋桐點頭:“都是上學時買的,找了好久才找出來?!彼缓靡馑嫉匦π?,“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花里胡哨,現在沉穩了?!?/br> 秦譯瞥了他一眼:“現在也沒多沉穩,小屁孩?!边€回憶當年,眼下也不過二十四。 “秦總教育得是,我以后一定更加穩重?!叭~秋桐嬉皮笑臉地說。 十二月三十號的夜晚實在有點冷,兩個人緩慢地在馬路邊行走,不僅人煙稀少,連路過的車都沒幾輛。 可誰也沒提出結束這段匪夷所思的散步。 葉秋桐身上還帶著年會的熱烈,他見前方就是一個花壇,沒有繞開,而是直接跳到花壇上,踩著窄窄的邊緣走一字步。 秦譯見他這樣,嗤笑道:“剛才是誰說要穩重?!?/br> 葉秋桐雙手打開,保持身體的平衡,笑著說:“以前跳舞練平衡性就是這樣?!?/br> “還沒跳夠?”秦譯走在他身邊。 “也不是,只是今天有點小興奮吧?!?/br> 被聚光燈關注,被掌聲與歡呼環繞,毛孔都被打開,血液中的陳腐物質與空氣里的新鮮交換,心中奔涌著激烈的情緒,想要放聲呼喊。 葉秋桐站在花壇上,反而比秦譯要高,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著總裁,問:“你明白這種感覺么?” 葉秋桐沒有用尊稱。 秦譯稍稍抬頭,從下至上看著葉秋桐的臉,一板一眼地回答:“明白,談下百億項目時應該差不多吧?!?/br> 葉秋桐:“……” 就不該指望總裁腦子里有工作之外的東西。 花壇邊緣鋪著瓷磚,葉秋桐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走著,夜露濕滑,他一手還拎著典藏禮盒,禮盒非常有份量,一個不小心,他沒有保持好平衡,整個身體歪向一邊。 他本來想直接跳下來,身邊的秦譯卻及時伸出手,托住他的胳膊,有力地撐起他的身體。 葉秋桐驚訝地轉頭,對上秦譯的眼睛。 秦譯的五官不是精細掛的,線條深邃大氣,有著母親濃顏美人的影子,眼睛偏長,平時冷冷看著人的時候,嚴厲而端肅。 此時那雙眼睛里卻全是葉秋桐看不懂的情緒,深得如同寒潭漩渦,可以吸人。 葉秋桐早就知道秦譯力氣大,上次他能徒手用毯子把自己拎起來。 今天也是,秦譯扶著葉秋桐,讓葉秋桐再次感受到他的強健與力量。 夜晚這么冷,葉秋桐的臉卻發燙,他囁嚅著說:“謝謝秦總,抱歉?!?/br> 秦譯問:“為什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