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劇情降臨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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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逼他接手傅氏,傅成無所不用其極,不僅讓人偷新項目的核心數據,還發動輿論攻勢劍指樂?;实膸讉€王牌項目。 雖然賺了不少錢,可樂?;式K究根基尚淺,又怎么是傅氏這種老牌集團的對手? 傅南商只能答應了傅成的條件。 可怒火不會因此就熄滅,他反而笑著問那個躺在病床上也要掌控一切的老人:“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傅氏都給敗光?!” “你不會?!备党捎幸浑p鷹眼,仿佛旁人在他眼里都是鼠兔一樣弱小可笑,雖然他已經病得快死了,“傅氏有員工七萬九千人,你進了傅氏,他們的前程就在你的肩上了,這個擔子你扔不下去!因為你姓傅,你是我傅成的孫子!” 那一刻,傅南商覺得這個讓自己痛苦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簡直荒唐至極,他竟然有臉跟人談“責任”?談“擔子”?他為了算命的幾句話就強行毀掉別人人生的時候,他的責任心又在哪里?他甚至是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可另一方面,他又很悲哀地知道傅成說的是對的。 傅氏有七萬九千人,七萬九千個家庭,傅氏涉及住宅、改建、市政、環保、娛樂多個行業,衍生出的枝蔓在影響著更多的人。 他沒辦法真像自己說的那樣就把傅氏給敗光。 于是他在維持傅氏運行的同時開始走上了另一條路——放縱。 他想罵誰就罵誰,想懟誰就懟誰,工作上有疏忽,他能把一個四十多歲的部門經理罵哭。 他委屈,他太委屈了,他用了二十五年想證明自己是可以脫離傅氏活著的,到頭來,他還得站在并不想站的籠子里。 而這世界只覺得他是幸運的。 他踩著他祖父的尸體和他叔叔的傷殘走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從前的合作伙伴都會調侃。 甚至就連他親生母親也這么覺得。 “你得感恩,畢竟要不是你小叔叔……” 直到有一天,董事會上,作為會議記錄的楚上青站起身,打開了窗,將幾個董事的提案扔到了十九樓的窗外。 “各位,容許我提醒一下,前任代董事長傅雪辰先生正是在知道集團創始人傅成先生要將股份轉贈給我們老板之后才出了車禍,很遺憾,即使傅雪辰先生付出了一雙腿的代價去乞憐賣慘,最終他也依然是個股東,雖然他的大腦沒有什么永久性創傷,傅成先生也依然認為他無論是品性還是能力都比不上我們老板。這才是現實,在整個交接中我們老板沒有虧欠任何一個人,還請各位把你們這些在道義上打壓別人以求能獲得物質利益的小伎倆都藏起來?!?/br> 那年剛過二十二歲的楚上青距離“無所不能的楚秘書”神功大成還差一步。 她站在他的身前,無所顧忌,頂天立地。 窗外白紙飄搖。 傅南商能做的,就是在她身后緩緩站了起來。 那天傅南商翹了剩下的工作,拉著楚上青出去吃飯。 “作為合作伙伴,我要感謝你,作為朋友,我要道歉?!?/br> 他是這么說的。 楚上青有些懊悔:“其實我有點兒害怕?!?/br> 然后她又笑了:“不過一想,反正身后有你在,去他爹的吧,哈哈哈哈?!?/br> 也是從那一天起,傅南商知道了他的生命里有什么是絕對不能失去的。 還有兩分鐘下班的時候,傅南商在心里默背著“霸總守則”站在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口。 兩分鐘后,楚上青走過來說: “老板,久等了?!?/br> 也沒多久。 傅南商看著楚上青的頭發。 今天她穿得是一件領子有點低的襯衣,頭發挽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后頸的小痣。 “老板?” 讓自己暫停胡思亂想,傅南商說:“大衣,穿上?!?/br> 楚上青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穿上身。 如果是從前,傅南商會幫她整理一下領子或者發絲,可是想到“霸總守則”,他沒動。 他突然覺得這個項目也沒那么好。 和樂?;噬鲜幸粯硬铧c兒意思。 楚上青又在心里記下了傅南商的新變化——事兒多,疑似強迫癥。 兩個人各懷心思,在別人的眼里卻有種異樣的和諧。 尤其是老板看著楚秘書的頭發出神的樣子,透著某種克制,反而又因為克制而顯出了撩人。 嘖嘖嘖嘖。 磕了兩秒以示敬意的于露露抱著包逃竄進電梯,在心里默念:“人狗不相通,傻狗不配不配不配!” 有胸肌有腹肌也不行。 打扮得再衣冠禽獸也不行。 狗就是狗! 電梯門關上她才意識到她就這么帶著電梯溜了,老板又能和楚秘書多在一起呆好幾分鐘。 ……算了,給老板一萬年,他也追不上楚秘書。 她猜對了。 在等電梯下去再上來的幾分鐘里,傅南商還是情不自禁地去想怎么把自己的左臉35度展示給楚上青。 “老板,要不一會兒先去藥店吧,我看你脖子總是動,是不是頸椎不太舒服?買點膏藥給你?” 走進電梯里的時候楚上青說。 傅南商憋了兩層樓憋出兩個字:“不用?!?/br> 在停車場走出電梯,楚上青面前突然沖上來一個人。 是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小姑娘: “楚楚楚秘書!別人告訴我你是楚秘書,說我在這兒能等到你!果然等到了!我叫白小敘,就是今天把東西摔出來的那個,對不起啊,謝謝!” 楚上青停下。 看見小姑娘雙手捧著一個長尾夾送到自己面前。 “今天真是太謝謝了!” 楚上青推拒了下,笑著說:“你留著用就好?!?/br> 小姑娘抬起頭,眼睛里亮晶晶地:“楚秘書,你真的是我進了傅氏之后遇到的最好的人了!謝謝你!我今天還以為自己闖了大禍了!” “這種錯誤很多新人會有,多掌握一點小技巧就好了?!?/br> “那我請你吃飯吧!”白小敘連忙說,“我知道有后面一家川菜做的可好吃了,我請你去吃回鍋rou!” 楚上青并不打算和她有什么交集:“不用了?!?/br> “她不能吃川菜?!币粋€男人打斷了她們的交談。 自然是被無視了的傅南商。 “別人幫你是好心,你要表示感謝也誠心一點,在下班的時候攔住別人突然提出邀請,也不了解別人的喜好,不覺得很浪費別人的時間嗎?” 白小敘一直只顧著看楚上青,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您哪位?” “應該”有交集的兩個人還是有了交集,只是時間晚了兩小時。 楚上青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輕輕嘆息。 白小敘又轉回來看她:“楚秘書,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不如這樣,咱們倆加個微信,我要是想到什么好吃的小館子我就發給你,你要是感興趣我就請你吃好不好?我雖然沒多少錢,但是我還是挺會吃的,認識的小館子也挺多的,絕對物美價廉!” 說完,她在外套口袋里掏起了手機。 車開到了近前,傅南商一把拉過楚上青,繞過白小敘去上車:“我們還有事,你可以不要再攔路了嗎?” “誒?那楚秘書我今天回去找你能吃的小館子,明天我還在這等你呀!” 車開出去停車場,傅南商偷看楚上青,發現她似乎還在走神。 “你是很喜歡剛剛那個女孩子吧?” “你在說什么?”楚上青正在思考剛剛發生的事。 她是學歷史的,歷史是偶然性和必然性的聚合,很多歷史當故事講述而出,人們總會在意個體在其中的重要性,卻忽略了歷史的必然,將歷史看作成英雄的豐碑和梟雄的墳場,這是自然是錯誤的,無數的偶然中總是藏著必然。甚至有些所謂的偶然其實只是必然的結果。 如果“劇情”里的故事是必然,那似乎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白小敘和傅南商又見面了。 在渴望感情的傅南商遇到了熱情直率的白小敘,這是不可更改的嗎? 耳朵卻突然聽見了“喜歡”兩個字。 傅南商已經開始生自己的氣。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冒失小姑娘都能對楚上青發出約會邀請。 反觀自己。 真是,廢物。 他嫉妒那個小姑娘的無所顧忌,因為猶豫不定正是他的死xue。 “我是說……”傅南商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楚上青一起坐在了車的后座上,兩個人放在座椅上的手相距不到十厘米。 腦海中突然跳出了“霸總準則”第三條:動作要野,姿態要穩,固定的小動作要有氣場。 他剛剛是怎么“野”上車的來著? “傅南商,你剛剛說什么喜歡?” 楚上青側頭輕聲問他。 傅南商大腦停擺了一秒。 “你會喜歡那種嗎?”他的聲音比楚上青還輕,“冒冒失失就請你吃飯?!?/br> 楚上青坐直了身子: “無所謂怎么邀請,只要我喜歡那個人就好,他坐著直升飛機來邀請我,或者只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推動往前走來達成某個既定的邏輯,我都會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