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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人群走到身側,面前的人墻終于消失。 喬令月抬步跟上宋越明,才邁了一步,醉酒的女人突然掙脫同伴的攙扶,撲到了她身上。 “這是我的風箏吧?” “我想要這個新風箏!” “可以嗎可以嗎可以嗎?我想要這個……” 喬令月:“……” 酒精味充斥鼻腔,熏得她腦袋有些發懵,不禁皺緊了眉頭。 疑似對方朋友的幾個人拿著手機還在那拍照攝像,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更不用指望他們把人扒拉開。 喬令月站穩身子,雙手扶住對方的胳膊,想要用蠻力推開人。 然而不知道這醉酒有什么魔力,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個女孩子雙臂把她抱得緊緊的。 她使勁一推,對方還嗚咽了一聲:“我的風箏,好看的風箏……” 還好是個女孩子,要是個男的在這發瘋,她可能就要直接踹過去了。 想起之前聽到的在值班醫生的話,她緩和語氣,拍了拍對方的背:“你有風箏了,那你的風箏線呢?找一找你的風箏線呀?!?/br> 醉酒的女人對這話果然有反應,她緩緩抬起頭,兩頰紅潤,眼里一片恍惚。 喬令月察覺到禁錮自己的手臂正緩緩松開,繼續鼓勵道:“對啊,你的風箏線呢?” “我的風箏線……”醉酒女人茫然呢喃。 喬令月就要解開束縛,對方卻又抱緊她,“在家里,回家再拿!” “……” 和醉酒的人顯然很難講話,喬令月放棄了,嘗試對對方那群看戲的朋友求助,“你們能不能勸勸你們這朋友?” 一群人年輕人完全不在意喬令月的窘迫:“我們也沒辦法,她醉酒……” “這位小姐,” 宋越明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了通話,走到一邊,對那位抱著喬令月的醉酒女人開口。 他的聲音一貫如冷冽與溫潤并存的玉石,此時還刻意壓低了嗓音,溫潤也被一并浸潤,聽起來沉冷悅耳。 動人的聲音吸引醉酒女人抬起頭。 宋越明露出一個笑:“這好像是我的風箏?!?/br> - 因為一場無妄之災,喬令月跟著宋越明去找舒可陳時,還覺得自己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酒味。 她對氣味不算敏感,唯獨對酒精十分敏銳。 走了一段路后,她都還要下意識地嗅嗅周身。 宋越明察覺到了,邊走邊問:“喬jiejie不喜歡酒?” 喬令月點頭,“不喜歡,但也能喝?!?/br> 她拂了拂幾不可聞酒味的衣袖,“可陳在哪?” 宋越明若有所思,“外面?!?/br> 走出醫院大門,夜風的吹拂和新鮮的空氣終于讓喬令月好受了一些。 宋越明停下腳步,“等一下吧?!?/br> 喬令月“嗯”了一聲,沒問為什么,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舒可陳。 她頭發被編成了幾股臟辮,頭上帶了頂銀色漁夫帽,將大半的面容遮住,正和自家經紀人站在石柱邊。 從肢體動作的幅度來看,她們應該是在爭論什么。 舒可陳被劃傷的手不算嚴重,鼓手小姑娘動刀時,因為顧及到舒可陳,收了力氣,只劃破了皮膚,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修養不到一周就能好。 所以他們爭論的話題應該與受傷無關。 能讓經紀人這么激動,喬令月想到之前舒可陳給她發的那條信息。 看來和演唱會有關。 這種時候,他們外人無法提供任何有效幫助,只能站在一邊等她們爭吵結束。 但一直等著,人的思緒就容易亂飛,喬令月放空思緒,從幾天前的熱搜想到了今天的直播,又從今晚的游戲一路想到了那句還沒說出口的解釋。 只是宋越明看起來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她自主去解釋就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沉默了好一會兒,喬令月自我心里建設做好正要開口時,宋越明身形動了一下。 “可以過去了?!?/br> “……” 算了,對方應該沒放在心上,她也不用去解釋,以免越描越黑。 喬令月瞥了宋越明一眼,見對方面色如常,完全沒有要提起之前那句問話的意思,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兩人走過去時,舒可陳正低低地回話:“說好了,不是換一個鼓手,只是找一個臨時替補?!?/br> 經紀人妥協:“是的,不換人,但是小袁她現在心態不穩,我找個替補更穩妥,演唱會可不是你們說不辦就不辦的?!?/br> 喬令月存了緩和氣氛的心思,接話:“那我那套演出服還是需要的吧?” 舒可陳面色動容:“嗯,辛苦月亮了?!?/br> 經紀人沒打擾他們熟人相聚,丟下一句給隊友們記得報個平安,轉身離開給他們騰出了空間。 夜色濃稠,涼風習習。 三人上了車,宋越明作為哥哥還是問了幾句情況, 提及鼓手替補,他想到曾經的一通電話:“你是不是把程宇的聯系方式拉黑了?他之前跟我提過,說他表弟的架子鼓還行?!?/br> 舒可陳不太想談及這個話題:“我說我的親哥啊,你讓我和月亮好好聊會兒天行嗎?” “不行?!?/br> 舒可陳:“?” 宋越明聲音淡淡,尾音卻上翹含著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