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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呦呦立在一處街頭風雪里,一身紅衣白帶,抱著紅綢遮蓋的什么東西,與龐大的送靈隊伍遙遙相隔…… 譽王遙看,只見李清辰一身素色紅衣,十分刺眼。 奏樂聲悲,徹響整個廣陵,兩眾圍觀的百姓都配著白色粗麻,舉國護送賀瓔魚的靈柩出城。 全程素衣,包括譽王,一身黑衣。無人穿的像呦呦這么鮮亮。 雪落的大,賀瓔魚棺材沒多久就白了一層。 哀嚎哭聲此時漸小。 譽王皺著眉,看著呦呦,十分不解。 而從一群人里走出來一位,一身白衣,面上悲痛。 先朝譽王行禮,譽王點了頭,才走到呦呦面前。 她一看,是蘇羿。 看著一身白衣,當真要迎娶賀瓔魚?將她擺入蘇家宗祠?做他蘇羿的結發妻子不成? 呦呦淺笑起。 他原本厭惡賀瓔魚流言纏身,今日這樣做,又不用娶妻,就可以得到譽王做盾,賀嘉佑的側看,以后在官場或者皇親貴胄里,他都要無形的高人一等。 這一手的好算盤打的還不錯。犧牲還挺大的,果然是商人,還是唯利是圖。 知道如何最優化自己的利益。 其實這條路半推半就他也是沒有選擇的,如果他拒絕,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譽王這么疼愛獨女,往后會不會給他下絆子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這個,娶賀瓔魚亡體,入族譜,入宗祠。 可是呦呦才不干。 就憑蘇羿也配?那日賀瓔魚出事,他率先入宮找她,還說不在乎與她的流言,呦呦就知道,蘇羿這人有預謀,非真心。 也是,擇婿而已,那有那多么真心實意的。只是選了一個各方面比較相稱的人罷了。 蘇羿走到她面前,臉上還有未干的眼淚,冷風吹得臉有些潮紅,嘴有些青。 “今日是吾妻送葬出行之日,你這一身衣裳擋在靈前意欲何為?” 那眼中多少還是恨意的,畢竟與賀瓔魚難聽的名聲,都是拜‘他’所賜,且還要背負一生,或許累及子孫。 呦呦理都不理他,繞過就朝著譽王走去。 蘇羿見這個時候,李清辰拂他臉面,以后在廣陵還怎么立足? 今日皇親貴胄,皇子公主,滿城百姓在此,這該是怎樣的侮辱? 蘇羿立馬追步上前。 呦呦無視,只是抱著靈牌朝譽王走去。 譽王自然是不想理她,禍根之因還是她,怎么想在這樣的日子里看到她? 還一身紅衣! 讓譽王不禁想到賀瓔魚那日是一身喜服倒在她懷里……雙手握拳,咬牙切齒。 雙眼赤紅猶想殺人。 見呦呦走進,譽王側開半身,不正面相對,根本不想看到她。 呦呦從懷里拿出婚書,遞過去。 灑金的紅貼上面印了一個大大的喜字。 看的譽王目眥欲裂,不接,憤恨而言。 “太子殿下這是要娶誰?喜帖都送到本王手里?” 呦呦輕聲無情地說:“這是我與瓔魚的婚書,還望譽王一看,合符禮制嘛?” 譽王大怔。 所有送靈隊伍離的近的都聽見了這一句話,皆驚罕住,悄悄的翹首以盼,仰頭看過來。 包括賀秉修,賀淳君和賀拂明…… 譽王愣愣的看著紅貼,沒有動,只是僵硬的將視線挪到呦呦身上。 瞳孔皺縮。 “我今日來娶她,還晚不晚?” 呦呦喃喃自道,卻也是一同聞著譽王。 他還是說了句:“你……” 最后譽王推了婚書,心中百感交集。李清辰已經是太子,娶賀瓔魚為妻,不復合規矩…… 他最終掙扎著還是拒了。 憾然,這已經是賀瓔魚最后的心愿,‘他’今日能來完成已經很好了,很難得了。 “小女擔不起太子厚愛,這婚書本王收不得?!?/br> 呦呦在譽王推開的一瞬間,強行塞入他的手上。譽王不接,婚書落在地上…… 譽王眼尖,看到了:百年不違,他日為帝,至死一后,終無正妻。仙逝之時,以夫妻合葬與陵,永世相攜,不離不棄。 這一末段,讓譽王眼眶發酸。 情緒復雜起來。 這人害她女兒身死,雖然邊徽子確實查明她是中毒死亡,與辰王無關。 但終究是為了給她求情才去的宮門。 這下毒之人還未找尋出來,一味的深究李清辰的罪過也不當。 他的愛女,心痛至廝! “你不必做到如此,小女心悅你為你求情這是她的意愿。 被人毒害與你無關,但是本王還是不大情愿見你,因為與你難逃微末關系。你若識相,還是盡快離去,莫打擾……” 譽王聲現哭腔,“莫打擾小女……” 呦呦蹲下身子,將雪酥上的婚書撿起來,細致的抖落上面的雪,重新遞給譽王。 “我要娶她,此生只有一位正妻,再不續弦,永不扶正?!?/br> 所有人聽到這一句話,都被驚動,皆抬頭看著她。 賀拂明在隊伍里看著這一幕,覺著有些蹊蹺似的。呦呦怎么會這樣做?他不解。 如果蔣木在,蔣木就會知道呦呦為什么這樣做。 譽王被呦呦強行塞入,隨后她取出一張白紙也遞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