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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聽見此言,一愣。 父皇? 她都還沒喊過李邵儀呢。 這個時候賀嘉佑儼然如一副老父親的模樣,不再是君王的自稱‘朕’,而是‘我’。 呦呦難言為難的神色。 最終拒絕。 “我喊不出……”賀嘉佑見呦呦神色為難,撫在她肩頭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罷罷罷,朕嚇到你了?!?/br> 然后指指剛才小案頭上,那上面有一套茶器,旁邊還有棋。 呦呦走過去,給他沖泡了一盞茶,手法簡單。 就是茶葉一撒,熱水急沖,溢出茶香,不帶茶葉露尖,便將這第一道茶給倒去,重新緩緩注入熱水。 這時茶香四溢,滿馬車的里滿是清香。 賀嘉佑看著笑出聲。 “你這方法真是偷懶?!?/br> 呦呦端著茶遞過去,“你試試這偷懶的茶?!?/br> 呦呦笑得澄澈,指尖的茶盞青綠的釉映得她肌膚更加晶瑩剔透。 秀窄修長的骨節纖細白嫩,圓潤的指甲小巧精致。 賀嘉佑看著,眼神有些迷離。 恍然一句:“你這手像極了你的母妃……”語發感嘆。 呦呦抬眼,看了眼賀嘉佑。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只好將手上的茶遞過去。 賀嘉佑接過,輕輕一啄,眉尖蹙了蹙,又垂首飲了一口。 “嗯,還不錯?!?/br> 呦呦會心一笑,自夸道:“那是自然,您也不看出自誰人之手?!?/br> 略有些得瑟。 賀嘉佑看著,也跟著笑起。 呦呦上前,將他腿上的藥包取下來。 “不熱了,再敷怕是反倒沁了涼氣,反倒不好?!?/br> 松松得順便給他揉了揉膝蓋。 最上問道,“陛下喊我來就是為了問問怎么處置那個封大人?” 她刻意的將詢問大長公主的事情給漏了。免得今日沾染過多南息政事。 賀嘉佑深深地看了一眼呦呦,沒有即可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已然知道‘李清辰’與蔣木的關系,很好,好到上次當眾逼他給蔣溫定罪。 而蔣木今日卻與賀拂明有什么干系,以致‘李清辰’放火燒了蔣溫住處,將蔣木帶走。 這一系列對蔣木好的無可言表。 但是近日,蔣木又從賀拂明處去了老五的身邊。 蔣木這人能換幾位主子都能這般順風順水得人心,怕也不是個好東西。 他今日在略微看看,辰王與他們,可有什么牽連沒有。 此時‘李清辰’給的答案,到還是不錯的。 見呦呦這樣問。 賀嘉佑回到?!半薨才拍愕箹|唐那邊詐死,你回到朕身邊吧?!?/br> 呦呦看過去,賀嘉佑眼神里透著的認真與熱切倒是讓呦呦再一次意外。 賀嘉佑對‘他’太親厚了。 仿佛是急缺這個兒子一樣。 呦呦問:“你要讓我回東唐?還是東唐有使者前來?” 賀嘉佑搖搖頭。 “你是朕的兒子,自然是要早在認祖歸宗的。只是……” 呦呦心頭一陣無語,還真當她是他的兒…… 呦呦按耐不住心里長期的疑竇。 實在嘴欠的問道:“你當年與我母,母妃發生過……那樣的關系?” 呦呦實在是喊不出母妃二字,但是不喊那就不對,只得硬著嗓子喊出聲。 賀嘉佑見呦呦這一副懷疑的表情,一巴掌熟稔親切不見外的拍在呦呦腦袋上。 “不然會有你這個混小子?” …… 呦呦一陣五雷轟頂。 她肯定是知道發生過這樣的關系,賀嘉佑才會如此確信她的身份,從而這般快速的進入了父親的角色里去。 但是親口說出來,她這時候該如何想曲是歡和李邵儀? 直覺著李邵儀真是頭頂一片綠草原。 繼續忍不住問道:“那……那為何我母妃沒嫁給你?反倒嫁給了李邵儀?” 賀嘉佑聽見呦呦喊了東唐帝王的名諱,如此習慣性的直言,覺得‘他’與李邵儀指尖并不親厚,便笑起。 但當問題聽清楚之后,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地一般,賀嘉佑整個人臉色巨變,雙瞳突然泛起了血絲,正擴散開來。 臉上狠戾的表情驟然化散在開來,此時突然變得陰沉恐怖起來。 嗓音更加低沉,帶著殺氣。 “她是為了李邵儀而騙我……與我做出這件事來――” 呦呦發覺他不好,立馬箴言不語,不敢再深問下去。 一只手突然拂過賀嘉佑背后,讓他疏解心中郁結。 淺淺的嗓音,騙道。 “我覺得我母妃可能是迫不得已。不然六年前,按照她的寵幸,送誰,也不可能是送我來。也不可能將玉牌還然我繼續帶著……” 睜眼說瞎話。 囫圇騙著賀嘉佑。 因為在南息,賀嘉佑對她的態度,至關重要,影響了她的每一步。 有這個捷徑時,還是要好好用著。 過了許久,賀嘉佑才呼吸平復,神色難掩倦怠之色。 呦呦乘機抱著棋盤。 “見陛下頭疼,正好與你下棋,贏你兩局?!?/br> 棋盤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聽罷這話,笑出聲,臉上的疲倦倒消退了兩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