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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輕笑都在他耳邊放大。 突然,向笙好似覺得,她不一樣了。 沒有在歸墟宮鎖門時那般歡快了,哪怕還是在同他逗笑,但是就是那里有些怪怪的。 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小大人的樣子。 向笙心里突然缺了一角,狂風驟雨正要開始了一般,烏云已經開始密布。 似乎,該來的,還是要來。 向笙守在屋子前,門已合上。 呦呦見門關上后,將脖子上的寒玉牌取下來。 伸手,拎著給水含看。 水含朝著呦呦便跪下,一臉漠然,還有種奇怪的表情。 “請小主子責罰?!?/br> 呦呦將玉牌在指尖甩開,繞著圈。 嗓子濃厚的低沉,“哦?我該責罰你什么?” 帶著絲絲危險的味道,讓水含有些發怵。 “這是曲貴妃娘娘讓我在您危難之時帶上,說是可保殿下一命?!?/br> 呦呦隨著她的話語,點點頭,面上卻透著‘你繼續’的意思。 便短暫的看了一眼呦呦后,她也不知道說什么,這就已經是事實原委,其它的,她也什么都不知情。 見水含不說話,呦呦一邊轉手上的玉牌,一邊問。 “臨行前,你給我手上抹的是什么?” 嚴重地威逼語氣。 水含已經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呦呦了,依舊心生畏懼,胸口怦怦亂跳。 磕磕巴巴顫音:“是娘娘說,給主子帶上了玉牌,一定要給您抹這個。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br> 呦呦自然是信的,便輕言問:“可還有?取來?!?/br> 水含稱‘有’,在裙底摸出來。 一個銀制的小盒子。 藏的倒是隱蔽。 打開后,里面幾乎無色或微帶黃色的澄清黏稠液體。 呦呦端至鼻尖一聞,氣微味淡而后微辛。取玉牌時并沒有聞到。 眼睛黑黝黝的一瞪,嗓子里幽幽傳一句話。 “是什么?” 水含老老實實交代:“蓖麻油?!?/br> “何用?” 水含扣頭,“奴婢不知?!?/br> 這簡單。她可能已經知道是什么用。 呦呦吩咐,“取一碗水來?!?/br> 水含不明所以,但依舊聽話,出去備去了。 又喊道:“向笙,一會進來一下?!?/br> 她一摸左袖,匕首不在。略微細思,掉在了大牢的石室里。 話音剛落,水含便端了一碗水進來。 這么快? 一看碗,還是一只不太精致的玉碗,呦呦接過來,端詳端詳。 誰雕刻的玉碗,浪費一塊胚玉。 又喊,“向……” 向笙一閃而過,到她面前。 “怎么?” 呦呦手心朝上,要一個物件。 “你的小劍?!?/br> 向笙不帶疑竇,將長靴里的一寸小劍取出來遞給呦呦。 她素手拔劍,左手一指尖在小銀盒里一點,一層蓖麻油粘在手上,輕輕捏搓指尖至rou眼不見。 小劍銀光一閃,在指尖劃了個小口。 有點刺痛。 呦呦將血滴進玉碗里去。 劍還給向笙,說:“你來!” 向笙看著這個陣勢,是要滴血驗親?同他? 向笙睜著大眼睛有些驚愕得看著呦呦,整個人紋絲不動。 如同一個大山。 水含也是一臉懵,這是什么cao作? 難道蓖麻油是這樣用的? 向笙一向是聽首貼耳,雖心里有異,卻依舊照做。 拿著小劍,將自己的指尖化開一道小口。 鮮紅的血滴入碗里去。 她和向笙的血,片刻間,也是相溶的。 呦呦心下了然,果然是這個蓖麻油的功效。 向笙不懂,看著呦呦的眼神極其怪異。目瞪口呆。 然后,半響之后買才結結巴巴:“我爹娘,何時給我生過meimei” 呦呦淺笑,一股子狡黠。 將桌子上的小銀盒拋給向笙。 “拿好,你用這個,全天下都是你的兄弟姊妹!” 然后將桌子上的玉碗端起來,朝屋外走去。 隨手倒到花叢里,以免被人捏住小辮子。 向笙還未反應過來呦呦的話語,一臉子木訥。 好笑的緊。 水含替她解釋道:“是這個抹在手上,可以和你的血相溶。不要多想?!?/br> 呦呦走進來,水含連忙湊到她身邊,問。 “所以娘娘讓我給你的玉牌和這個是讓你‘認父’?從而保住殿下一條性命?” 這個事比較晦暗,輕易說不得。 呦呦便十分謹慎的與水含和向笙作交代。 “你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不然,賀嘉佑可能不會放過你們!而且被曲是歡知道了,你們怕也是一條小命無有?!?/br> 水含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曲貴妃能讓她作假認父。那么肯定是發生什么,才能讓南息國君認為她李清辰,是他的兒子。 這,簡直就是催命符啊。 她知道了一件不該知道的事情。 瞬間身體癱軟。 呦呦一把扶住,看這樣子,她是不會亂說了。 向笙可就麻煩了,他是李邵儀的人,要和他說清楚,不然屆時李邵儀怎么看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