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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露出艷麗的微笑,一邊說著惡毒的話語:“主人有令,今兒不跟你玩了!下次,下次小爺我定要廢了你的手足,將你的眼睛挖出來喂狗,讓你再也不能侍奉你的女主人!” 裴漠眸色清冷,嘲諷道:“會叫的狗,沒本事咬人?!?/br> 星羅瞇了瞇眼,用拇指抹去嘴角的鮮血,朝裴漠齜了齜小虎牙,轉身躍下擂臺。 “怎么走了?”李心玉愣了一會兒方反應過來,扯著判官的袖子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是不是!” 裴漠從擂臺上翻身下來,李心玉經歷大起大落,喜不自勝,也忘了自己此時是做男子打扮了,當即撲進裴漠懷里道:“小裴漠,你真是太厲害啦!” 噫…… 旁邊的人紛紛側目,以李心玉和裴漠為圓心連退數步,嘀咕道:“嘖,現在的斷袖都這么大膽了嗎?” 裴漠挺直的鼻子上滲著細密的汗珠,眼神溫暖而明亮,帶著小小的得意道:“他招式雖狠,但力量不足,自知贏不了就逃了?!?/br> “你的手……”李心玉伸手去拉裴漠的右手,裴漠卻是往后躲了躲。 李心玉瞇眼,威脅他:“你敢躲?聽不聽話?” 裴漠便不再動了。 李心玉將他的右手從身后強行拽出來,手臂上一條長約三寸的傷口,皮rou翻卷,還在淌血。她心疼的不得了,嘆道:“你怎么如此倒霉,每次上臺都遇到些變態高手?!?/br> “都是些皮rou傷,不礙事?!迸崮毫艘路律牙p在傷口上止血,嘴角上揚,“其實多歷練也有好處。一開始我不明白,為何公主要將我當打奴養著,而不是男寵,現在我卻是懂了?!?/br> “小孩一個,你懂什么?”李心玉白了他一眼,哼哼道,“喂,這只手會不會廢了?” “不會?!迸崮值溃骸拔冶鹊钕逻€大兩歲,不小了?!?/br> “哪里大了?” “哪里都大了?!迸崮裘?,勾起嘴角笑得很是張揚。 “……”李心玉有點不敢相信,“你、你是我的小裴漠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火熱,一旁的判官弱弱舉手道:“那個……小郎君,你的打奴贏了比賽,按規矩,這幅畫便歸您了?!?/br> 說著,他將一卷用絲帶捆著的卷軸遞上來,恭敬道:“請笑納?!?/br> 李心玉這才想起正事,伸手接過卷軸,對判官道:“請問你家老板現在何處?我拿了他的東西,還需當面向他道謝?!表槺阍倥該魝惹靡环瑓菓蚜x的事。 判官有些為難的樣子,哈腰道:“實在抱歉,我家主人極少露面,現在不在場內呢?!?/br> 李心玉有些失望。但好在拿到了卷軸,也不算空手而歸。她倒要看看,這個姜妃是何許人也! 想到此,她拉起裴漠的手腕,同他一起從斗獸場后門擠出。裴漠跟在她身后,反手扣住了她的五指,微笑道:“公主慢些?!?/br> 而他們親昵的小動作,皆被三樓的男女收歸眼底。 男子自顧自沏了杯茶,笑道:“看裴漠的樣子,似是用情不淺??!” 燈影微顫,三娘子轉過一張眉目美艷的臉來,若有所思道:“好在那人也來了,不用我們出手,很快,裴漠就會知曉一切真相……” ※※※※※※※※※※※※※※※※※※※※ 裴漠:公主,打個商量,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個‘小’字呀? 公主:好的呀,小裴漠! 裴漠:…… 裴漠(邪惡一笑):我真的不小,您要不要檢查一下? 李心玉:?。?! 謝謝扶笙、半個檸檬兩位小可愛的地雷~ 謝謝昵稱是個什么鬼、佩玖、白白白白啊幾位菇涼投喂的營養液~ 第32章 奪畫 李心玉拉著裴漠來到斗獸場后門的巷子口。 見四下無人,她迫不及待地扯下纏著卷軸的紅絲帶,將畫卷打開一尺多高,露出上面并肩而立、側首回眸的兩位紅妝美人。 左邊的這位美人五官秾麗,眉目與李心玉十分相似,唇瓣不點而紅,彎成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烏黑的眸子宛若點墨,仿佛跟活著似的。 李心玉已有許久許久不曾見過母親的容顏了,哪怕是一幅沒有生氣的畫,依然能撥動她內心深處那根最哀傷的弦。記憶中的母親總如同稚子般真誠,開心時便笑得熱烈,難過時便哭得痛快,文能繪得一手好丹青,武能掀起裙擺和夫君孩兒們蹴鞠玩?!?/br> 御史臺的老頑固總上書彈劾她專寵,可父皇從不將那些流言蜚語放在心上。母親生的那樣美,仿佛再怎么胡鬧,都值得被人們原諒。 李心玉眨了眨濕潤的眼,視線右移,落在另一位美人身上……她也算得上是個清麗佳人,烏發上簪著一支樣式別致的鳳頭釵,可惜娥眉輕蹙,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不怎么討喜。 這個女人的出現,徹底擾亂了李心玉對父母那段鶼鰈情深的婚姻的記憶,她覺得很生氣,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么。 “啊啊啊啊煩死了,這個狐貍精!”李心玉胡亂地卷起手中的絹絲帛畫,對著墻壁一頓猛砸。她自認為自己此時表情兇狠,但在裴漠看來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兒,又可愛又好笑。 “你還笑?”李心玉惱怒,伸手拍了裴漠一下。 只是情急之下失了準頭,那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裴漠受傷的右臂上。裴漠悶哼了一聲,捂著手低下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