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何無點點頭,黑河也很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方玲玲帶他們回了宿舍。 宿舍是個六人間,設施都比較破舊,不過此刻卻沒有人。 方玲玲用搪瓷杯給他們倒了水:“難得在這里還有人會來找我 ,我都已經快跟這個游戲融為一體,成為真正的廠妹了。我已經連續兩天夜班干滿十二個小時了,我真的快吐了,這簡直特么的就是個黑廠??!” 何無在宿舍隨意看了看,有兩個床鋪擺滿了東西,沒有人住的模樣,宿舍還算整潔,沒什么雜物。 何無問道:“你的舍友都不在嗎?” 方玲玲自己喝了口水:“我們就四個人住宿舍,還有兩個每天回家。我和每天回家的那兩個人都是夜班,其它的是白班。這次可太慘了,我現在就祈禱七天趕緊過完,讓我人生重開吧!我再也不嫌棄舞女不好了!” 何無有些好奇了:“每次循環的身份安排都會不一樣嗎?” 方玲玲點頭:“我當過警察、當過KTV前臺,甚至還當過舞廳舞女,當然也當過你這種學生妹,所以你到的那天我才第一眼認出你來?!?/br> 何無:“那你身份轉換,就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嗎?” 方玲玲:“最先開始我也是認真玩游戲的,這些角色有些和案件相關,有的卻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當警察當然是最好的,可以直接獲得偵查信息。像前臺和舞女這種,根本就是毫不相關,連案件的影子都摸不到怎么破案?” 何無將她這幾天得到的線索和阮玉的死亡說了出來。 方玲玲和黑河一起聽得愣愣的。 黑河都傻了:“我找警察的時候,你竟然還調查了那么多?” 何無瞟了他一眼:“你又害怕了?” 黑河雙目炯炯地望著她:“不,何無,讓我抱抱大腿吧!” 面對兩人崇拜的眼神,何無暗暗竊喜,她不動聲色地按下嘴角的弧度,裝作不經意道:“我只是好奇心比較重罷了,又剛好膽子比較大?!?/br> 何無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我們的身份應該和案件都是有關聯的,游戲也會給我們直面尸體線索的機會,要不然案件很難推進。你不是做過警察嗎?你還記得死者都是什么身份嗎?” 方玲玲搖搖頭:“每次循環系統也是會刷新的,死的人身份是不斷變化的?!?/br> 何無:“那就繼續按照我之前的推論來,我的身份是學生,死亡的是我的舍友。你的身份是紡織廠女工,兇手或者受害者有沒有可能是你關系比較近的工友?我們可以從你宿舍的這幾位開始查起?!?/br> 方玲玲的三位白班舍友還在生產線上工作。 兩位夜班舍友都回家睡覺了。 第一個夜班舍友張小喜請了兩天假,說是身體不適回家休息去了。 第二個夜班舍友劉繁繁昨天跟方玲玲一起上了夜班,她家住在城西那邊,每次都要坐車回去。 方玲玲又打了個哈欠:“我晚上還要上班呢,就不跟你們瞎折騰了吧?體力值太低晚上沒辦法干活的?!?/br> 何無有些無語:“你真在這里過起日子來了?” 方玲玲點頭:“要不然沒錢會被餓死的啊,我現在的身份連存款都沒有,工廠包吃包住呢?!?/br> 何無無奈,拉著黑河準備找人。 一個自己都不愿意努力的人,談什么拯救呢,就算換了個環境,依舊是一灘爛泥。 *** 紡織廠招工處的管理看了看面前的兩人。 一個面龐稚嫩,還穿著腥紅三中的校服;另外一個一身皮夾克,身上的配飾叮叮當當響。兩個人長得倒是都很好看,臉俊身材靚,就是怎么看都不像來做工的。 管理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對何無說道:“你一個學生妹子,不好好讀書,來這里做什么?” 何無還沒說話,黑河就遞上一根煙:“叔,我們是來找人的。工廠里有個人欠了我們錢,聽說這兩天也沒來工廠,我們就想著看看您這里有沒有她家住址?!?/br> 管理接過煙,問道:“誰呀?” 黑河接著話道:“就張小喜您知道吧?” 管理有些驚訝:“不可能吧,張小喜我認識啊,看著乖得很啊,她前幾天還跟我請假,說馬上回去要結婚了嘞,怎么會找你借錢呢?” 黑河比了一個巴掌:“五百塊,她找我借了五百??!她說結婚要回家蓋房,現在人跑沒了。我就是看在她長得老實才借給她的,誰知道她竟然卷錢就跑了!” 管理張大了嘴,五百塊錢啊,確實不是小數目了,管理的眼珠子提溜亂轉,他可不想惹事上身,這債主看著不像個好說話的,要是因為這個在廠子里惹事怎么辦。 他連忙轉身進屋去拿人員登記簿:“我給你瞅瞅啊,這張小喜的住址?!?/br> 何無有些驚喜,心中不住點頭:黑河這人能處,有事是真能辦??! 張小喜也住在城西,距離他們的學校不遠。 這是一棟老居民樓,常年照射不進陽光,樓道也散發著一股霉味。墻面被頑皮的孩子畫滿了記號,還有“XXX喜歡XXX”這種泛著青春氣息的標語,就是寫字的顏色用的不太對。 “這哪里像表白,簡直像索命!”黑河指著標語道。 在陰暗的樓道間用紅色記號筆寫別人的名字,確實不像什么好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