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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她身邊的徐昭話語低沉,含著笑意,又是熟悉的那兩個字:“笨蛋?!?/br> 白簡手捂在頭頂,噘著嘴委屈:“你又罵我?!?/br> 一時的點點煩躁,沖破了方才白簡心中的郁悶。 徐昭在前面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聞言回過頭來瞥了眼氣鼓鼓成河豚的白簡,不住揚唇笑了下,輕笑聲從他鼻息間泄露出。 白簡看到視野中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徐昭,咧嘴笑著搖搖頭,一臉被自己蠢到了的喟嘆模樣。 她瞇瞇眸子,二次認真思考徐昭這笑的意思,應該不會是真的在取笑她吧。 白簡胡思亂想著,還沒自己猜出答案,前面徐昭就邁步過來,再度揉了揉她的腦袋瓜,話語隨輕笑落進她耳朵:“還真是個笨蛋?!?/br> 悠悠然的,白簡覺得徐昭現在的心情變得挺不錯,順嘴就問了一句:“你今天說的,‘比賽第一,友誼第二’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昭聞言,貌似認真想了下,沉吟幾秒,接著出言:“就字面意思啊?!?/br> “……???”白簡眨巴眨巴眼,就著徐昭按住自己腦袋瓜的模樣,上下打量了番跟前徐昭,一米八多的高個子極有壓迫感,尤其是在這么近距離的時候。 遲疑幾秒,白簡微妙縮了縮肩膀,想拉開點和徐昭的距離,猶豫著開口:“那你穿了隊服,是打算也上場——” “徐昭?”白簡的還還沒徹底問出,后頭傳來的女聲便打斷了白簡的繼續。 白簡蹙了眉心,和徐昭一樣,也隨聲源往后看去,看向后頭來的林友兒。 林友兒腿腳不怎么方便,走路的速度很慢,一瘸一拐的。 白簡不怎么喜歡這個人,尤其是在經歷了醫院那次之后,雖然和徐昭冷戰了幾天,之后徐昭來哄了自己,讓他不要對林友兒有什么結締,但…… 白簡擰眉,不想再多做深的回思。 她兩手插在口袋,無聲做了個深呼吸,總感覺看到她就沒好事發生,口腔內的那顆智齒又在這會兒突然隱隱作痛起來。 于是眉心又緊了不少,象征性勾唇和對面來的林友兒打個招呼后,她便順勢推了一把身邊的徐昭,自己擦著他肩膀離開了這里。 上次醫院里,那是徐昭對白簡為數不多的冷臉和發脾氣,白簡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膈應人。 和徐昭吵架不算稀奇,但因為另外闖入的第三人吵架,還真真是第一次。 所以要想真正和解什么的,都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白簡從小脾氣就大,十幾年也一直都有徐昭寵著,發生那種事之后,愈加覺得看林友兒不順眼起來。 走遠了幾步,白簡暗暗計算著自己的步子,回頭瞄了眼后頭徐昭,想知道他會不會跟上來。 但沒有,徐昭正在和林友兒說話,還有說有笑的,臉上燦爛的表情極其諷刺。 “切?!毕騺泶笮〗闫鈴牟欢猛俗屨l,要什么就非得將它掙到手的白簡,為了徐昭,第一次向別人退了一步。 而且那人還是她不怎么感冒的林友兒。 重新回去位子,白簡坐下在觀眾席,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上的水還沒給徐昭。 她呆呆抬著自己的手,掀眼朝場內看去,參加者們還在做著熱身運動,場邊的徐昭和林友兒說了什么后忽然回神般,左右張望了下,像在找誰。 “切,”白簡看著徐昭慌亂的樣子,冷哼一聲,徑自打開手里的礦泉水大口喝下,嘴里不停嘀咕,“就算你發現我不見了,我也不會再出來主動找你的!” 除非,徐昭再來哄她。 白簡不禁被冒出在腦海的這個想法怔了下,眉頭糾結地鎖著,怕是能夾死一只蚊子。 她嘴里含著一口水,腮幫微微鼓著,目光靜靜向球場內投去。 “坐在這兒發呆?”邊上新走來的人非常自來熟,打開白簡身側的礦泉水,仰面喝了一大口,“謝了,剛好渴了?!?/br> 白簡朝那人看去眼,好笑:“謝什么,這又不是給你準備的?!?/br> 井興懷挑眉笑了下,捏著礦泉水的瓶身坐下在白簡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哼笑一下:“沒事,我臉皮厚?!?/br> 白簡被他的話逗笑,也挺自來熟地轉換話題,扯起了其他事:“你是高二的嗎?怎么之前都沒看見過你?” 頓了頓,白簡又張唇,沒給井興懷喘息的機會:“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還沒請你喝杯奶茶或者吃頓飯,感謝你之前幫了我呢?!?/br> 井興懷表情輕松,整個人也挺放松地抬頭望了望天空,注視空中飛過的鳥兒揚唇:“你是想感謝我哪次?我幫了你這么多次,你應該欠了我好多飯吧?!?/br> 白簡思索一下,認真比了個數字二,“我會還你的?!?/br> “賣萌?”井興懷歪頭,也一本正經看著她的樣子道。 “……”白簡忽然覺得和這家伙沒話說。 別開腦袋又向球場看去,發覺徐昭已經沒再找她,而是繼續和林友兒說笑起來的白簡不屑撇嘴,眉梢微微耷著:“賣個屁,又不萌?!?/br> 話落后,白簡擰開手里的礦泉水瓶,又往嘴里倒了口水喝。 含了一大口水想蓋瓶蓋的須臾,井興懷的俊容驀地放大在白簡面前,他好奇地張了薄唇,仍在認真思考白簡的話:“哎,可我覺得你還挺萌——” “噗!”被井興懷的表現和他的話嗆到,白簡忍不住眼睛一閉,一口氣將嘴里的水全部噴在了井興懷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