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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安慰他說:“沒關系?!苯Y果還燃著的點鞭炮的香灰掉下來,直接掉在陳陽腦袋上。 瞬間,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頭發也給燒了一撮。 他追著姜南打,說什么我頭發那么好看,你給我燒了,誰還喜歡我,誰還喜歡!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笑,可笑到最后,又輕輕嘆氣。 陳陽,好好學習,好好準備考試,別亂想。 他拍了拍腦門繼續走,可惜現在這條路前面,沒有姜南的腳印了。 寒冬凜冽,北國的冬天下起大雪,鋪陳在地上,白花花。 等到雪堆得厚厚的,他們也進入期末階段,而姜南也該回來了。 先是隔壁學校的兩位姐在群里問:“我們要不要去機場接姜南?” 肖云越跟著回復一個:“好啊,我那天有空?!?/br> 陳陽才覺得,自己被隔離在外面。 為什么他們都知道姜南什么時候回來,而自己不知道?難不成他們還建了一個小群? 而這個小群,本大爺不能進?! 他劈里啪啦給肖云越打字:你們是不是背著爺建小群了? 肖云越:沒有小群。 陳陽:那憑什么你們知道姜南什么時候回來,我不知道! 肖云越過了半晌才回到:我之前私信問姜南的,以為他會給你說。 好吧,誰都以為姜南會給自己說,就姜南自己不以為。 到了接機那天,他磨磨蹭蹭,最后在兩位姐的拖拽下,不情不愿去了機場。 “你就不想他?”顧知梔問道。 顧知梔已經結婚了,這位英年早婚的美女,笑容格外燦爛。 陳陽癟了癟嘴:“想他做什么?” 誰料,顧知梔竟然不可思議一般地“哇哦”了一聲,自顧自嘟囔著:“我倒挺想他的?!?/br> “你有徹哥了,想別的男人干嘛?” 這個點抵達的航班不少,在接機那里等了很多人,旅客陸陸續續從通道里走出。 人群之間,他一眼就看到了高挑的姜南,他拖著一個行李箱,闊步走著。 姜南也好像看到了他,步履僵了一僵,然后沖他露出一抹笑。 陳陽趕緊撇過頭,把臉往下壓了壓,隱藏住灼熱發紅的耳根。 “姜南!”這邊的肖云越大喊。 姜南朝他們走近,眼神一直落在陳陽身上,步子也是向他邁進的。 “我回來了?!彼_口,聲音就在陳陽耳畔傳來。 “老班長辛苦?!北娙私o他接過行李,殷勤地歡迎著他的歸來。 只有陳陽埋著個腦袋,一言不發。 就聽到耳畔又傳來一聲好聽的輕笑,陳陽朝他看去,姜南正看著自己,笑得暖如初陽。 “陽?!彼p聲說,“你不歡迎我嗎?” “歡迎你大爺?!标愱栂胍矝]想就給他懟了回去。 結果此話一出,兩人竟忍不住相視一笑。 這樣的玩笑方式,是他們的默契,來源于過去十多年的相伴。 猶如兩個齒輪,彼此緊緊咬合,每個人的鋸齒都與對方融洽無比。 姜南伸出手,不客氣在他頭上揉了揉,被陳陽拍開。 “滾!說走就走,聯系也沒有,你咋不死外面?” “這不是家里有你嗎?咱哪舍得?!?/br> 兩人恢復成了以前那樣,可誰都對那次發生的事閉口不談。 不過,他們之間確實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比如,視線相接時,看向對方的眼神會不自覺柔和。 而自己也比以前更加依賴姜南了。 鐵骨錚錚的陳陽,最后很沒志氣地捂住臉,對喜歡上一個男人這件事不能直視。 可那是姜南啊…… …… 姜南后來沒有告白過,兩人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到了第二年過年。 顧知梔和林徹的婚禮。 得知姜南是林徹的伴郎后,肖云越和陳陽第一個不同意。 “為什么!姜南可以,我們不可以?”他倆在顧知梔面前不甘心大喊。 顧知梔不好意思地安慰他倆:“這個怪我不爭氣,伴娘只找來四個,伴郎最好還是人數對等?!?/br> “誒,那不如你去當伴娘?”肖云越捏了捏陳陽的臉,笑得狡黠,“這樣我倆都能湊上去了?!?/br> “再見!” 隆重的婚禮讓現場每個人為之一振,尤其是看著梔梔走向徹哥的時候,見證了二人共同走來的幾個,都感慨萬千。 周子茉甚至忍不住流下熱淚,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就特別容易感動。 陳陽仰頭喝了一杯酒,神情也跟著恍惚。 暈暈乎乎就被拉上了臺,去接捧花,又莫名其妙搶到了捧花。 “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br> 開什么玩笑呢,自己作為鐵血男子漢,敢給誰說,自己喜歡一個男的。 這個捧花就像個燙手山芋,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一股腦塞給姜南,來了一句:“祝你早日結婚?!?/br> 對啊,他結婚了,自己不就可以回歸正常了嗎。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群老同學坐在一起,熱熱鬧鬧,一不小心就說多了。 等到宴席散去,陳陽慢悠悠走出宴會廳,在一個轉角處,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姜南拿著捧花,靠在墻上,身形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