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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知道是新婚夫婦后,特別準備了裝飾品和紅酒,送上祝福。 短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什么都變了。 許念沉默著,思緒突然被打斷。 “房東還挺大方的,還送紅酒?!毕堪哑孔舆吷系目ㄆM兜里,自然而然地拿起紅酒來掃了眼,“要不要一會兒來點?” 許念猶豫著自己喝酒后的模樣,聽他又說:“喝酒助眠,要不現在才國內七點,一會兒真睡不著?!?/br> “也是?!?/br> 說著,席卓提起她的行李箱,往上搬,許念跟了上去。 樓上是居住區,一樓是功能區。席卓自覺地選了陰面的副臥,許念住進靠湖的主臥。 席卓下來時,許念已經在廚房。 他走上前,許念正半倚在吧臺邊兒上拿平板涂鴉,一邊的熱水壺嗚嗚的低聲叫著,像是要沸騰了。 掃了眼那兩盒打開的碗面,他扯了下唇角:“吃方便面?” 許念點開手機推過去,“我準備再叫點Domino's,你想吃什么自己點?!?/br> 見席卓沒接她手機,許念抬眼,“怎么了?” 席卓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氣氛有點奇怪。 “我來做吧,你可以先去洗澡?!彼逊序v的熱水壺拿了下來,隨后打開冰箱。 “這么晚做飯會不會太麻煩了?!?/br> “不會?!彼Z氣淡淡,“吃這些卡路里炸.彈才會?!?/br> 許念突然想到,人家說演員,要做身材管理的。 想著她掃了眼他這身身松松垮垮的裝扮,暗嘆口氣。 夏天實在對她的視覺太不友好了。 男人穿的全都是特大號的體恤褲衩啊。 可惡啊。 既然有人愿意接管廚房,許念欣然接受,她準備上去去沖個涼,臨走前說了句:“哦對了,我不挑食?!?/br> 這句足以表明她在吃上有多隨意。 這跟她媽的廚藝多少有些關系。 秦雯唱評書,靠嗓子吃飯,所以很是注重嗓子的保養,做的飯也寡淡。如果沒人提意見,她甚至可以菜里不放鹽。所以許念對飯菜要求極低。 她洗完澡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席卓端著一盤青菜走過去,順著他的身影,視線最終落在餐桌上。 他準備的有些過于隆重了。 桌上擺著玫瑰與紅酒,外加三菜一湯。 不得不說,他做的菜,單從樣子上看,真挺不錯的。 至少比她強。 “愣著做什么呢?”席卓回身看著她,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沒什么?!彼鐚嵳f,“沒想到你會做飯?!?/br> 想到他說家里出了事才休學,家境應該不算太好,會做飯也不稀奇了。 “經常一個人,就會做了?!彼Z氣不溫不火的,拉開椅子坐下。 許念沉默。 她也是一個人,但還是更喜歡吃外賣些。 許念想到面試時,見他談吐還有些青澀,又知道他家出了事,便立刻決定錄用。 現在熟了些,才發現他根本不是那種會慌張的人。 沉穩,又有點冷漠。 好像跟她性格還挺像的。 許念嘗了兩口面前的西藍花炒彩椒,口味清爽,咸淡適中,竟吃不出來油烹的味道。 比外面大油大鹽的菜,好吃不知道多少倍,還自帶著一種家中爐灶的煙火氣。 兩人很快吃完。 許念撫了撫有點凸出的胃口,暗道自己吃的有點多。 面前的三菜一湯竟被他們兩個打掃光了。 “我還說我做多了?!毕恳娝纸o她的那一大塊面包都吃完了,唇角微翹,“原來不多?!?/br> “在機場待太久了?!?/br> 她看了眼手邊的紅酒,竟被她一個人喝了大半。 許念想到是他提議的,竟然沒喝,好奇問:“你不喝酒?” “不怎么喝?!彼纳裆蝗蛔兊糜行╇y以捉摸,像是在嘲笑似的,緩聲說:“因為之前被個酒鬼打過?!?/br> “哦,那你挺慘的?!彼郎赝陶f:“酒鬼都不講理的?!?/br> “不,我認識的那個酒鬼還挺講理的?!毕袷窍氲搅耸裁从腥さ氖?,他淺笑出聲,“張口閉口都是大道理的那種?!?/br> “這么奇怪?”許念隨便搭了句話。 “嗯,然后讓你重復她說的話,不對的話就要挨打?!?/br> “……”許念抿了口酒,感覺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所以我就不怎么碰酒了?!彼а?,突然看向許念,“那玩意喝多了毀腦子?!?/br> 許念感覺他在暗示自己。 手指默默松開酒瓶。 細細想來,這個奇怪的故事聽起來也有億點點刺耳。 畢竟這筆交易達成時,她是醉酒的狀態。 既然要一起旅行,這事總不能稀里糊涂下去。 她鼓起勇氣,決定問清楚,“那天在酒吧里,我們是怎么達成協議的?” “你……”席卓聞聲抬睫,盯著許念看了幾秒,忽地笑了,“你不是又忘了吧?” “我是不記得了?!?/br> 但你這個又是什么意思? “其實也沒什么?!彼碜酉蚝笠豢?,慢條斯理地說:“當時你上來直接問我的?!?/br> “……” 許念無法反駁,席卓這個描述還是挺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