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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的時候,女孩聽到一聲脆響,才發現對方的裙角被她的恨天高扯下一塊。 “你怎么回事兒?”小助理有些不高興了,蹲下去看了眼禮服,“都踩壞了?!?/br> “沒事?!痹S念繞開那個正在翻包的姑娘,下了電梯,這時,被那人拉住胳膊,聽她看是歉意地說:“小jiejie,我欠你一條裙子,回頭去這家店里隨便挑,真對不起啊?!?/br> 不等許念再說什么,女子回頭狠狠瞪了眼立在許念身后的男人一眼,而后抿著唇,狂摁著關門鍵。 “唉,我這還沒下去呢,你就關門?!毙≈磬洁熘ぷ魅藛T一起下了電梯。 許念回身要走,差點撞到身后的男人。 “抱歉?!彼焓指糸_了下,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對方身上清淡的鼠尾草與海鹽香氣隨著氣流沁入鼻息,很好聞。 她抬眼。 那人身形瘦高,穿著大眾款式的套頭衫和卡其色的呢子大衣,松松垮垮。鴨舌帽下,烏黑的長碎發垂在額前,臉上還戴著只白色口罩,遮的很嚴實。 職業使然,許念精準的抓住那對藏在發絲間隙中的眼睛,輪廓深邃,眉骨分明如刻,在廊燈光暈的切割下,瞳眸似是黑夜中的寶珀,純凈明亮,卻不冷淡。 他也在看著自己。 視線刺目而炙熱。 深瞳上下動著,好像在打量著她身上的cos禮服。 工作原因,許念常穿這類衣服。不過她本人也是個老二次元,從不覺得cosplay有什么不妥。 也不喜歡被當成異類。 她冷漠的收回視線,擦肩而過。 沒走兩步,身后飄來一聲嘆息,嗓音清潤。 “別鬧了,我送你回去?!?/br> 電梯門關閉,小助理回頭瞧了一眼,確定人走了,才一臉花癡相地說:“剛才那個小哥哥是明星嗎?好帥??!” 許念低眼看了看手中的金屬卡片,隨后放進包內。 “戴著口罩能看出來什么?你這是腦補,萬一他是個妙蛙種子呢?” 許念淡笑,她不否認他眼睛的輪廓絕佳,可誰又能保證口罩之下的零件也配套? “帥不帥的不清楚,不過好像有點渣吧?!彼a了句。 “小哥哥還很紳士的要送人回家啊?!毙≈硪ба?,“那么帥……真渣我也愿意?!?/br> “再胡說我告訴你小姨去?!?/br> 小助理的小姨是許念的經紀人,每次管不住小野馬,她都會搬出經紀人來鎮壓。 “剛剛分明是情侶吵架,怎么能叫渣?!毙≈韲@口氣,“算了,反正小帥哥已經名花有主了?!?/br> 這段小插曲很快跳過。 兩人回到房間,許念迫不及待要去卸妝,小助理臨走前,遞來她的手機。 “許老師,你手機下午一直在震動?!彼?,“今天家里聚餐,那我先走嘍?!?/br> “嗯,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彼舆^來,往衛生間走去。 的確不少信息,她粗略的掃了眼,大都是工作上有往來的人發來的祝福。 許念在人際交往上偏獨一些,不發朋友圈,也不怎么聊微信。朋友屈指可數,這些商務寒暄一般都是交給助理處理。 所以工作起來,手機也是丟給助理拿著。 不過最下面的通訊錄上,有一個紅點引人注意。 是一條好友申請。 加好友這事還是得親自審核下。 她打開一看,對方的頭像瞬間抓住她的視線。 那是一張她未婚夫的私照。 她從未見過。 因為還沒睡過。 頭像的背景發白,像是酒店床品。正方形的小框正好卡在鎖骨處。林煒辰微側著頭,像是在枕在枕頭上睡著了。 引人遐想。 這張照片給出的信息已經很明顯了—— 你男人跟我睡了。 淡淡的不適感冒了出來,許念掃了眼好友申請留言里,連續幾條無效對話。 能看出來對方反復提交了N次好友申請。 很急切。 許念盯著【白日夢】這個昵稱看了幾秒,點下確認。 叮。 沒有對話,對方直接發來一張圖片。 看來那人一直在手機旁等著她通過呢。 許念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 這人到底要給她看什么? 她打開圖片。 一張灰白的超聲醫學影像報告單,兩張圖片下配著一行小字。 診斷意見:宮內早孕。 叮。 白日夢:許小姐你好,冒昧的打擾你,并非我本意。如你所見,我和阿辰已經有了孩子,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孩子? 林煒辰每天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還有時間跟別人造個孩子出來? 許念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她一個字都不信。 她和林煒辰的情況比較特殊。 是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但不是早戀。 大二的時候兩個人才在一起。 之所以不信,是因為林煒辰是那個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唯一站在她身邊的人。 初二的時候,她爸走了。 無聲無息。 家里出了變故,鄰里間閑話四起,她成了獨行俠。 只有林煒辰對她依舊。 他一直追她,表白了不知道多少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