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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在軍營,見不到什么女人,自己又沒有過經驗,只從那些兵的嘴里聽到過他們是如何如何厲害,讓那些女子如何如何,他便有樣學樣,認為只有用這樣方式才能讓自己的小妻子滿意,卻從沒想過他的身體比那些人強出不知道多少,傻奴會受不住。 這之后,李遠山一反常態,補品像不要錢一樣送到傻奴的口中,再也沒纏著她要過。 傻奴看著一桌子的大魚大rou,小臉慘白,“怎么又是這些?” 李遠山默不作聲,一直往她碗里夾rou,又盛了一碗飄滿油脂的魚湯。 傻奴不肯動筷子,他焦急地催促,“吃?!?/br> 他掐了一把傻奴細細的胳膊,更加煩躁。 怎么辦,傻奴的胳膊都沒他身上的任何一處粗。 傻奴苦大仇深,開始慢慢吞下這些難以下咽的食物。 李遠山還在給她添菜,她捂住了自己的小碗,“相公,不要了……” 李遠山突然停了筷子,抬頭深深地望著她,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小貓又用軟滴滴的奶音抓撓黑豹,黑豹無奈地看著弱小的小貓,摸上了小貓圓滾滾的肚皮。 “不吃了,嗯?” 她的肚子像是有孕了一樣鼓,好像真的吃不下去了。 寬大的手掌一下下在她撐開的肚子上揉著,傻奴發出舒服的哼唧聲,沒注意到身后男人已經變得可怕的眼神。 他自背后控住她的后頸,將她按在桌上。 百合站在門外,又聽到了夫人的哭聲,但她習以為常了。 夫人愛撒嬌,撒著撒著就會真的哭,有時候對著她也是這樣,她每次看夫人這樣心都軟得不像話,什么都能隨夫人。 百合想到傻奴可愛軟萌的樣子,也忍不住想疼疼她,敲了敲門,“夫人,要不要奴婢給你買點糖吃?” 不料里面傳出李遠山沙啞不耐的聲音:“去城東那家買,現在就去?!?/br> 百合咂舌,城東,坐馬車來回也要一個時辰,爺真會折騰人。 百合抬腳走了,想著傻奴捧著糖果眉開眼笑的模樣,覺得就算跑一趟城東也值了。 她不知道自己剛走沒幾步,屋里的碗碟就摔碎了一地。 百合回來時看著滿地的碎片瞪大了眼,李遠山正抱著傻奴低聲哄著什么,傻奴哭得眼睛都腫了,看起來楚楚可憐。 “把糖放下,出去吧?!崩钸h山神色不明地說。 百合簡單打掃了地面后離開。 他剝開一顆糖,送入傻奴的嘴里,輕聲道歉:“小哭包,別哭了,讓人家看到怎么辦?都是相公的錯,還疼不疼?” 魁梧結實的男人嘴里說出這等低聲下氣的話語,旁人只怕會覺得汗毛倒立,而傻奴就跟沒聽見一樣,只吃糖不說話,臉頰鼓得像一只正在藏食的小松鼠。 她早已聽慣了李遠山這樣哄她,知道就算這次他道歉了,下次該如何還是會如何。 說話不算話的男人。 她臉色發白,輕輕垂下了睫毛,說不出為什么,不是他買的糖就是沒那么好吃。 李遠山不斷在她耳邊說著什么,大多是廢話,然而相愛就是兩個互相心悅的人在一起說無關緊要的話才甜美。 “要怎么才能原諒相公?” 傻奴的嘴張開一下,又速地閉上。 李遠山挺直了腰背,聲音冷了下去,用命令的口吻道:“說?!?/br> “糖……” “這不是正在吃?” 傻奴不樂意了,“你買的好吃?!?/br> 李遠山似乎也感受到了糖果的甜蜜滋味,“都是一家鋪子買的,怎么會有區別?” 傻奴又不說話了,只是耳朵悄悄紅了。 男人笑了一聲,“好,我去給你買?!?/br> 傻奴姿勢怪異地送他到門口,男人還挑著她的下巴親了一下才走,“等我回來?!?/br> 外面下了稀稀落落的小雪,他撐開油紙傘,坐上馬車,掀開了簾子,淡笑著,“回去吧,當心著涼,你穿得少……” 話到了這里,他的目光又變了。 傻奴紅著臉轉身。 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小家,也看不到那抹鵝黃的身影,他才放下了簾子。 衣襟里露出白色的一角布料,他面色平靜地往里塞了塞,手指卻在那柔軟的面料上摩挲。 傻奴…… 他自喉間發出一聲模糊的感嘆,收回了手,指尖一片濕潤。 可下了車,他又是那個正常的李遠山。 “掌柜,所有的糖都來一包?!?/br> 那掌柜見慣大家大業的,還沒見過這么豪氣的,抬頭一看,竟是之前常來的那個李將軍。 “李將軍,許久未見您親自來了?!彼聪蚶钸h山的斷腿,顯然也知道了將軍府的變故。 李遠山坦然自若,不見什么表情。 給錢的時候,他突然按住了掌柜的手,低啞著問:“真的很難看?” 掌柜一愣,“您面容英俊,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br> 李遠山高出他一個頭,身高和肌rou帶來的壓迫感讓他頭皮發麻,他不禁后悔剛才多看了李遠山幾眼,讓人家察覺了去。 李遠山逼近他,眼中不見憤怒,反而是十足的冥茫,“我的腿,很嚇人?” 掌柜嚇破了膽,要知道李遠山的每一步都是踏著白骨走過來的,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幾次在西南邊境都差點死了,可見連地府里的閻王爺也不敢收,他如何招惹的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