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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回過頭,傻傻地看著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 好像缺了點什么…… 她飛快地用另一手掀開了被子,還沒來得及看他的傷,就被他推下了床。 大黃狗開始狂吠,傻奴摸著自己的尾椎骨,眼睛紅紅地看著他,滿是不理解。 李遠山的胸腔劇烈地起伏,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好,瘋狂地罵道:“我讓你滾出去!你這個傻子!” 傻子…… 傻奴站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鍥而不舍地爬床。 她心疼地親他的唇,李遠山這次沒有再推開他,只是死命地抿著唇片,憤怒地瞪著她。 傻奴的手又摸向了他的腿,李遠山發出難忍的低吟,張開唇吻住了她。 以往他的吻總是guntang的、動情的,今天卻是焦急的、惶恐的。 傻奴不明白他的心情,只能無力地承受著這如同狂風暴雨般地親吻。 結束時,她大口地呼吸著,聽到他近乎卑微的懇求。 “傻奴,別看那里,求你?!?/br> 他眼里流出淚水,這是傻奴第一次見他哭。 作者有話說: 不影響那個,而且男主的本質不會改變,他依舊熱愛探索新姿勢。 第23章 斷腿 老太太從蘇偉的口中得知了關于這次圣上定罪的依據,盡管蘇偉語焉不詳,她還是聽出了些門道——李遠山的確放走了一個瑤南jian細,這是事實,這個jian細攜帶了大量的軍機回到瑤南,以至于后面西南戰場王朝連連吃敗仗,血本無歸。 正因如此,圣上才會格外震怒,當即革官抄家;但也正因為他只放走了這一個人,所以圣上的怒火才沒有波及他的性命。 老太太氣得直搖頭,“他自小體型異于常人,我便給他請了武學先生習武,我一直教導他到了軍中要聽將領的話,成了將領更是不能掉以輕心,要順從圣上。他做得一直很好,這次怎么會這樣?” 蘇偉嘆了口氣,含糊答道:“那人他認識,不忍心讓那人遭受牢獄之災?!?/br> “糊涂!”老太太連拍大腿,“戰場豈是他能有私心的地方?蘇將軍,此次要多謝您把遠山帶回來,老身無以為報……” 她說著就要給蘇偉跪下,蘇偉急忙站起身,扶住了她,“不必如此,我和遠山并肩十幾年,我清楚他的為人。只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是為以后做打算為上。遠山出了這種事,圣上猜忌,我和付全作為武將,以后也再難和遠山像以前似的來往,這里是一些銀子,不多,以后我還會讓人送來?!?/br> 老太太還要拒絕,蘇偉忍不住低聲道:“遠山遭人暗算,腿壞了,以后用錢的地方還多著,您不能不要。我再去看看他就走了?!?/br> 他去了后院,看到傻奴趴在床上時表情變了變,聲音冷硬,“還請夫人出去一下?!?/br> 傻奴好奇地看了他一會,領著大黃狗走了。 她蹲在院子里,大黃狗圍著她轉,小黃鴨也跑了過來,兩只小動物看起來都很高興,只有傻奴愁眉苦臉。 相公的腿好像少了一點。 她粗粗看了一眼,那條腿只剩下半截,還血rou模糊的,散發著腐rou的臭味…… 蘇偉和李遠山說了什么,傻奴不知道,傻奴只知道蘇偉走后,李遠山更加沉默了,對她的態度再次疏遠了起來。 她不敢說話,靜靜地做在小板凳上發呆。 天黑前老夫人帶著郎中來看了,傻奴被趕了出去,她站在門口,聽到老夫人壓抑的哭聲。 她茫然地看著管家,“周叔,相公病得很重嗎?” 周管家眉帶哀愁,他本以為被抄家就已經很慘了,只盼著奇跡出現,李遠山能活著回來;沒想到人是回來了,卻殘了一條腿。 聽蘇將軍說,他為了保住最后那半條腿,不肯再讓郎中給他看病,硬生生地忍著疼回來的。 李遠山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天縱之才,如何忍受得了這種屈辱? 傻奴懂了,輕聲自語:“怎么不管用了呢?!?/br> 她不是可以為人擋災嗎?怎么這次就不靈了? 里面又有動靜了,她豎起耳朵聽。 “這些腐rou是新生的,必須再次割去,他已經開始發熱了,再不割掉恐會危及性命?!?/br> “大夫,他剩下的半條腿能保住嗎?” “……按道理講,清理過一次的傷口是不會再產生這么多腐rou的,可見他這半條腿已經無法通血了,比起性命,這半條殘腿算什么?” 傻奴怔了怔,就是那半條也留不住嗎? “還請您幫忙燒掉熱水來,我這就給他手術?!?/br> 傻奴在門外喊:“娘,我來就好!” 她急急跑到小廚房,燒火熱水。 許是今天的柴火有些不好,燒出來好多黑煙,傻奴被煙熏得眼淚直流。她突然覺得很難受,看到灶臺上還放著半個饅頭,咬在了口中,不再管這些討厭的淚水。 她提著盛滿熱水的木桶進了屋子,看清了李遠山被大夫清理過的那半條腿——那上面的rou已經爛成了一團黑泥。 傻奴張了張嘴,把桶放在了地上,跑了出去。 李遠山的目光一黯,她還是害怕了嗎? 不要說她,就連他自己都厭惡這條腿,爛得像是糞坑里的木棍。 她為什么還在呢? 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