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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晨陽挑一下眉:“為什么拒絕我?嫌我個兒太矮了?” 謝瀟:“是啊是啊,等你長高再來吧!” 蘇見青笑了下,她低頭看著地上三人被拉長的影子,最后給他的答復相當于變相的拒絕:“有空再說吧?!?/br> 她找到自己的車,拉開駕駛座的門。 段晨陽沒再跟下去,在一旁杵著,“我說,單著也是單著,不處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 要說男人花言巧語眾多,也就這句正經話堪堪讓蘇見青若有所思起來。單著也是單著,她總不能永遠抱著過去的遺憾度日?;蛟S進入一段新的關系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在車上,謝瀟問:“說實話我覺得段晨陽還挺帥的,而且他業內風評挺不錯,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蘇見青開起玩笑,答非所問:“他笑起來總是歪一邊嘴,我每次看到他,都在研究他的臉會不會抽筋?!?/br> 謝瀟拍手大笑起來。 沉默許久,話題都快被掠過。蘇見青又冷不丁說了句:“不動心的人也可以試試嗎?” “當然,愛情未必開始于動心啊,你不知道有一種感情叫日久生情嗎?我和我男朋友就是這樣?!?/br> 蘇見青沉默著點頭。 謝瀟:“對了,《不見繁花》的劇本你看過沒???” 蘇見青:“看了?!?/br> “怎么樣?要不要去試一下?” 此作品是一部連續劇,但和蘇見青往日那些小情小愛的劇有所不同,這是一部正劇。講的是國內醫療發展史,故事的時間跨度有個三四十年,她演的是青年時期的女主角。戲份占到角色戲份的一半。劇的投資很大,播出的平臺也很好。畢竟是正劇,相當多的女演員都趨之若鶩。 蘇見青沒太大信心。能演上這種劇,拼的可不是實力,是背后的資本。 她的資本已然丟盔棄甲,她靠什么和人家爭呢? 自從黎家敗落之后,蘇見青已經安然接受今后只能在各大圈子邊緣打轉這個現實。 她現在可謂是相當的佛系淡泊。 然而皇帝不急太監急,謝瀟猛拍大腿:“拜托,你不會真的打算去演小網劇吧?你能不能為你的粉絲考慮一下?!” 蘇見青半入土的一顆事業心,因為她這句話又垂死驚坐起,“行,我去試試?!?/br> 背上了太多的目光,就不再能夠輕易放任自己逐水飄零。 - 試戲在導演家中,城郊公館。這是一個老牌導演名叫陳柯,和蘇見青沒有共事過,但在一些席上有過碰面。人很和善。 蘇見青來這天是八月初,南方暑熱難當,她本畫好的妝又脫了一大半,索性又將妝卸掉。最終只扎個馬尾,露出毫無修飾的一張臉。較之剛入行的時候,蘇見青的臉型圓潤了些。但因為沒有動過刀子,所以完全沒有腫脹感。只有氣質仿若少女的清純與干凈。 她穿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 陳柯迎出來帶他們進門,踩著不修邊幅的拖鞋,手里夾了根煙,好像家中還有客人。蘇見青不動聲色打量一番,看到了停在院中的轎車,車牌一排9。 她低頭謙卑地跟導演打招呼。 陳柯說:“沒事,別拘束,進來進來?!?/br> 蘇見青問:“您有客人在是嗎?” “不是客人,一塊兒等你呢?!?/br> 蘇見青不明所以挑眉。等她? 陳柯解釋:“是副導和出品人?!?/br> 不意外,她點頭:“好?!鄙焓秩ダ诤竺娴闹x瀟。 “你的履歷我看過了,一會兒咱們就直接試一段戲?!标惪乱贿呁锩孀咭贿呎f道。 蘇見青繼續點頭,說好。 別墅里很涼快,蘇見青隨著陳柯往樓上走,走到二樓的宴客大廳。推門一瞬,陳柯同時說道:“來了。久等久等?!?/br> 除了陳柯之外,房間里還坐了三個男人,看到其中最年輕的那位,一剎那,蘇見青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男人穿件靛藍色的T恤,襯得兩條臂線條流暢,尤其干凈。他姿態散漫不拘地倚在沙發上,手邊擱著一盅茶,正在跟旁邊的男人說笑的眼挪到她身上,也給她遞來一點溫存笑意。還是老樣子,不過頭發削短了,顯得利落,腕上多了一塊銀灰表盤的手表,穿著休閑許多。 她一眼看出這些細枝末節的改變。歲月一向寬待富有的人,不在他俊美的臉上做痕跡。 他止了話匣,看著蘇見青。笑意一點一點泯滅,神情歸于平靜。 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投過來,似乎也在打量她。他的眼神總是柔和的。 陳柯一一給她介紹,“這是祁總?!?/br> 蘇見青正要開口,祁正寒已經懶散吐出兩個字:“見過?!?/br> 陳柯:“合作過是吧,那我不多說了?!?/br> 看來陳柯還不大了解他們之間的風流韻事。 祁正寒只低頭淺笑,往煙灰缸里撣落灰燼。 蘇見青也笑了下,卻苦不堪言。 她這些年有意躲著祁正寒,挑本子先看資方構成。這部片子也了解過,有合作過的對象,也有她不熟悉的老板,她確信沒有看到他的名字。 就這也能碰上。真想抓個人來問問,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什么孽緣?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V] 他們相會,總是他坐著,她站著。像是形成了一種固定模式,地位立判。而她不喜歡這樣。眼下的情景讓蘇見青萬分熟悉,一下跳躍到《風月》的試戲片場。比起那時,現在更是如芒在背,想要遁逃。不過蘇見青已經沒有勇氣再逃跑一次,再給他一次眼色看,她難辭其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