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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反復地在考慮,我和他應該怎么繼續下去。我不能不向你承認,我的確一直在回避他不愛我這個事實,我給自己洗腦,起碼他對我還不錯,甚至在奢求一個好的結果,哪怕明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 越是如此,我們的關系就越像是溫水煮青蛙。 然而我總是很傻地抱有那么一絲希望。 可是,這是你最后一次勸我回頭了,我怎么能不聽? 我下定決心離開燕城,離開我的溫床。萬幸,他沒有刁難我。我答應你,自此和他分開,天各一方,不再相會。 道別還是會難過的,但經過與你分離,沒有任何事情會傷我更深。我已經能夠坦然接受。 從明天開始我也要開啟新的生活了。其實南方的冬天也很漫長,不過有什么辦法呢?歲月長,衣裳薄。我慢慢熬。 盈喬,我愛你。永別?!?/br>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 [V] 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總會有種忘帶東西的錯覺,落了什么呢?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沒有什么東西是花錢買不到的。 回到申城的第一件事,蘇見青沒有急于去支會她的新上司,她去剪了頭發,快要垂腰的長發,一刀下去直接削到了鎖骨位置,利落許多。綁起來像麻雀尾巴墜在腦后。 她在申城的新房子很小,她不像某些闊氣男士,一個人住空曠的大別墅,難得不是只會更顯寂寥? 這么多年,房子也換過很多,但卻沒有一處稱得上是家。 安頓下來,晴朗午后,蘇見青在廚房煮面條,順便和母親視頻通話。鍋中的水咕嚕咕嚕在淺淺沸騰,她靠在桌沿,看著手機:“mama,我換了老板。新公司在申城。以后可以經?;丶伊??!?/br> 她此前對父母謊稱簽了一家影視公司,好讓他們放心。 mama說:“好啊,那我跟你爸也方便去看你?!?/br> 他們總覺得燕城很遙遠,蘇見青在那里上學時,爸媽也只去探過一次。長途跋涉,傷筋動骨。 蘇見青點頭:“嗯,我在這安頓了,剛來沒幾天?!?/br> 鍋中的水煮沸,她放下手機,把掛面丟進去,廚房內霧氣蒸騰。 mama說:“對了,我前幾天整理家里東西,發現一件衣服。這是誰的?” 蘇見青蓋上鍋蓋,定睛去看屏幕。 mama掀起來的是一件藍白色的校服,占滿屏幕,讓她清楚地看到胸口的燕城三中這幾個字。 蘇見青“哦”了一聲:“是之前交往的男孩子留給我的,沒什么用了,你扔掉吧?!?/br> “那我扔了啊,人家不會回來找你要吧?” 她搖頭:“不會,不可能。扔了吧?!?/br> 用筷子去攪動面條,又問:“你們最近身體還好吧?” mama說:“挺好,就是你爸迷上跟一群小孩踢足球。有點不務正業了?!?/br> 蘇見青淡淡笑著:“反正也到該退休的年紀了,你隨他玩去吧。以后我養著你們?!?/br> 她很高興終于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爸爸呢?” “在午休——”說到這里,mama回了下頭,“???我在跟囡囡打電話,你睡你的?!?/br> 咚的一聲,她將房門關上,又對鏡頭笑著說,“嫌我吵呢,死老頭子?!?/br> 蘇見青笑彎了眼。 盛起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她端到餐廳,看著窗外日光正盛的冬日景象。比起古樸厚重的燕城,申城是時尚輕快的。蘇見青選擇的地段是一個cbd,白天車水馬龍,晚間霓虹璀璨。 不再會抬頭就看到古老的胡同,衰敗的垂柳,厚重的雪。 家中安裝了地暖,冬季變得不再那樣難熬。 舞榭歌臺,換了人間。有許多的回憶已然恍如隔世。 一切都會慢慢地變好。 - 蘇見青有了一個小助理,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子,中文名叫謝瀟,自我介紹時她讓蘇見青叫她Alice,蘇見青叫了一陣Alice,又不自覺改口為瀟瀟。她叫她見青。這樣多親切。 謝瀟是個活潑的小機靈鬼,黎瀅見她沒心沒肺,說叫她正好跟擰巴的蘇見青互補一下??雌饋砝铻]很會安排關系,互補的效果很顯著。蘇見青壓根沒有傷春悲秋的機會,成天跟著謝瀟的大金毛打轉。 早晨,電話打來:“見青,遛狗去!” 她連睡懶覺的機會都沒有。一出去就是一個上午。 黃昏,門被敲得咚咚響:“見青,遛狗!遛狗!汪汪想你了!”她的狗叫汪汪。 就這樣,又被拖出去?;氐郊依锎蠛沽芾?。 謝瀟是本地人,在申城也算個小“地頭蛇”,閑來無事就拉著蘇見青去吃茶逛街,搞搞運動。蘇見青現在已經不再那么排斥運動。 結識了新的朋友,她的生活不會那么灰暗單調。離開燕城一個月,在申城的生活節奏也漸漸固定下來。她跟著謝瀟學會了游泳。 游泳還是難學,還是嗆水。但蘇見青不再對她的老師們發脾氣。因為她本就沒有那么多脾氣,那不過都是些情趣,會換來男人的甜言蜜語而已。 現在她不再需要了。 蘇見青接到兩個劇本,但她得來角色不會再那么順利。這些本子也都是小成本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資源降級,親身體驗,但并沒有那么強烈的落差。有失必有得,她現在能夠很好地調節心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