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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謝誠生日,她送謝誠《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謝誠雖然沒收下,卻在之后的作文中引用了這本書中的一句話—— “我去旅行,是因為我決定了要去,并不是因為對風景的興趣?!?/br> 在送謝誠這本書之前,丁皎月認認真真將這本書讀了一遍。 對這句話印象尤深。 禮物被謝誠婉拒的時候,丁皎月既驚愕又難受。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拒絕,她明明都已經主動了啊。 可謝誠來安慰她了。 還在之后的作文中引用了那本書的某句話。 這是不是也是,對她的某種回應呢。 那晚,丁皎月回家就翻出這本書,將這個句子的上下文來來回回讀了許多遍,每讀一遍,都更覺得,謝誠是在意她的。 再之后,丁皎月就想明白了。 謝誠是班長,怎么可能會公然觸犯校規談戀愛。 可沒關系的,她也可以等,丁皎月想要謝誠看到她的決心,所以主動去和他解釋了之前的事情。 也是在告訴他,我們現在可以一起努力,把學習放在第一位,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說。 但丁皎月完全沒想到,謝誠竟然在追趙舒蔓。 此刻的她正在溫暖的陽臺上聽音樂看小說,卻在看到這條消息之后,覺得整個人都仿佛墜入了冰窟。 謝誠,他怎么可以這樣。 丁皎月的家層高很高,坐在陽臺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她最喜歡在陽臺放松心情,所以特意在這里布置了榻榻米。 天氣很好,房間里中央空調溫度適宜,耳邊是喜歡的鋼琴曲,手里是最愛的一本書,邊上放著剛做好的草莓奶昔。 可現在,她的心情卻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從來都是別人仰望她、喜歡她的,從幼兒園開始,就有男孩子主動給她買喜歡吃的零食。 初中時候,甚至有兩個男生為她約在cao場打架。 她享受這種感覺,可也覺得那些男生幼稚。 難道那些男生以為,他們給她買糖買巧克力或是力氣大就能贏得她的心嗎。 那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丁皎月想找的,是一個能讓她發自內心傾慕的、真正的男人。 只有這樣的男生才會懂她,才能給她她想要的浪漫。 謝誠就是這樣的男生。 開學第一天,競選班干的時候,許多男生上去就是夸夸其談,不顧自己的優勢短處亂打包票,甚至連以后會經常帶大家去家里開的店玩這種拉票方式都說得出口。 只有謝誠,誠懇地介紹了自己從前做班長的具體經歷,說想要和大家共同進步,他成績明明那樣好,可卻沒有一絲驕傲。 他會默不作聲幫值日忘擦黑板的同學擦好黑板,也會在出板報的時候耐心詢問大家各自擅長什么。 他從來不會因為任何理由不公平對待任何一個同學,永遠都是最真誠的,班里成績倒數的男生也愿意開開心心跟他打籃球,叫他“誠哥”。 有次體育課之后,她和另外一個女生因為生理期的緣故遲到,體育老師很生氣,當時立刻就發脾氣了。 也是謝誠主動站出來幫她們說話,說服了體育老師。 可他又不是那種沒有性格的“包子”、“老好人”。 那次他帶著班上的男生挑戰一班打籃球,把那個討人厭愛說大話的一班體委柴森打的一敗涂地的時候,丁皎月站在cao場外圈,分明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鋒芒。 當時她就知道,完了。 徹底沒辦法不喜歡他了。 運動會的時候,謝誠跑完一百米她去送水被謝誠忽視,她忘不了那時候自己有多難受。 明知道謝誠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卻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只是太累了沒看到,畢竟他也不是那樣沒有禮貌的人。 想來想去,腦子里全是謝誠的好。 他長相出眾,在整個年級都是出了名的;成績優異且有天賦,各科老師都忍不住夸他;真誠不膚淺,自己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了解。 丁皎月曾經欣喜雀躍過。 因為她知道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有多難,而現在,她遇到了。 可現在,聽到謝誠在追趙舒蔓這件事,她才明白,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絕望。 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丁皎月覺得好無助——她,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嗎。 而且,為什么是趙舒蔓......趙舒蔓比她好很多嗎? 論長相,她的確也不輸自己;論成績,自己也沒比她差多少,她英語好,而自己語文也常常拿第一;論家境,看趙舒蔓平時的吃穿用度,雖然不差,但和她應該沒得比,而且,作為獨生女,家里早就在平城幫她買好了一套大平層,以后就是她的婚房。 丁皎月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絕望地把紙巾扔進垃圾桶。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愛情和這些都無關的,可為什么又拿這些條件去衡量。此時此刻,她只能想到一個詞,那就是:走投無路。 可不然還能為什么? 謝誠為什么不喜歡她? 難道是因為趙舒蔓是他的同桌,近水樓臺。 想到這里,丁皎月止不住的淚水戛然而止。 是啊,一個是朝夕相處的同桌,一個只是偶有交集的同班同學,哪個更容易培養感情顯而易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