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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蔓拿著感冒藥跟在吳玉玲身后,一臉討好的笑著:“mama真厲害,一下就被您猜中了?!?/br> “別跟我打馬虎眼,”吳玉玲臉上嚴肅,“你應該知道你們高中是不能早戀的吧,再說了,你們現在還小,你喜歡他,那你了解他嗎?他們家住在哪里,家里幾口人,家庭情況怎么樣......這些問題你八成是從來沒考慮過吧?!?/br> “......”果然,吳玉玲第一反應就是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估計她雖然嘴上沒問,心里已經開始糾結她跟謝誠的八字合不合了。 “唉,你現在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你這個年紀,考慮這種問題實在是有些為之過早,而且你又是女孩子......” “mama,沒您想的那么復雜,”趙舒蔓趕緊打斷吳玉玲的話,“而且之前人家那樣幫我,還在關鍵時候救了我,我送個感冒藥也沒什么吧?!?/br> 趙舒蔓這么一說,吳玉玲倒是也說不出別的話了,畢竟蔓蔓也沒做別的什么。 “總之,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腦子一熱就什么都不管了?!?/br> “知道啦mama,我有任何事情都第一時間向您報告?!?/br> 因為這件事,一整個早餐時間趙舒蔓都不斷地在被盤問謝誠的事情。 但她還是沒把謝誠的情況告訴吳玉玲,因為她知道,吳玉玲知道之后一定會介意,并且會強烈反對。 去學校的路上,趙舒蔓看到路邊有一個賣甘蔗的小攤,忽然想起自己前世感冒的時候總愛喝甘蔗馬蹄飲,便忍不住去挑了一根。 賣甘蔗的大叔話不多,但仔仔細細將甘蔗皮削的干干凈凈,截成一段一段放進塑料袋遞給趙舒蔓。 到班里的時候,季灼灼已經來了,她看到趙舒蔓提著一袋甘蔗進來,開心地大叫:“哇,蔓蔓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你怎么知道我愛吃甘蔗!” 趙舒蔓笑著拿出一根遞給季灼灼,又不好意思只給她,索性分了這邊的同學一人一根。 大家平時有零食都是互相分著吃的,而且趙舒蔓人緣好,所以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接了說謝謝。 但是甘蔗畢竟就一根,很快袋子里便只剩下一根了。 一旁的宋騰飛正準備伸手接,季灼灼卻瞥了他一眼:“有沒有眼力見,只剩一根了,你就下次吧?!?/br> “沒事兒的,”宋騰飛大大咧咧,“而且我們蔓蔓同學既然帶著過來就說明在家里肯定已經吃過了啊,就讓我來笑納這最后一根吧!” “不可以哦?!壁w舒蔓和和氣氣的笑著拒絕了宋騰飛,“這根呢,今天還真不能給你?!?/br> “嘖,”宋騰飛失落垮起臉,“我就知道,有好事絕對輪不到我,行了行了,這次就讓著你們?!?/br> 回到座位上,趙舒蔓把只剩一截甘蔗的袋子放在桌上,理好書,又從書包里面掏出感冒藥握在手中。 謝誠和往日一樣,幫她讓了位置,而后便繼續伏案寫作業。 剛才的動靜他分明是看到了的。 但謝誠卻沒插話,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像沒看到。 趙舒蔓悄悄瞥了一眼謝誠,而后將手里拿著的那盒感冒藥遞給了他。 因為不想被人看到,她特意用校服擋著,從桌肚的位置將那盒藥送過去。 “謝誠?!彼p聲叫他。 謝誠放下筆,抬頭“嗯”了一聲——其實他都看到了。 看到了趙舒蔓把甘蔗分給大家,看到她只留了一根,又看到了她取出感冒藥。 一開始是失落的,又在看到那盒感冒藥之后心下了然。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會假裝不在意,卻在拼命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即使已經得到她的肯定回答。 卻仍會在每一個最細微風吹草動來臨之時動搖懷疑、不自信。 這樣做賊心虛的舉動。 實在太不大氣。 可又能怎么辦呢。 是意識在控制他、牽制他,他沒辦法。 “家里剛好有感冒藥,就幫你帶了?!壁w舒蔓說。 “沒事的,已經差不多好了?!敝x誠故作鎮定說著,伸手接過那盒藥。 趙舒蔓撇撇嘴看著謝誠泛紅的鼻尖,賭氣似的拿鏡子遞給他,“講謊話會變匹諾曹哦?!?/br> 謝誠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接過鏡子,在看到自己因為擤鼻涕而紅掉的鼻子之后明白一切笑出聲。 謝誠垂眸彎著唇角慢條斯理拆開藥盒,一邊糾正蔓蔓:“匹諾曹說謊話是鼻子變長?!?/br> “......” 懶得和謝誠辯駁,趙舒蔓又將唯一剩下的那一截甘蔗塞到謝誠桌肚里。 佯裝氣呼呼:“這個是給你留的?!?/br> 做完這一切之后趙舒蔓就拿出英文書開始早讀了。 晨間陽光很好,映的小姑娘臉頰和小巧的鼻尖泛著淡淡粉紅色。 她讀英文的聲音很好聽,但多少有些過于標準,謝誠還是更喜歡她平時說話的聲音,柔柔的,讓人又保護欲。有時候甚至能讓人忽略內容,只想看她、聽她講。 鼻腔里面不適的刺癢感襲來,謝誠開出一顆藥吞下。 人多數時候不會輕易患上感冒,多次風寒累加,身體會一次又一次溫柔警示,在最后撐不住癥狀交加之時,以為的莫名其妙病倒其實是數日積累的必然。 每年冬春過渡之際謝誠都會因此重傷風一次,他很清楚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