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斗柴田
其實在很久之前,周景就一直有想過試一試深度標記,但是又患得患失,擔心萬一有了孩子,自己沒有準備好怎么辦,因而在和楊、宋、林三女親熱的時候,便沒有進行到成結那一步,反正這里又不是X別分化的世界,標不標記沒那么重要。 而于曼青一早就告訴過她,加入復興社后,她被采取了某種手段,再也無法懷孕,所以她才會在情到濃時,水到渠成,進入了最深層次的交流,在她身體里成結,由于沒有經驗,她還差一點鬧了笑話,要是一直卡住無法退出來,她只能找塊豆腐撞死自己了。 于曼青是個極度理性的人,哪怕前一刻還和周景水rujiao融,濃情蜜意,但是一穿好衣服,便又變回了無情冷酷的于長官,直接趕人了。 “不能增加暴露的風險,你趕緊回去了吧?!庇诼帱c了支煙,就像剛剛p完落難少女的狠心p客。 “把人家榨干之后就狠心拋棄,不愧是你?!敝芫皯蚓絋,一臉倔強含淚而去。 “有病嗎?”于曼青被煙氣嗆得直咳嗽,等周景走遠之后,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在她的記憶里那些能逗笑她的畫面,都是和周景有關的,這樣想著,當初沒有殺這個家伙,是個明智的決定。 晚上,周景心事重重待在房間里,林若蘭上來送夜宵,也被她拒絕了。 “抱歉啊,我現在沒有胃口?!?/br> 林若蘭是一點都不怪她,因為她太理解周景了,任誰一回家就接到仆人送來的死對頭給她下的請柬,都不會有好心情。 “二小姐,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請顧四爺幫忙,請一群高手暗殺柴田玲子?!?/br> “你呀,想的太簡單了,柴田玲子是特高課的課長,本身就是個精通暗殺的高手,想刺殺她可沒那么簡單,再說了她要是就這么平白無故死于刺殺,日軍高層肯定會震怒,到那個時候,上海灘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我原本就和她有恩怨,一定會成為被重點懷疑的對象?!敝芫鞍讶藫г趹牙?,軟香的美人是治愈糟糕心情的良藥。 “那該怎么辦呢?”林若蘭蹭了蹭周景的小腹,試圖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安慰她。 “特高課最重要的職能就是抓捕國共兩方的情報人員,我們當然要對癥下藥了?!敝芫鞍杨^埋進林若蘭的胸脯,鬧了一陣子,又推開了她。 “那個……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思量明天見柴田玲子的事,所以只能委屈你去客房休息了?!?/br> 林若蘭依舊善解人意端走了已經涼掉的宵夜,又溫聲細語囑咐周景別忙太晚,早些休息。 可是一出門,她便小聲嘀咕道:“什么思量見面的事,肯定是在那個于長官身上吃飽了唄?!?/br> 翌日清晨,周景先是去了田中公館報告,匯報了一下蘇杭之行的成果,油水撈了這么多,不跟老板分享一下,是會遇到職場危機的。 田中看了眼報告的最后一頁,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周小姐辦事,我是放心的,影佐將軍致力于向全世界展現帝國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的誠意,而繁榮的商業活動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再接再厲,籌備港澳滬商會聯誼?!?/br> 周景心中暗罵了一句,影佐這鬼子的野心不小嘛,現在就打主意把手伸到了香港。但是表面上,她依舊是那副“有錢賺你要賣我親爹都可以”的樣子。 “田中先生盡管吩咐就是了,對了,文森特先生讓我代他向您問好?!?/br> “哦?說起來我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碧镏秀读艘幌?,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從來不會做無益的事?!敝芫耙庥兴傅卣f:“今天下午柴田課長約我見面,不知道您怎么看?” 周景這是暗示田中,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就如同她跟文森特之間的關系一樣,提醒他千萬別忙著過河拆橋,否則以后說不定有麻煩的。 “柴田課長不是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瘋子,之前影佐將軍已經敲打過她,所以我相信她暫時不會亂來的?!碧镏羞@句看似保證的話,其實也是在警告周景,就算柴田“暫時”不會動手,一旦她在影佐這里的地位下降,對方會怎么對她就很難說了。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我繼續效忠影佐將軍,我相信柴田課長會做出明智的選擇?!敝芫八剖欠畔滦念^的大石,滿意地離去。 田中一頭霧水,沒弄明白周景到底聽沒聽懂他的話。 下午六點,周景準時到福州路上最高檔的日式酒館赴約。門口迎客的陪酒女看見周景愣了幾秒鐘,才將她迎進店里。 “請問有什么需要嗎?”店內來往的都是臉上掛著猥瑣笑容的男人,不管他們在外頭如何衣冠楚楚、正人君子派頭,一進了這種地方,就換了統一面孔,所以周景一進門,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景用日語回答:“我是柴田小姐的客人?!?/br> “請客人跟我上樓?!迸憔婆飞砉Ь吹卣堉芫巴镒?,她倒退著在前方引路。 “柴田小姐,您的客人到了?!迸憔婆p輕敲了敲包間的門。 “請客人進來?!崩镱^傳來柴田的聲音。 陪酒女為周景開門后,便退了出去,周景往里頭瞅了一眼,柴田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擺放了幾樣小菜,都是日式菜品,周景十分擔心這些生食會不會有貓膩。 “周小姐,都到了門口,為什么不進來呢?!辈裉锪嶙幼隽艘粋€邀請的姿勢,甚至站起身來迎接她,做足了好客主人的樣子。 “您客氣了,我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您會在這樣人多眼雜還不隔音的地方約見我?!敝芫爸噶酥赴g的推拉木門,上面就糊了一層紙。 “原來你是在擔心安全問題,盡管放心,有我在這里沒有人敢偷聽,也沒有人敢做什么手腳?!?/br> 周景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在柴田重新坐下后,跪坐到了她對面的墊子上。 “周小姐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突然約你?!辈裉锱e起酒杯和她碰杯之后,直入正題說道。 “不是好奇是緊張,事實上現在我出門都不敢走固定的線路,也不敢輕易赴約,這一次要不是因為公事,我是一萬個不愿意離開上海的?!?/br> “看來上次的刺殺事件給周小姐帶來了很大傷害,真是讓人遺憾,不過我今天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定會讓周小姐心情愉悅的?!辈裉飶纳弦聝纫r口袋里取出了一張紙,攤開放在桌子上,推向周景的方向。 周景掃了一眼,上面都是日語,像是一封內部電文。 “柴田課長,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敢背上窺探機密情報的罪名?!?/br> “你真會說笑,我怎么可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陷害你呢?!辈裉餆o奈地搖頭,“我知道周小姐懂日語,請仔細看一看吧?!?/br> 周景這才拿起那份電文,仔細一掃,不由地怔住了。 “大連急電,關東軍第四師團特戰大隊隊長吉野慎太郎不幸墜海身亡……調查結論是飲酒過量……”她驚訝地望向柴田。 這個女人笑yingying的外皮之下,是一只嗜血的魔鬼,此刻正虎視眈眈盯著她。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周小姐很清楚刺殺的幕后真兇是誰,現在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你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膽了?!辈裉镎Z氣誠懇地說道。 如果不是早就清楚這女人的真面目,周景還真信了她的表演。 “對于這位長官的不幸遭遇,我深表遺憾,其他的話,我不是很明白?!敝芫岸Y貌地舉杯致意,但是對于柴田的熱情凝視,她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好吧,我理解周小姐的謹慎……”柴田收起桌上的電文,溫和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像那種不知所謂的人,只配像一只野狗一樣在水里泡成一堆爛rou?!?/br> 她突然伸出手臂用夸張的Y誦語調說道:“但是周小姐不一樣……你的生命正如你的名字一樣,擁有玉石的光彩,就算生命凋零,也應該是以美麗又絢爛的方式向這個世界告別?!?/br> “柴田課長謬贊了?!彼稽c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高興的,只想離這個瘋女人遠一點。 “唉,看起來周小姐并不接受我的觀點,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辈裉镞z憾地搖了搖頭,又指著桌上的菜肴說:“這里的日本料理是上海最正宗的,周小姐可要好好品嘗一下?!?/br> “謝謝?!敝芫跋笳餍缘貏恿藥卓曜?。 “不合胃口嗎?”柴田有些不高興。 “不是,前段時間到蘇杭出差,當地的商會太過熱情,頓頓大魚大rou,腸胃吃不消了,我現在得連吃一個月的素菜,才能調理過來?!敝芫翱嘈Φ?。 柴田問:“商人逐利,如此熱情,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田中公館的招牌吧?!?/br> 這句不硬不硬An的話,其實是在給周景挖坑,不過周景跟她周旋了一晚上,等的就是她的試探。 “當然了,這些大老板們精明的要死,自然是無利不起早,好幾位都想來上海投資,也正好符合影佐將軍的金融回流政策,我就順水推舟牽線搭橋嘛,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上海經濟繁榮了,我們這些人才有用武之地?!敝芫百┵┒劻艘淮蠖焉饨?,不經意地“說漏了嘴”,提到有位王老板打算在上海到杭州沿途開辦貨棧,給小城鎮配送貨物。 柴田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