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病態
這場近乎漫長的煎熬封閉持續了幾個月,原本預估的短暫日期被無限拖后,龐然又荒唐的輿論伴隨著絞殺不盡的病毒,擠在這座城市明亮灰暗的街巷間。 林闕反倒進入一種另外的狀態,她的生活在高速奔進的幾年后重新放緩,開始沉淀于衣食住行。 租住房子的小區物業開始時人手不足,卻很快在小區群里宣布一家熱心企業的志愿者近日入駐,之后一段時間,在周邊其他住宅區陷入物資緊迫時,這個小區的供給還算及時。 雜志方內部郵件迅速宣布了員工居家辦公打卡制度,但是大環境陷入停滯,需要工作的內容少之又少,當然公司還鼓勵各位員工自媒體創收,但林闕不是個外露情緒的人,她開始有機會放空,竟也逐漸甩脫已經長時間依賴的睡眠藥物,開始重新擁有長睡眠。 一直到某天下午,林闕打開微信看見個陌生的添加聯系人通知。 她以為是同事或者之前合作過的客戶,通過后禮貌發送了句您好就沒再管,對方也沒回復,結果沒想到過了幾天,林闕看見這個號發了條朋友圈。 是冷白色的醫療類長廊,配文,“又是做boss的二十四好陪護小秘的一天(微笑臉)” 林闕的敏感度已經在日復一日的磨練中變得愈發敏銳,她盯著這條看了一會,然后將人拉入黑名單。 但那個白色走廊悄悄在她的思維中扎根,輕而易舉竄取她的注意力,它讓林闕總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在曾經那些焦慮失控到生病時的日子里,那些一次次走過的心理診療室長廊。 那種沉悶的窒息感,會有人真的在感同身受嗎?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某人的訊息打擾,無論是新聞層面,還是私人層面,即使林闕早已不再刻意的避開,也依舊消失的干干凈凈。 但是氛圍依舊沒有變化,她時時刻刻被一種或許很病態的占有欲包裹,就連隔離期間有次小區熱水閥炸管,她洗澡到一半用涼水沖完,很快就有點發燒,同事聯系不上吃了藥沉沉睡去的林闕,當晚睡了沒兩個小時的她就被砸門聲叫起來,聽見門外有人大喊問有沒有事。 如此種種。 但林闕鐵石心腸,絕不回頭。 而且林闕在某次張臻恒幫自己問同城同行一些資料時,兩人聊起來,對方說渺天表面換血,實際岱玉庭拎出來兩個高級合伙人吃好幾層內扣,還怨恨岱玉庭逼人太狠做事太絕,讓他們做項目時得罪了不少行業,以后出去寸步難行,總得吃點血賺回來。 渺天之前走過一段時間天使輪融資做大,投出價值炒熱后很快轉手賣出的快錢風格,因為每次摸牌都比較準一直沒有翻車,而這次之后風格轉變,張臻恒說到最后也猶豫了下,“很久沒在公司看見岱總了,原本以為他會跌個跟頭,現在想想其實有錢人早有預料?!?/br> 看吧,果然如此,他怎么會吃虧。 - 齒輪總會被推進,兵荒馬亂后封城緩緩結束,在返工后的第一天,林闕在跟自己姑媽通電話時,得知表弟的升學宴要這個月補辦,還有親戚家兩個堂姐結婚,一個鄰友小孩的滿月酒。 “回來看看吧,你都飄在外面多久不著家了?!?/br> 正巧沒多久后張臻恒給她打電話,說新項目跟當初兩人最開始接觸的市場類似,他想要到一部分現在的盈利數據,順便看看現在的客單人流消費結構,知道林闕要回去時,愉快的表示跟她一起。 她猶豫了下,還是同意了,跟姑媽說了下高鐵時間后,找人事批假,但最近復蘇的活動多,對方怎么都不肯批,讓她找主編,可主編出國去總部看秀了,電話都打不通,林闕干脆把堂姐的請柬封面往釘釘上一發,備注兩個字,“結婚?!?/br> 很快就批下來了,她也迅速踏上歸途。 我有話說: 又開始深夜試圖搞一些狗血愛好,一些誤會,一些發瘋,一些病態的占有,一些抵死的纏綿。 還有一個陽后的廢物作者緩緩緩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