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猶豫了一下，其實她上大學前多少學過，但是并非是多專業的學習方式，更像是興趣研究，雖然上大學后的課程也是看得還過去，但是這遠遠不夠，更何況她的數學恐怕會跟不上。

    看到林樂猶豫，彭教授抽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幾門課。

    “這是我和我其他老師教授的高年級、研究所課程，你若是有興趣，可以選修，或者是來旁聽也可?！彼厦鎸懥藥组T課程，包括《博弈論》等等，理論計算機科學的幾門課，看起來像對林樂有著很大的期許，“不選也可以當做了解，反正你學計算機的，總是不會虧的?！?/br>
    林樂接過紙，鄭重地收好，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br>
    “其實按照我了解的，你也算是有天賦的孩子，”彭教授笑得溫和，“天賦是很珍貴的東西，但是天賦也要努力才能發揮它的最大效益?！?/br>
    “不過你做不做，這都取決于你自己?！?/br>
    林樂回家的路上，還在翻來覆去地看彭教授給她寫的那幾門課。

    這個課不對大二的他們開展肯定是難度擺在那里的，她如果想選，自己可能還得私下開很多小灶。

    有意義嗎？

    林樂猶豫著。

    她很尊敬彭教授，也因為自己拿了獎有點沾沾自喜，但是……

    其實她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傅楷瑞像是看出了她的糾結，過來握住她的手，“不想選也沒關系?！?/br>
    “我要是做了，做不成怎么辦？”林樂把紙收起來，“我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br>
    剛才彭教授說天賦和努力的時候，她想起了楊天澤和齊和光。

    他們都比她要優秀得多，尤其是齊和光的天賦和水平都是驚人的程度，那種程度她覺得不是她能夠趕得上的。

    要知道幾個月前她還是咸魚一只。

    “要喝酒嗎？”

    “??？”林樂抬頭看向傅楷瑞，他的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剛才的話她還以為是她聽錯了。

    “我之前釀了果酒，”時間也不長，偶然看到順便做的，“我昨天檢測過了，數值都是合格的。如果你想喝的話也可以?！?/br>
    尤其是給林樂喝的，他還花了點時間做了全套的檢測。

    林樂其實還沒喝過酒——她從小到大就沒遇到過需要她喝酒的場合，一聽這個還來勁了，“現在嗎？”

    傅楷瑞笑了笑，“你想的話現在就能喝，我已經拿回家了?！?/br>
    本來是昨天晚上想拿給林樂慶祝一下，但是高正揚過來問他拿了那些藥，他就知道昨天晚上不必給了。

    “好啊，”林樂好奇地問，“什么味道的？”

    “青梅、桃、蘋果酒，還有果味酒，不過這種制作容易得多。我那里也有紅酒，如果你想喝也可以?！?/br>
    其實他本人是不喝酒的，家里備的那些好酒基本都作為他給林樂做飯的食材存在的。

    所以他們就一起回了傅楷瑞的家。

    上次來過了，但是再來林樂還是很喜歡這里的裝修，在沙發上坐下，等著傅楷瑞帶著酒過來。

    傅楷瑞還特地準備了適合喝這類酒的晶瑩剔透的杯子，放到了林樂面前，杯子里盛滿了淺色透明的淡粉色液體。

    林樂抿了一口，“甜的？”

    而且喝入口的感覺很柔和，甜而不膩，很清爽又很有桃香的馥郁，“這是你第一次做嗎？”

    傅楷瑞點了點頭，“喝慢點，這個酒不是釀酒，用的酒度數是高的?！?/br>
    他講完了才回到林樂的問題上，“不是你，我也不會去做?！?/br>
    給林樂準備了幾樣小吃，放到她面前，“吃喝完了，再來考慮其他的?！?/br>
    這個酒是甜的，入口不烈，林樂不知不覺就下去了兩杯，臉上開始爬上紅暈，但是看起來神志還是很清新，插起面前的東西往嘴里送，“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

    她喝了下去，好像有了說實話的勇氣，“我覺得我肯定做不好?！?/br>
    這幾天她也看了不少基礎理論的東西，其實她是感興趣的，但是這個方向是太過于困難了，如果不是彭教授，國內這一塊也是半缺失的狀態，可見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

    她感覺自己臉上開始發熱，“我得再想想?！?/br>
    傅楷瑞陪她喝了一杯，替她挽起頭發，看她坐在地上，還往后墊了個腰墊，才接著給她倒酒，“就喝這些吧?！?/br>
    “我還想喝……”林樂其實不理解為什么有人喜歡喝酒，但是現在好像稍微理解一些了。

    四大皆空的感覺。

    “你喝酒臉紅得這么快，以后還是不要喝酒了?！备悼鹗帐爸郎系臇|西，看著眼睛發亮的林樂，解釋了一下自己這么說的原因，“你代謝乙醛的功能可能不太好?！?/br>
    但是林樂顯然不是在這個時候聽得進去的人，她一下子就拿過酒瓶把瓶子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擦了擦嘴，“反正第一次喝?！?/br>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稍微解開了襯衫上面的紐扣，坐在林樂的身邊，看著空空如也的瓶子嘆了口氣，放到旁邊怕林樂碰碎。

    “那早點睡覺？”

    林樂現在酒精開始上頭了。

    看著面前這個居家且溫柔的人，突然就想起了今天在會議廳看到的他。

    面無表情又生人勿進。

    那是她以前見過的傅楷瑞，但是又好像很久沒見過了。

    只是幾個月的相處，他們之間的回憶覆蓋掉了林樂對傅楷瑞過去的印象。

    林樂抱著膝蓋，歪著頭看著傅楷瑞。

    她看了好一會兒都一言不發，還是傅楷瑞先問出了口，“怎么了？”

    林樂是相信高正揚是真的喜歡她的，他計劃未來的時候的每句話都太過于真切，讓她無從起懷疑的心。

    但她一直覺得傅楷瑞是迫不得已的，只是有時候他的好也會讓她迷失自己。

    現在腦海里一片混沌，還會想到，她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喜歡的。

    高正揚曾經對她說，那次睜開眼看到她守著他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心動。

    雖然林樂回應說這可能是吊橋效應的變種，還差點被高正揚彈腦門。

    但傅楷瑞呢。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問這個問題。也許維持現狀的最好的，但貪心是人類的本能。

    四大皆空。

    色即是空。

    她的視線順著傅楷瑞的衣領滑下去，又回到傅楷瑞的薄唇上。

    她看見自己伸出了手。

    她感覺到她親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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