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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以為你們同其他游客一樣,會永遠的迷失在里面。誰知道,星期天下午,我巡邏時,再次聽到了腳步聲?!彼穆曇艉鋈挥行╊澏?,“我手電筒照過去,卻看到了五條影子!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去的時候四個人,回來時就變成了五個!” 三人的面色也是一片肅穆。 “你們當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都在慌不擇路地往前跑,仿佛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一樣。我隱約能聽到你們交談的聲音‘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真的?’‘那不是個莫須有的傳聞嗎?’……我沒敢直接將手電筒照過去,我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br> “但是,即便如此,第五個影子還是停頓了片刻,我能感覺到它發現我了。它看上去很瘦小,就像一個……小男孩?!?/br> 絡腮胡子吐出最后一個字時,明顯長舒一口氣,像是將在心里悶了許久的話說出來般,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與之相對的,是屋內愈發凝重的氛圍。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山上整整呆了兩天?”劉檸率先提出疑問,“可我聽說,這座山上岔道數不勝數,稍不留意就會迷失,我們四個外地人怎么會自己找到路,還安然無恙地下山?” “對,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在山腳住了五年,還是頭一次看到游客在沒有本地人指引下走出來,除非——” 除非是“第五個人”的指引。 他沒有直接說出口,但在場的幾人都隱約明白他的意思,一時間竟沒人說話。 “剛剛嚴波頭上的,不就是個小男孩嗎?”卓涵亮夢囈般的呢喃,兩眼發直,“還有便利店老板說的那句話,它跟著我們回來了,難道說……” “沒辦法到便利店去求證。我昨天晚上去過那一次,只有一條空蕩蕩的排水溝?!?/br> 劉檸截住話頭,再次看向絡腮胡子,“大叔,可以麻煩你再回憶一遍細節嗎?這事太過詭異,剛剛我們中的一個已經死于非命?!?/br> 說罷,她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唉,行吧,我再想想有沒有什么遺漏?!苯j腮胡子見到錢,目光中明顯多了幾分熱切。立刻起身給他們倒水,然后一屁股坐到對面,苦思冥想起來。 “說起來,有一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 片刻后,他緩緩開口。 “你是說,剛剛那個小男孩,讓你覺得很熟悉?” 聽他這么一說,劉檸忽然想起那個男孩的臉。 異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問題是,她為什么會忘掉呢? 不只是她,卓涵亮和司蘭偌也是,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上次在火鍋店,我有見過那個男孩的臉,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弊亢良钡米ザ鷵先?,“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我記不起來的話,會發生、發生非??膳碌氖?!” “我們現在早就卷入可怕的事當中,想不起來又怎么樣,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劉檸很快從這種鉆牛角尖的狀態中脫離,恢復往常的冷靜,“有時候遺忘也是一種機體的自我保護。如果小男孩就是那個鬼,與它相關的記憶又能好到哪去?倒不如忘個干凈?!?/br> “可萬一線索就在之中——”卓涵亮還有些不服氣。 “說起這個,”劉檸瞟了絡腮胡子一眼,“大叔,你為什么跟我們一樣,會產生熟悉的感覺?你也失去過記憶么?” “我不知道?!?/br> 絡腮胡子此時表現得相當茫然,“只是一種本能的直覺,我可以發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至少在我的記憶里沒有?!?/br> “但是,那種戰栗的感覺,我很可能經歷過。讓我想想,到底是什么事……” 他低下頭,臉上的肌rou顫動起來,全身心陷入到某種回憶中去。 許久,他才驚駭莫名地看向屋頂,“五年前,對,一定是那時候——可惡,為什么我還是想不起來!” 劉檸重重的在筆記本上圈下“五”這個數字??磥?,今天這一趟沒白來,至少收獲到時間上的關鍵信息。 “大叔,你是本地人嗎?”司蘭偌插嘴道。 “對,我從小就在這個縣城生活,長大后去過大城市打工,感覺太累了,看不到盡頭,就索性回家來混日子?!苯j腮胡子苦笑道,“算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吧?!?/br> “關于山上的恐怖傳聞,你知道多少?”劉檸想起之前他說四個人跑下來時嘴里喊的內容,其中一條就是莫須有的傳聞。 “姑娘,這讓我怎么回答啊?!?/br> 絡腮胡子滿臉無奈,“山上的傳聞太多了,自我記事到現在,每年都在增加著。如果要全部講完,不說個三天三夜根本不可能?!?/br> “那就講講最有名、流傳最廣的?!?/br> 劉檸迅速點開與鄒婷的聊天界面,她記得是對方先告訴她一些恐怖傳說,引起對荒山的興趣。說不定,這個傳聞就是從她口中泄露的。 剛編輯了一條微信,點下“發送”,突然彈出來一條紅色的感嘆號。 “我手機怎么沒有網?”她連忙看向另外兩人,“你們的呢?” “沒有?!?/br> “不用看了,這山腳信號特別差,必須往市區走一公里才能收到信號?!苯j腮胡子嘆了口氣,“怎么辦,故事還講嗎?” “當然?!眲幩妓髌?,收起手機,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