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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珈我看你,翅膀真硬了???讓你回來能要你命?這個家是能吃了你還是怎么著?絲毫不讓人意外,王沛蘭又開始了。 聽著刺耳,黎珈習以為常地撂下手機,離遠了再任她罵,這樣她就不用聽,王沛蘭沒有收到回應很快也會掛斷。 黎珈把手機扔遠后,就趴在殷諶許身上,腦袋埋進他脖子輕蹭,一副依賴的姿態。 殷諶許悄悄把她手機拿到耳邊,調低了音量。 你別每次我一說你,你就裝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口齒伶俐得很,怎么每次我跟你說話,你都跟啞巴似的? 怎么?你是總統還是總統夫人,每天忙著外賓交際都沒空回趟家?你不就是個小記者?還能比總統忙? 媽,別說了!黎瑜奪回手機,歉疚道:姐,對不起,你別聽媽瞎說,我剛把手機拿回來,你在那好好玩,有事記得要找我。 沒聽到動靜,黎瑜問:姐?你還在嗎? 聽罷,殷諶許掛斷通話,把手機放回原處。 她跟父母關系不親近,殷諶許一直都知道。認識她以來,他沒聽她提起過父母。 第一次見到她的父母,是在外婆去世后,他在房間陽臺,看到他們牽著小男孩進了隔壁院子。 再次見到是求婚前,他送黎珈回去,在家樓下撞見,然后被請上樓喝茶。 第三次,是領完證去她家坦白,本來以為會遭致反對,但全家只有黎瑜看他不順眼。 他出國后,偶爾會跟丈母娘聯絡。后來回娘家,黎珈動作磨蹭不愿下車,飯后也著急想回去。他當時想理出個頭緒,但因為不夠了解,只能任由思緒草草飄走。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殷諶許不會有這么切實的心疼。他心心念念守護的姑娘,就這么被人指責謾罵,對方還是血緣關系里最親的人。 但是她只趴在自己肩頭,什么話也不說。 殷諶許不停地撫摸她的腦袋,但黎珈早就習慣了。以前她聽一兩句便撂著不管,時間長了就變得麻木。傻不楞登地任人責罵,全把那些話聽完,才會讓她有點情緒波動。 寶貝,把剛才聽到的都忘了。 黎珈不想提王沛蘭,裝傻充愣地全當沒接過那通電話。聽到殷諶許的話,她回:再來一次?好不好? 從他的肩窩出來后,黎珈佯裝逗趣地看他:這次我沒忘,來吧。 沒想讓你忘這個。殷諶許抱她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她兩邊的碎發挽至耳后,四目相視間,黎珈聽他說:忘記所有對你的無端指責,忘記那些不想聽的... 她的眼皮被輕輕貼觸,軟熱的唇印在上面,殷諶許說:你忘了吧,我會替你記住。 黎珈本來沒覺得多難受,只是聽了會忍不住心塞,有些窒悶,但很快她就能自己消解這種情緒。 抱著他,也汲取了足夠多的能量,剛才的事微小且不起眼,沒在她那留下太深的印記,畢竟她聽了兩句便裝聾作啞。 但是,殷諶許卻讓她把那些話忘了,他說會替她記住,她頃刻間忍不住掉淚,一點小事而已,我已經忘了。 一點小事,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殷諶許舐走她眼角的淚,以后不要再為這種事哭了,好不好?我很心疼。 他說完,黎珈更控制不住流淚,突然趴上他肩頭號啕大哭,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 他越哄,黎珈哭得越兇。殷諶許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一下一下順著她。 最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全蹭他身上,殷諶許帶她去洗了澡??吹界R子里哭腫的眼,她忍不住又流淚,拍他的肩嗔怪,殷諶許甘之如飴地受著。 等他倆下樓吃晚飯,黎珈又被好好撫慰了一通。長輩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當是殷諶許欺負了她,晚上十點才讓他回房。 假期最后一天,他們中午啟程回浦寧,直接去了黎珈父母家。因為王沛蘭向許青璇兩口子提出了邀約,他們不得不去。 上次來,還是殷諶許剛出國回來,距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黎珈沒鑰匙,按了門鈴,黎瑜出來給開的門。他見了長輩就喊人,逗得許青璇發笑。 這回見他,竟然剃了平頭,之前劉海長到遮眼睛,這下露出額眉,整個人硬漢多了。 黎珈見了,笑著調侃:怎么舍得剪頭發了? 姐,你就說帥不帥吧? 還行。 這叫還行?黎瑜指著自己的頭發,你是沒見著我學校社團那學妹,嘩熱情起來真的有點嚇人。 殷諶許笑說,你姐看慣了我這張臉,審美層次不在一水平線上。 黎瑜抬眼瞥他:靠!你能跟小年輕比? 不要忘記,我們都是二字輩的。一提起年齡,殷諶許重視得不行,說這話時還撓黎珈的手,看得她一臉懵。 不要忘記,你大我六歲,三歲一代溝呢,咱倆還差了兩代溝。 王沛蘭和黎東明倆人在廚房忙活,聽到他們說話,笑著迎出來。 兩家長輩好一頓寒暄后,王沛蘭便問女婿:諶許,我怎么見你比之前黑了一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