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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女子想要去搶眼前的畫卻被賀玉姝閃開,只見她半倚在墻壁上,不屑地看了賀玉姝一眼,“我為何要告訴你?” 賀玉姝狀似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都怪我這人心中藏不住秘密,實話給你說吧,畫中之人身上所佩之物上面的圖騰我于數月之前也曾見到過甚至數量不少,我也曾問過,他們當年是為了逃避禍亂繼而隱居,我猜他們于畫中之人應當是同出一脈,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在何處?” 白發女子聞言愣了一晌,方才說道:“我若問你便肯告知與我嗎?”白衣女子知曉賀玉姝不會有這般的好意,冷笑幾聲,“茍活于世的也不過是旁支,不是嫡親血脈又有何用?有何用??” 賀玉姝見她又復癲狂之像,只覺得剛才的那一番話白白費了她的口水,正當這時徐昇走了過來,把手中的白玉短笛遞了過去,“此物可能讓你開口?” 疑狐地接過物件,只需一眼白發女子便已認出,當她再抬起頭時早已淚流滿面,“你……你到底是誰?” 還未離開的賀玉姝順勢將手中的畫往前遞了遞,“就說了是他的兒子?!?/br> “不,不可能?!卑装l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捂著胸口走到桌前,將徐昇的東西放在桌上,又不知扣動了何處,只見從桌面彈出一個暗槽,她從其中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籍,翻開第一頁,上面的圖騰于徐昇那個白玉短笛上面的圖騰一模一樣。 “你們可知藍圣國?”未等得二人回答白發女子接著說道:“藍圣原為西陲一小國,建國不足百年,但國內厲行教化,出過不少的大儒圣人,其中徐家先祖也算得是其中的領頭人之一。當時人人識字頌書,心中牢刻忠孝仁義之道,社會風化極好,呈現一片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大同景象,這也讓不少外邦拍手稱奇?!?/br> “國泰民安是每位君王畢生所求,不少邦國學習藍圣國治國教化,但結果并不理想。眼看著藍圣國蒸蒸日上,他們怎敢再坐以待斃。于是戰亂起,藍圣國一夕之間傾頹。藍圣國雖文治教化卓越但朝中黨同伐異甚是嚴重,當時官拜丞相的徐頌因接連疏奏國主,惹國主厭棄慘遭罷官,也正是因此藍圣國的幾大圣儒中只有徐頌一們完整的保留下來?!?/br> “故國崩裂,徐頌帶著幾位得意弟子流落至東渝國,彼時先帝即位不久,聽聞徐頌圣名親自相邀入朝為官,然徐頌忠義不為所動,先帝幾次相邀未得償所愿,最后于平闕城賜下宅府許其傳道授業。徐頌有大才當時吸引了不少的學子前去聽學,據說就連先帝也在其中。徐頌感念弟子不棄便將其全部收為徐氏旁支,感激先帝恩情就常獻良策?!?/br> “雖徐頌有才但文骨執拗,經常于政事發表言論,批判國政之是非,并不顧及任何人之權威,或是因此才遭來殺身之禍。徐頌膝下僅有一子名冠并不成氣,然徐冠所育一雙兒女倒是像極了徐頌,我父親為徐頌座下第五弟子,雖收為徐家旁支但時常侍奉左右,我便與其長孫徐慷一起長大?!?/br> “徐慷十七歲那年參加平闕城文子會不慎跌入水中,溺斃……溺斃而亡,我自幼與徐慷一同長大深知其水性極佳,這其中必定是有陰謀,未等查個明白,徐頌政見觸怒先帝被判終身□□,徐冠為求自保將徐頌從藍圣國帶來的眾多書籍燒毀已表誠心,世上僅存的藍圣國文明消失殆盡?!?/br> “不過一年時間傳出徐頌死訊,父親一生追隨也跟著去了。徐冠一行致徐家人心散盡,其不學無術,不重孝道,為眾多學子所憎,且膝下僅剩的一女徐縈,年紀尚幼便同我一起叛出徐家。我早已查得徐慷溺斃的真相,只恨自己無法為其報仇雪恨,便決心棄文從武,帶著幼童甚是不便就將徐縈送至其師聞朝夕處?!?/br> “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費盡心力為求成功習得邪功欲為徐慷報仇雪恨,但大功告成之時才得知仇敵一門早已慘死。絕望之際便想著去尋徐縈,費盡周折才知她在開化城,待我趕到時那宅院早已一片火海,而她已葬身其中?!?/br> 前程往事樁樁件件無不讓人震撼,賀玉姝也明白了為何徐昇會與畫中的徐慷有幾分相似,畢竟外甥像舅。 “我欲查明真相,但早些年因練魔功的緣故,使得我身體變得極差,幾乎喪命,后得一人相救……不,也算不得是救了我,他只是想要用我試一種藥罷了,可憐我賠進一切最終卻一事無成?!闭f著白發女子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個白玉短笛,“這個玉笛上面刻著的是徐家的圖騰,徐頌生前曾經自創過一種文字,僅限徐家嫡出所用,如今大概失傳了。這東西我記得是徐縈有時所做,怎會在你那里?” 徐昇拱手先是行了一禮方才說道:“此乃先母遺物?!?/br> 一聞此言,白發女子才正正經經地瞧了瞧徐昇一眼,見他面上坦誠不似玩笑之意,她才疑狐地說道:“那你父親又是誰?我曾經打聽徐縈消息之時,得知她早些年被蒼明帝封為妃子,你若是徐縈之子那你便是皇子?可若徐縈有皇子傍身怎會到了開化城?” 聽聞白發女子言語之中對蒼明帝并無尊敬之意,賀玉姝不感絲毫意外,“若小月亮是皇子應自幼長于宮中,但現實于此恰恰相反,這說不通的?!?/br> 賀玉姝之言并未聽進徐昇耳中,白發女子所言中突然讓他想到了一絲可能,蒼明帝與他都患有心疾,但這可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