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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仙界淪陷,如若我也走了,那仙族豈不是就真的沒有領頭人了?眾仙官們又該何去何從?” 他堅定道:“jiejie,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留下來,他現在不在,我才正巧有時間聯合愿意留下一戰的仙官,共御邪魔?!?/br> 昭昭:“那那些不想、不愿留下來共同作戰的仙人們,你打算怎么辦?” 龍沽坦言道:“自然是讓他們下界,自擇去處?!?/br> 話鋒一轉,他不可否認道:“但我要提前說明的是,選擇去下界的仙官,一旦我們徹底剿滅了邪魔鬼祟一類,那他們便再也失去了回上清界的資格,jiejie,你覺得我做的怎么樣?” 昭昭微微一愣,贊許地點頭,道:“很好,但是他畢竟是你父神,萬一有一天,可能不是萬一,那是必然的,有一天一定要你們拔刀相向,你會怎么做呢?” 龍沽道:“我不知道?!?/br> 昭昭知道這句話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事情還未發展到那一步,誰也不會知道自己真正到了那一天,又會怎么做。 “好,我相信你,你比你父神懂事多了,你比他更適合做一個君主?!?/br> 仙界煉獄的禁制不證實了他的天性良善嗎?這些就夠了。 昭昭最后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飛離了上清界。 留給她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真可惜,明明她還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做呢。 昭昭回了妖界,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妖族,但今日卻是第一次被妖給迎進來的。 舟悠沒來接她,想來最近妖族事物并不比仙族好上一星半點的,再者,龍盱下界后,一直沒有傳來他大開殺戒的動靜,可往往這時候越是安靜,便越充滿了危險。 昭昭被安排住在妖神寑殿的偏殿內,此時已是月上柳稍,夜色的映襯下,月光單薄纖弱,銀白的月色洋洋灑灑斜了一地的碎玉般的微光。 她推了門,一只腳剛跨入屋內,燈突然亮了起來。 “你來了?!?/br> 舟悠孤身一人站在屋內的暗處,難怪她剛一眼并未看見他。 他笑而不語,卻徑直朝她張開了雙臂,昭昭幾乎是不用思考般就撲進了他的懷中。 眼下,什么害羞、臉紅,這幾天雖遭受到的各種苦水她都顧不得了。 等抱夠了,舟悠才問道:“喜歡這里嗎?” 環顧四周,昭昭這才發現,原來選在他附近的偏殿引了她過來,竟是為了這個原因。 熟悉的床榻、圈椅、雕花的小桌、繡工精湛的地毯,以及當年她遠赴神界求學最喜歡的一處溫泉湯竟然也在! 這些裝飾和當年她在洛家生活的環境幾乎一般無二。 昭昭垂下眼眸,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免有些害羞。 下一秒,她終于鼓足了勇氣,開口道:“舟悠,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br> 如今她已是真神之軀,就算與妖神有生物隔離,也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孕育他們的孩子。 然而她卻低估了舟悠是何其聰明的一個少年,她突如其來的請求,在此時是沒有錯的,但也不一定需要一定是現在的。 舟悠又太敏銳,甚至可以說是敏感多疑。 果然,下一秒在昭昭的眼中看來,他的眸子已然慢慢沉了下來,昭昭自然知道她要說什么,卻還是一頭撲得更緊,雙手攬著他的腰,埋怨道:“你別說,別說拒絕我的話,我只是想大戰在即,但也不耽誤我們生孩子,我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再說,你我本就是夫妻了?!?/br> 她早就是妖神的妻子,可作為三界的主人,她的職責是守護蒼生,她做到了。但作為舟悠的妻子呢? “好嘛?”她幾乎是帶著拉長的尾音撒嬌道。 可舟悠依舊沒有說話,她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沒有憤怒,失去理智,甚至是連失望的神色也不顯半分。 昭昭心涼了一大截,剛要從他懷里抽身出來,卻被一雙手牢牢按住了。 “有了孩子,你會死嗎?”他雙目澄澈,不含一絲雜質,映著她的臉,眼里莫名含了一種名為奢望的支離破碎的渴求,他眸色漸深,黑色的瞳孔似要將奶白色的鞏膜覆蓋,這是妖族要發作前的征兆。 昭昭一愣,這才忙不慌地解釋:“你別多想,不管怎樣,最后結果如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行嗎?如果真的要死,我們一起?!?/br> 沒成想,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是不愿相信她的話,她沒好氣地攀著舟悠的肩,雙手在他上臂的軟rou上,發了狠地來回揉捏著,言語中早就委屈的不像話了:“你是篤定了心思不理我了?我可差點被龍盱關著再也出來了,再說了,我哪有你會算計人的,當年,你不就是為了護全我......” 話音未落,昭昭的唇瓣已被另一處柔軟堵住。一吻畢,他眸中的暗涌逐漸消散,言語之間也溫和柔軟了下來:“你說的,我們一起死,但是無論如何,都別再離開我了?!?/br> “所以寶,生個小寶也好,我們的?!?/br> 他摸了摸昭昭的發間,心疼極了,可下一秒又說道:“如果你死了,挫骨揚灰,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最后一句聲音說的卻極輕,但昭昭卻知道他是做了多大的努力。 祖神曾言,若要弒神必先布下弒神陣,但弒神陣必先以布陣之人的生命消耗為代價......也就是說,布陣之人和陣內之人都免不了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