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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許清了清嗓子,嘴角不斷抬了又抬,終于將快要溢出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才抬眸不經意道:“就算你剛剛看見了什么,也要裝作沒看見,不然可仔細你的小命?!?/br> 孩子終究是孩子,她在心里長嘆一口氣,這般不經夸,就連威脅人都充滿了稚氣。 她順從著恭敬退了下去。 剛轉過院子后角,迎面便撞上了終于去而復返的舟悠。 “噓,跟我來?!?/br> 他示意昭昭不要出身,便再次隱匿了兩人的身形,跟著棲許的方位再次追了上前。 天帝出行,自然是跟了無數的仙娥與一眾仙官,只是這小天帝為何要選在靈界晉神,明明是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的天雷,卻獨獨沒有其他仙君的護駕。 千里迢迢,大隊人馬趕來此處,雖暫時下榻于此處,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還有舟悠,跟蹤小天帝的目的,她也存下了種種疑慮。 他們一路跟著棲許進了內院的宅邸深處,一直進了少年天帝暫住的屋內。 此時,屋內僅有兩個常伴于天帝身側服侍的仙官。 少年天帝一進屋便發了好大的脾氣:“神劫又失敗了,為什么非要跑到這里來歷劫?你們看不見這里有多破爛嗎?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幾天?神劫再來了怎么辦?我看這神劫我是過不去了,我真的受不了這里,我現在就要走!一刻!也不行!” “殿下,再忍些日子,小仙一定給您再找個更好的屋子?!眱晌幌晒俳怨虻禺吂М吘吹?。 她瞅了瞅這金碧輝煌宮殿一般的屋子,除了充滿了金錢的糞土氣息,便再找不到一點缺點了,怎么會和破爛這種詞沾得上邊? 再看棲許,不經夸不說,又如此驕奢yin逸,衣衫上的金絲銀線和寶石裝飾,隨便一顆都價值連城,這些仙官們,究竟是用什么樣的方法教育出了這樣一個領導者? 雖說那些仙官們答應了他過幾日便換個下榻之處,但這里的裝修肯定是要翻新重來的。只見少年天帝一揮手,就有無數仙童手捧著裝飾物進了屋內,這會子忙里忙外,再加上人數眾多,可算是將屋內瞬間便煥然一新了。 “殿下,先將就兩天,您看這些裝飾還滿意不,這都是我們老仙官連夜從您宮殿里的裝飾復刻的,只是您的萬年寒木大床無法復刻,便先在千年寒木上將就兩日,時間一到,我們定能找到新的萬年寒木?!?/br> 棲許表面上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地別過臉去:“下次可不許了,還是盡早離開這個地方,若是再晉不了神位,那這天帝之位便另尋他人不成!” 眾人又皆是賠笑著勸慰了一番,等到小天帝高興了,也不再說氣話了,才一眾又退了下去。 此時,屋內仍是那兩個仙官。 其中一人道:“其實殿下,召您來此地是北海帝君的意思?!?/br> 他支支吾吾了一陣子,在棲許不耐煩的目光中,終是再度開了口道:“北海帝君的意思是...讓您跟著靈界的修士們一同上課,精益精益自己,不然這神劫怕是一輩子也......” 仙官們“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叩頭請罪道:“靈界的學府確實不能和咱們仙界的學府相比,但也總好過下方那些個凡人修士們,這里也不是人人都能來的,而且北海帝君說您沒有吃過苦頭,所以才過不了天雷,若是跟著靈界的修士們一起歷練,再回天宮?!?/br> “北海帝君還說了,若是您再不成,吵著要回天宮去,那他便做主將您送往下界。如今妖神歸了位,真神也怕是不遠了,您要想,他們一回來,憑您和那位的關系,第一個遭罪的就是殿下??!” 棲許眉間擰得更深,他摔了一套身邊最近的玉器,罵罵咧咧道:“北海帝君!整天帝君說!帝君!他是仙族之首還是我?要不就讓他來當吧,反正我不想當了,我不當了還行不行?”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吶!下官有罪,殿下身份尊貴,您也知道......兩位神尊不在,您就是最尊貴的?!?/br> 另一人補充道:“殿下,我們此次前來是隱瞞著身份的,殿下又天資聰穎,想必很快就會在一眾學子中嶄露頭角,到時侯再亮出您的身份,勤加修煉,晉神只是早晚的事,還能受到靈界和下界修士們的敬仰,何樂而不為???” “殿下,請您三思啊?!?/br> 棲許又不經夸般的抬了抬嘴角,強忍著笑意壓下,又抬了抬......來來回回好幾次,終于穩住了神色,似是不經意道:“等我學成之后,是不是就不用聽那北海帝君的話了?” 那兩人連連點頭:“那是自然的?!?/br> “雖然帝君他都是為了您好—” 兩人溜須拍馬的功夫戛然而止,舟悠和昭昭已到了他們的身前。 只見他一記響指,空氣中飄動的浮塵都凝固了下來。 舟悠徑直帶她走了上前,指了指眼前的小天帝道:“寶,事情緊急,來不及和你解釋了,現在我們需要扮成天帝和他身邊的仙官,不然這靈界遲早會發現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對你情況不利?!?/br> “沒關系,只不過......”她點點頭,隨后手一指,也指向了小天帝,“我要扮他?!?/br> 舟悠當然沒有怨言。 兩人搖身一變,她化作了小少年,而舟悠化身成了她身邊的仙官。 至于小天帝則被舟悠變成了一只樸素的銀冠,束在了自己的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