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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br> 話音未落,那幾人剛松了口氣的瞬間,猛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憑空逼來,壓得眾人皆喘不過氣來,不過霎那間的功夫,那人便咽了氣。 這人是戒律堂輩分很高的一個長老,他的死無異于是對掌門真人的一個挑釁。 而殺了人的梨昭神色淡淡,殘余在空氣中的劍氣未散,仍能感受到她那股嗜人的殺意,那位長老的血跡殘留在劍端,正沿著劍身向下滴落。 掌門真人氣得發抖,其余幾人畏懼得發著抖。 “狂妄小兒!”掌門真人說著,手上殺招也同時陡現。 同時他兇狠的目光也對準了一旁看戲的舟悠,他的目的只在除妖! 梨昭迅速將舟悠護在身后,手腕翻轉劍,劍氣已至,揮袖間,劍氣又起,看不見的風驟然從平地而生,飛旋卷起,將掌門真人揮來的無數劍意盡數攪碎,轉瞬間便化為自己的劍意射向四面八方。 那老頭踉蹌退了兩步,又吐出一口鮮血來。他又心生一計,眼中頓時大亮,剛想說點什么豪言壯語來,不料對面那小丫頭是個沒性子的。 梨昭直接用那股不熟悉的真神威壓給他降了一道消音咒。 那老頭下手越重,她便反擊得更重,可無論對方怎么使勁全力,她腳下步伐甚至都沒有一絲慌亂,甚至原地未動地只一下又一下地抵擋住他的攻擊,這不是最侮辱人的,而是她面上始終都是那一副似笑非笑,又陰郁至極的笑容。 “噗—” 掌門真人終于狂噴一口老血,向遠處飛了出去,這次梨昭的劍意也更加果決,直指命門,他倒下后,便再也沒有爬起來了。 顯然,他還剩下最后一口氣。 梨昭卻異常的平靜,她先是將縛住舟悠的術法解了,然后問他:“要不要親自動手,我從他的記憶中窺探到,他便是逼你娘親自殺的其中一人?!?/br> “這妖物果然是那個小孽障長大了,當時就應該斬草除根!”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氣的掌門仍在對著他們大喊道。 舟悠并未立即動手,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似人非鬼的正派同門,這些人曾對他趕盡殺絕,但是他遇見了他的光,他的生活已經不一樣了。 掌門真人終是斷了氣,這一塊天地都似乎安靜了下來。遠處的曙光就要爬上云層,她將星熠劍身上的污血擦的干干凈凈,轉身就帶著舟悠往太微峰沖去。 “等等?!彼恢塾茢r住,“這些尸體,我來處理?!?/br> 她點了點頭:“處理干凈點?!?/br> 話音未落,她終是虛弱無力地倒在了少年懷中,沉沉閉眼睡去。 剛剛那番打斗,看似她贏得無比輕松,但也只有他們清楚,她體內這股強大而又陌生的力量,終究還是不能完全為她所用,而每次釋放,對她來說消耗也是巨大的。 再者,對面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貍,若一開始就展露出一絲膽怯,便更是將缺點暴露在敵人面前。 再次醒來,她已是躺在了太微峰的她那座小竹屋內的床上了。 “醒了?”舟悠將她從床上攔腰抱起,坐直了放入懷中道。 “天又黑了?我又睡了一天?” 她見屋外天色昏暗,明明昏睡之前天才大亮的。 舟悠輕撫著她的背,將她抱在懷里,似笑非笑道:“好點了嗎,寶?” “不好?!彼ⅠR吐了一口血給他看,嗓音虛弱,臉色也慘敗,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無力衰敗感。 看起來是真的很不好,有關她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在前幾次和她神交之時,他也曾試探過它,神奇的是,那股力量對他竟然沒有敵意。 她突然開口:“舟悠,我跟你講件事,你認真聽著?!?/br> 他點頭:“好?!?/br> 梨昭的樣子實在說不上好,甚至這一次醒來后,連動一步都艱巨異常,說話也漸漸喘不上力氣了。 “我會死?!彼裆J真道:“我死過三次了,但每次死后都會復生,無限復生,我曾經以為我是異世界穿越來的異類,但現在事實擺在我面前似乎又告訴我不是這樣的?!?/br>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有時候我死后,世界會出現巨大的轉變,具體情況應該和天道有關。我不清楚這次復生之后是否會有改變,但我要告訴你,你一定要記得?!?/br> “我愛你,聽清楚了嗎,不允許自卑,我也是一直都愿意嫁給你的?!?/br> 她又吐了一口血,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看少年聽完這番話的神色,就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中。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在外人看來,她已經死了。 這次的復生已在意料之中,但是世界仍是出現了不小的變動,卻不在她的控制之內。 而她醒來多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多處的環境早就不是在太微峰的小竹屋內,山中也異常凄涼蕭瑟,此時空中出現了數十條人影,皆浮于半空中。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四周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氛圍,而這些人影之中的男人,竟然正是舟悠。 是完全妖化的舟悠,似乎也隱隱有不受控制一般,他的銀發赤瞳也更顯的乖戾。 這些人將他團團包圍起來,她悄然無息地出現在眾人身后,還未出聲,便見被圍于陣中的男人在看見她的一瞬,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亮光。 目前最好的結果就是,他還記得她,這似乎也不算一件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