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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并不知洛、盛兩家用了什么邪術,竟然控制得住小妖精不來找她。 修真世家并不講究什么繁文縟節,交杯酒一喝,交換完生辰名帖,合了籍,便是夫妻了。 她自然用的也是自己的名帖,合了籍才意識到竟然就莫名其妙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一時有些出神,等屋內眾人散去她才偷偷掀起蓋頭的一條縫偷偷瞅了一眼少年。 這一看,卻給她看呆楞住了。 她原以為舟悠是被那些老家伙施了術法,無法脫身,甚至她還猜過,聯絡鏡也聯系不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失了神智。 但她也獨獨沒想到,他會像現在這般清醒、淡然,也就是說他是自愿和洛家聯姻的。 梨昭不動聲色地將蓋頭重新壓下,等著少年送來合亟酒。 “過了今夜,你我都能動身之時,我會將和離書奉上,這酒就免了吧?!彼Z氣冷淡,不難聽出言語中還帶了一絲嘲諷之意。 梨昭抿了抿唇,不置一詞,她不是個愛吃味的人,之前覺得他喜歡沐jiejie也好,可突然有一天讓她親眼發現她費勁心思來嫁的男人,竟然不是被迫和其他女人成婚的。 明明幾日前,還要她對他負責......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小姐,公子,何時需要用水?”一道清涼的女聲傳來。 下一秒,舟悠便回了句:“現在就要?!?/br> 門外的人顯然一愣,輕聲嘀咕了一句,恭敬地送了水進來。 可兩人衣衫完整,連小姐的蓋頭都未掀起...... 火光電石間,婢女便倒在了婚房內,生死不明。 舟悠出手極為狠戾,仿佛是妖的天性,又或許是不曾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一面。 “舟悠,幫我掀蓋頭?!彼龁镜?。 可少年似乎并未察覺到她的聲音,也因此沒有認出新娘的身份。 聽見她的話,他輕笑了一聲,向著床邊靠近了。 他把玩著手中的喜秤,而這喜秤也正是剛剛敲暈婢女的始作俑者,少年渾然不自知,長睫微垂,眼神看不真切,但周身的氣場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早已一陣顫栗了。 他并未立即掀開蓋頭,面上雖不見喜怒,聲音里卻帶了幾分明顯的嘲諷道:“掀蓋頭?你不是喜歡昭兒嗎?還是你喜歡盛家那丫頭?婚禮途中有無數次能逃走的方法為何不逃?” 他陰郁的眼神掃過將她縛住的縛仙繩,突然了然道:“對了,你被綁住了,洛家大小姐沒能和心愛的女人成婚也不過如此嗎?” 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五官分明精致溫潤得不像話,可眼神卻極端的陰郁恐怖,在少年身上,仿佛看見了謫仙和厲鬼的結合體。 總的來說就是,看上去不像個好人。 梨昭氣急反笑,也不再執著于掀開蓋頭:“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樣沒有娶她嗎?” 他有些意外,聽見她這番言論,手指微微蜷縮了下,突然笑了起來,只是言語之間卻更加狠戾道:“她這輩子應該是都不想見我了,這樣也好,我本就是黑暗中的,讓她恨我吧,被她發現了這么骯臟的事......” “什么事?”她追問道。 少年卻突然啞了聲,神色不明,最后一抹笑意僵在嘴角,他威脅道:“關你什么事......” 話音未落,床上端坐的新嫁娘突然一躍而起,穩穩地站立于她跟前,一把掀開了自己的喜蓋頭,怒吼道:“舟悠!” 屋內擺設仿佛回到了那一夜的夢中,除了地點不一樣,但該有的喜燭一點不落,案頭和床前兩邊的過道之處,似乎都安排上了成排的火紅色的喜燭。 室內光暈朦朧暈染成一片,看得有些暈眩。 帳子也是一片旖旎的紅色喜帳,她漲紅了臉,許是吃味又許是生氣,望向他入水一般的墨瞳深處。 舟悠從剛剛的愣怔中不過剛回神,一股巨大的驚喜迅速將他的大腦充斥了。 他愣怔怔地看著她,才緩緩說了幾個字出來:“寶,我們成婚了?!?/br> 他千算萬算,情蠱也用了,卻沒想到毀在盛家人的手里,又因著今日的陰差陽錯,竟然真遂了他的愿。 梨昭沒有理會他,徑自拆了頭頂的金步搖和鳳冠扔到一邊,又用著那婢女送來的水,將臉上的脂粉清洗干凈。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過來已見少年將那婢女不知送往了何處,反正是不在屋內了。 他眼巴巴地看著她,但梨昭仍舊一句話都不和他講,又擰了點熱水,來擦洗他的臉來。 舟悠委屈的不行,剛想抬頭和她說些什么,可她手中的動作已經做完離去了。 “要問我什么寶?我都說,我保證?!彼痛怪^,悶悶不樂起來。 哪知下一秒一個溫潤的帶著熱氣的濕意點在他的額上,輕輕一觸又驟然分開,像一片溫潤的羽毛。 他喜不自禁,眼睫輕輕顫動,剛要抬手將人扣住,哪知懷中的女人略一使力,便毫不留情地轉了身,跳離了他的懷中。 她雙眸明亮,抿了抿唇,帶走了唇珠上的一抹艷色,咄咄逼人道:“骯臟的事?舟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下蠱?” 驟然聽見“蠱”這個字眼,他突然僵住了,少年的眸子里有一瞬的呆滯,他想去拉她的手,但很快就垂下頭去,甚至不敢細看她的眼睛。 他本就是妖,丑陋至極,又被她發現用了如此骯臟的手段來占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