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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林間又恢復了正常,也沒有人注意到無數的亡魂被瞬間超度。 她卸下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地再次邁進了院子。 舟悠并不喜她一身黑衣,所以她也在慢慢嘗試白衣、粉衣...以及各種彩衣,就連沐jiejie這幾日看她都要夸上她幾句,例如明艷了不少等等。 可對于舟悠給她下蠱一事,她心里其實是存了怨的,只是一直沒有點明罷了。 她摸索著,連燈都未點,而床上的少年雙眸緊閉,昏暗中依稀能看見他微長的泛著弧度的睫毛。 這幾日,他雖要求宿在她屋內,也確確實實是純潔的睡覺。 她看少年精致的睡顏,作死地伸了一只手去碰少年的側頰,就在剛觸上的一瞬間,少年漆黑的瞳孔驟然睜開:“去哪兒了?” 他語氣冷冷淡淡,梨昭就莫名感到一陣委屈。 她的手尷尬地伸了一半,伸也不是,縮也不是,那淺淺的委屈瞬間便變了質,一股無名的怒火占據了上風。 她罵道:“我能干嘛?反正不是偷男人?!?/br> 她伸了一半的手突然被一道guntang的熱意攥住,天旋地轉間,她被少年一個翻身壓了下去,少女口中的驚呼聲還卡在喉嚨里,來不及掙扎起身,雙手又被他牢牢鉗住,雙腿也被他膝蓋頂得動都不能動,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或許說是她壓根就沒想動。 “疼......”她的手腕被他死死地攥在頭頂,他的整個身體也幾乎壓在她身上,壓得她胯骨處傳來一陣疼痛。 少年的唇驟然挨了下來,卻被少女偏頭直接躲開,少年神色緩緩陰郁不悅,她又是一陣解釋:“天快亮了,再睡會兒?!?/br> 但舟悠根本不聽,只憑著本能騰出一只手來,不再那般用力地攥住她,另一只手卻猛地捏上了她的下頜,微微一抬,唇便再度壓了下來。 這次吻得賊準,不偏不倚,直中唇心。 梨昭老臉一紅,連表面掙扎都省了,她心跳得劇烈又慌亂,少年身體火熱的溫度通過接觸的部位一直傳到她因出門而微涼的身體上,梨昭感到一絲暖意,后背也漸漸出了一層薄汗。 “想對你做壞壞的事,寶?!?/br> 間歇換氣間,他嗓子早已暗啞得不像話。 梨昭沒有同意,直接拒絕了他,理由是:明天還要趕路。 舟悠沒有說話,但也表示了默認,他接下來的吻便不再那般急躁了,簡直可以說是溫柔的不像話。 他guntang的唇意卻柔軟的不可思議,和那一夜的吻也絕不相同的,梨昭什么時候感受過這樣小心翼翼的親吻,一下一下,似蜻蜓點水般,仿佛是拼命討好她一般。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少年為何要給她下蠱了— 是因為自卑。 因為這個想法,她給他的回吻便跟著溫柔,給予的回應也更多,臉上的熱意幾乎像剛煮熟的剝了殼的雞蛋一般,一直過了很久很久,這一吻才結束。 他在上方擁著她,兩人之間的呼吸仍久久交纏在一起,她意識模糊,突然聽到少年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出意外也還是那句話: “你愛我嗎寶?” 她微微愣了片刻,沒有回答他,卻在下一秒以壓倒性的優勢徹底翻了個身,將少年壓了下去,一吻剛結束,這是屬于她的吻。 是完全不同于少年的溫柔,她的吻霸道至極,也不知在哪個話本小說還是電影里看見的,而她所有的愛意便寄予在她能給他的最熱烈的吻中。 她希望他能明白。 一吻畢,準確的說是在少年的制止中,一吻才畢。 “停一下...寶...你在上面好激烈...我有點喘不過來氣了?!彼曇粢蝗缂韧牡统涟祮?,臉色因為憋氣而微微漲紅。 梨昭羞得無地自容,惡劣地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肯罷休。 她再次翻身躺下,鉆進被褥中,而少年猶豫了很久,才從背后緩緩挪近,直至將她徹底擁入懷中,一夜好眠。 天一大亮,她是被窗外一聲激烈的爭吵聲吵醒的。 一群鳥在她屋外吵得不可開交,她驟然睜眼,掙扎著起身,一把推開窗戶轟散了鳥群。 屋子里又沒了少年的身影,恢復了一室的冰冷。 梨昭等人前腳剛離開無妄山,一封加了急的傳信便送到了盛家的宅邸上。 盛家議事房內,燃著一種奇怪的香料,如果他們還在一定就會發現,這味道和那日進山在馬車內聞到的怪味一模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裊裊的煙氣,屋內最值錢的一張金絲楠木桌上,放著一封加急的書信,封面上還印了一個很是顯眼的“洛”字,生怕別人看不出這是洛家寄來的書信。 屋內有一老一小兩個男人,老者便是盛家家主,這封信雖然被八百里加急送入山中,但因為前段時間無妄山邪神余孽,各大派折損較為慘烈,便生生在路上耽擱了幾天。 現在即使被送了過來,盛家家主也一點不奇怪,這封信此刻就被攤開來擺放在書桌正中央,也絲毫沒有避著時肆的意思。 他也看得分明,這信中洛家也沒有兜彎子,直接闡明了他們要盛家的嫡系男子和洛家小女盡快成婚,下一代繼承人的傳承迫在眉睫。誰也不能保證邪神復生,一旦復生,洛、盛兩家再沒有一個得到真神之力的繼承人降世,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